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阜阳存活下来的大头婴儿现在还在妈妈的怀里痛苦的活着,他们以后的人生之路该怎样走所有的人心里都没有底。最痛苦的是他们的父母,最无关痛痒的大概就是多年来对管理市场的有关衙门。毒奶粉从生产到销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在此之前还是否就没有可怜的婴儿无辜夭折?
中国的家庭主妇可能真的要面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境了。在超市林林总总的货架上,不知道敢把什么东西买回去给家人吃。火腿,酸菜,大米,粉丝……天天都有让人不寒而栗的食品卫生报道面世。满世界的毒物令人感到生存在这样的社会里举步维艰。这些有毒的食品的生产和销售,难道都具有高超的隐蔽水平吗?管理者的不知就不为罪吗?!
家永远是我唯一的避风港。我对家的要求不高,它要有四面墙,一个屋顶,苦雨凄风的时候,我有一个藏身之处。然而我的家不知何时妨碍了此生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我的家一夜之间被拆得灰飞烟灭,留下我面对残垣断壁目瞪口呆。当我踏上寻求正义之路时,又被一道道关卡碰得头破血流,这样的世道,又该相信谁?
作为百姓中的一员,我是软弱的。黄静是我的妹妹,李尚平是我的兄长,孙治刚是我的弟弟,刘忠霞是我的母亲……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软弱的。他们猝然离去,血迹未干,留下我犹如惊弓之鸟,惶惶恐恐地飞在乌云沉沉的天空。我怕自己的羽毛美丽,招来亵玩的魔掌。面对天下不平之事,我没有兄长的胆识,唯有三缄其口,怕招来仇恨的枪口。我小心翼翼地飞着,躲闪着,怕碰到恶鸠利爪。面对他们冰冷但无法掩埋的尸体,除了上帝,我该相信谁?如果只有一人倒下,我尚且可以安慰自己天有不测风云,但是他们屡屡倒下,冤情又被黑幕层层掩盖难以昭雪,软弱如我还能相信谁?!
写到这里停了笔,因为想到有一件可怕的事情:我担心有人看到类似我这样的文字后会对另一些人说:“你们看看,事情不压住,我们的形象都没有了,以后还怎么工作?……”如果这样的质问令被问的人低下了尚有良知的头颅,我们又该指望什么?
我不敢说下去了,只能无力地在层层茫茫的迷雾中说一句:请让我来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