九月二日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一位领导告诉焦国标,新学期暂停他的教学工作,那位领导并没说明停课原因,只是奉令通知而已。
今年3月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焦国标撰写的《讨伐中宣部》,在互联网和海外媒体曾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半年之后中宣部为什么重新点名,以下是记者采访焦国标的报导: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不让你去上课了?
焦国标:9/2通知我的,大概9/7是我的课吧。
记者:有没有讲原因呢?
焦国标:没有。
记者:你有问他吗?
焦国标:通知我的领导肯定不是最终决定的,所以他也没有给我什么原因,他说他问有关方面,好像也没有什么原因。
记者:那你自己认为是什么原因呢?就是三月份那篇《讨伐中宣部》的文章?
焦国标:对。
记者:你认为为什么当时你刚发表这篇文章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过了半年以后他们重新提起这件事情,开始秋后算帐了?
焦国标:这种权力一方面他有时候还是有顾忌吧,另一方面他还是有无穷的权利,当时他也可能被那篇文章给吓蒙了,没说要停我的课,再说那时是学期中间,正在上课,他临时可能也找不来合适的人上课。
记者:所以说还是那篇文章惹的祸。
焦国标:嗯。
记者:你平常也喜欢写些文章是吗?
焦国标:我一直写言论文章。
记者:那你平时那些文章都发表在哪里?
焦国标:都在国内的一些媒体。
记者:你觉得你平常的文章在程度上和《讨伐中宣部》有什么不同呢?
焦国标:《讨伐中宣部》在国内根本就发不出来,那时候都是些在国内可以发的文章。
记者:你平常写文章都是哪方面的呢?
焦国标:主要是两种吧,一直注意比较久的就是关于农民问题的文章,从97年以后一直断断续续的写关于农民问题的文章,其他的基本上就是社会文化批评之类的文章,农民问题的文章主要就是农民不公正的待遇,农民的处境很不好,主要是写这些问题。
记者:您是有研究……
焦国标:我没什么研究,因为我家就是农民,所以我的好多资料都是从家里的亲身体验,和离开家以后听说的和看到的,是这样的,所以说也没有特别的研究,我觉得中国的农民问题不需要研究,需要有良心就行了。
记者:你这个见解是挺好的。
焦国标:这那须要研究,事实明摆的,根本不须要研究,那小孩不论是从大到小都会知道它是错的,特别是你看我们接受教育以后我们就会知道人人平等,还有我们法律上特别宪法保障人人平等,但是在中国农民就很不平等,城里的人有养老农村里的人就没有养老,城里有保障农村就没有保障,所以这些因为长期来几十年中国都把他当成一个习惯了,好像这种存在就像公理一样的,但是我到城里以后我发现不行它不对,它不合我们法律的精神,它不合文明的精神,所以我就开始写这类的文章,所以说完全就是一个,就是当我们书上写的这些东西和现实对照发现不一致,就是这么回事,是这样的,就说言论中宣部文章那也是,我就是觉得我们的言论状况和宪法保障的之间差距太大,而且我们的宪法已经一百年了,从当时的中华民国宪法到现在都一百年了,我们还是这样两张皮或宪法只是陈列馆里头的东西,实际上的言论一点都没有自由,我觉得这个我们不能继续下去了,就是这样的。
记者:那你当时写这个《讨伐中宣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篇文章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焦国标:那时候的结果我都不在话下,当时我想是无所谓的事,所以说它即然出现,比如说停我的课这些,我觉得那就停吧!
记者: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焦国标:能打算怎么办,我没打算,反而其实一样,你还是一样让我在…,所以我还没有被除名还是个老师吧!也许就临时一段时间还是什么的吧!他也没有给我订最后一个说法,所以我现在还是在写我的专着吧!
记者:你现在还在写专着呢!
焦国标:对呀!
记者:能不能透露一下?
焦国标:它就是我过去上课的一个…,我上了三年了这门课就叫“对外传播学”,我想把它写成一个通论这样的,因为我教了几年以后我发现我的这一个体系没有人…是查无古人的吧!所以我觉得还挺有兴趣写的,所以说我现在呢!应该说感觉还不错。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跟校方承诺过说你不接受海外媒体的采访?
焦国标:这是早啦!那个曾经在春天不久吧!四、五月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一次,答应后来我觉得宪法没有规定公民不能够见外国记者,对吧!到后来我等于是突破了,突破到八月底的时候,他们领导又让我答应两条,一个是不见外国记者,再一个不再写这个时评,特别是很长的评论不要写,过了一阵子我觉得他们这种要求对我,我承诺了,而且我写了一个说我保证,保证书承诺的是这两条,后来我觉得我不能力行,因为这是违宪的,我认为这种承诺是违宪的,而违宪显然是没有效力的,因为那是公民的权利,那是宪法给我的,不是领导可以剥夺。
(希望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