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一向在亲共侨团中十分活跃的中共的大红人陈文英突遭联邦执法机关逮捕,并公布她身为联邦调查局“资产”(线民),却非法拷贝机密文件提供给中国大陆。目前陈文英以两百万元交保,在家中候审。
不久前,《美国新闻与世界报导》杂志曾发表封面文章,大篇幅报导了陈文英间谍案。文中披露了陈文英涉案的一些细节,指陈文英不仅为双面间谍,而且可能为“三面通吃”的“三重间谍”,她先为中国国安部服务,再为美国FBI服务,最后再为中共国安部服务。更严重的是,陈很可能早已把她获得的情报递交给她的中国上司,从而暴露或危害了美国过去20年有关亚洲的情报工作,甚至连美国的盟国诸如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纽西兰和台湾的情报工作以及其他国家的军事计划都难以幸免。
*谍海情色 损失难估
陈文英1982年被联邦调查局探员史密斯招募为线民,并负责与陈文英单线联络。但史密斯和陈文英保持长达18年的情人关系。至少在其中的12年中,陈文英从史密斯处不断窃取情报提供给中国大陆。在此期间,陈文英还与联调局旧金山分局负责中国谍报的探员克利夫兰起码保持了七年的情人关系。
报导指出,陈文英间谍行为以及与她在联调局的两个上司的这种关系,可能给美国过去20年的针对中国反间谍情报系统造成相当严重的损失。从陈文英家中搜出的文件中显示有“军事双面间谍”、“火箭知识”及“美国空军”等字眼。联邦调查局局长穆勒目前已经下令全面调查局内整个中国计划,所有的线民状况,以及整个情报人员计划,对可能造成的损失作系统评估。
法庭文件透露,联调局与美国军方及空军展开“双面间谍”行动,以评估像中国大陆这样的外国军事力量。在这类行动中,美国会“喂”某位国家安全部的军事人员,同时控制其行动。联调局资深探员卡森表示,联调局利用陈文英提供的情报来阻止中国大陆企图盗窃美国军事技术的努力。但是,假如陈文英的情报实际上来自中国安全部门,那么整个联调局的行动,就将成为一个骗局。陈文英可能成功将美国的国家机密送给中国大陆。
报导引述美国前驻北京大使李洁明的话说,那两个FBI 特工史密斯和克里夫兰是“大傻瓜”,竟然被一个女人“把他们当猴儿耍,给了他们一些变了味的虚假情报,而他们竟还自鸣得意,迳直把这些情报上报给白宫”。
报导指出,1990年11月30日,当史密斯和克里夫兰在北京下飞机的时候,他们非常惊讶地发现:他们被中国的国安部 (中国的KGB)地毯式地包围和监视。他们去北京的目的是评估美国在北京的大使馆的安全设施,是一个很低调的任务。但中国国安部好像是预先知道他们的到来,后来他们才恍然大悟,陈文英早在他们未动身时就已将消息通知了北京。他们以为联调局会把陈文英辞掉,可是联调局没有这么做。
陈文英在近20年时间内,同时与联调局的两位上司保持情人关系。在这段时间内,陈文英透过与情人“吹枕边风”,不知从他们嘴里套取了多少情报交给中国大陆,也不知透过这两名情人,将多少假情报交给美国高层,直至白宫。陈文英及其重量级同伙兼情人的叛变行为,彻底葬送了美国20年来对中国的情报工作,使美国的情报成果一夕化为乌有。
史密斯曾经常向美国一个由中央情报局、军事情报局、国务院、国家安全局等人员组成的中国行动特别小组作简报。许多官员认为,陈文英提供的假情报,可能已经透过这些最高情报部门渗透到整个美国情报部门。
更荒唐的是,史密斯和陈文英还曾双双应邀到FBI反中国情报部门作题为“如何扮演双面间谍”的讲座,以后还在国防部和其他与中国相关的情报部门作了类似讲座,以专家、权威身份解答如何处理各种疑难。这样使陈文英有机会直接接触来自中央情报局和其他情报部门的人士,从而危及情报人员与反间谍人员的身份安全。陈文英还可能向中国大陆报告美国情报部门如何运作、如何报告工作、对甚么东西感兴趣等内容,使得中国大陆情报部门采取相应反制手段。
*身世迷离 三重间谍?
对很多人来说,陈是个谜一样的人。报导指出,即使是联邦调查局,也认为对陈的个人背景了解不清楚,因为据称她以前曾多次对移民官撒谎,包括在1982年的公民申请表上撒谎。很明显,她出生在广州,孩提时就与姑妈陈苏珊来到香港,姑妈待她如亲生女儿,15岁时随姑妈到纽约,同先期抵达的姑父团聚,但她却说20年只见过姑妈一面。
她1972年就读康乃尔大学工程学院,后来转读为生态经济,但她1997年对《洛杉矶时报》表示,她同中国政府的关系可以追溯到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对北京展开了历史性访问之时,而她当时刚刚高中毕业,离进康大还有半年。在纽约她说,70年代早期,她帮助新建的中国驻联合国使团工作,之后一直保留着这种工作关系。她说,我帮助他们。中国记住了老朋友,我接待的这些人都成了重量级人物。但陈文英在康乃尔的中国同学回忆说,陈在大学期间没有显露自己的政治立场。当时,中国学生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圈子,大家用广东话交谈,都不过问政治,专心于学习和平常社交。
在过去20年,陈跟2,100名中国官员有接触。她71次出国,但有15次并没有告诉联邦调查局。
对陈的调查起于2000年11月,联邦调查局总部一位借自中央情报局的分析员发现了陈的非常举动。据法庭文件,陈起初在调查对话中撒谎,但后来联调局从陈那里搜出了归类文件。陈最后承认她从联邦调查局与中国国家安全部截取情报,对两方进行欺骗。
陈的双面间谍生涯看来是在一次极其平常的事件-行李包检查-中开始。1990年4月她作为联邦调查局掌握下的线民,与中国国家安全部的毛--她的上线--接头。毛偷偷搜查了她的行李包,翻出史密斯的字条,描述了一个向美方投诚的中国人。毛发现那些纸条比陈给他的情报更全面。据法庭文件显示,陈当时承认她为联邦调查局工作,并告诉毛,她已经有了联邦调查局的代号--客厅少女。毛一脸疑惑,要求她转变效忠。她同意了,并很快有了一个新的代号--罗中山。
报导引用联调局探员托马斯的话说,陈文英当初的任务,是打入中国大陆国家安全部,假充中国安全部门的线民,但实际是联调局控制着陈的行动,所有交给中国大陆安全部门的“情报”,必须事先经过史密斯同意。但是,联调局无法排除陈文英在被联调局吸收为线民之前,就已经是中国大陆国家安全局真正的线民,而不是联调局派去的假线民。
文章指出,如果陈的秘密活动真的是从受雇于中国安全部开始,如果法庭上的文件可信,那么她现在已经是三边通吃了:她先为中国大陆国家安全部工作,后被美国联调局招募为线民,最后又重新为中国大陆国家安全部工作。因此,陈文英有可能不仅是“双面间谍”,而是“三重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