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两千四百多年前,古希腊学者苏格拉底提出哲学和生物学中一个带根本性的向题:“我是谁?”
一百多年前,达尔文创立进化论,他如此回答:“我是猴。”进化论认为,动物的结构和形态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进化演替而来,并由此作出动物低级、高级的判断。
为了支持这种观点,几代古生物学者付出大量精力在世界各地寻找类人猿化石,证明类人猿骨骼与人类的相似之处。这种研究方法对吗?
裴雪重打比方说:“如果有一天地球上的驴都死绝了,后人找出驴的骨骼化石和马对照,并由此做出判断:马是由驴变来的!岂不笑话?”(马和驴比人和猴更接近,马和驴同属奇蹄目马科,人和猴虽同为灵长目,但不同科。)
1995年,在我国云南澄江发掘出大量寒武纪早期(距今5.3亿年)的动物化石群给了进化论致命一击。
根据进化论渐近的线性进化过程,寒武纪早期地球上生物种类寥寥可数。可事实上,澄江化石群却在3OO万年的地质时间内,完整记录了比当今门类还多的动物群突然产生的情况。“寒武纪生命大爆炸”使进化论陷入困境,学者们众说纷纭。
和其他一些学者一样,裴雪重打出了明确否定达尔文进化论的旗号。他认为:既然现代生的基本形式是在寒武纪同期出现的,它们之间便没有演替过程,因此传统观点判别生物低级、高级的原则值得商榷,譬如以有无脊椎或以是否哺乳来划分动物的高级与低级,已不再有说服力。
面对“充满诺言的世界”
裴雪重要求学生用数学去证明或推翻一切值得怀疑的东西,就像他自己一样。
他反对哲学的“量变到质变”的规律,他随手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个求极限的算式。这是一个极限值为零的算式。他说,按照数学规则,即使分子X2变成X3,X4……,直至XN;这个极限的值仍然为零,分子的量怎么变化,永远比分母小,“量变永远得不成质变”。
他同样认为物质不灭定律也岌岌可危。因不久前,美国航天飞机携带用来寻找反物质的“α-频谱仪”,使他深信世界存在“反物质”,当物质与“反物质”相遇,一切化为乌有,“物质不灭”定律也就不攻自破。这样一来,二十世纪的三大最有影响的理论:能量守恒定律,进化论,物质不灭定律,他反对了三分之二。
他反对,他也相信,对一些大家半信半疑的东西,他甚至深信不疑。
《圣经》和“命”
在裴雪重的书柜里,三种不同版本的《圣经》很刺目地和《大百科全书》、《中国科学技术史》摆在一起。
他不是基督徒,不去教堂,却认为《圣经》是对他一生“最有启发”的一本书。“文革”期间,23岁的他从一个中学老师那里偷偷借了一本《圣经》来读,立即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感”,“高兴得又蹦又跳”,全然不顾自己刚刚做完扁桃体切除手术。
如果说年轻时代的裴雪重只是为《圣经》“深刻的人生哲学”所陶醉,五十有三已知天命的裴雪重已经是堂堂的数学教授,再与《圣经》绑在一起是不是有些滑稽?
他反问道:“牛顿和爱因斯坦是基督徒,世界上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有80%是基督徒,难道他们都是傻子吗?”
距今5.3亿年的寒武纪生命大爆炸让他不再相信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学说,寒武纪突然出现的大量生物从何而来?他迷惑不解。
黄金分割律普遍存在于世界,越来越多的发现使他相信“0.618黄金分割律是贯穿天地人相应关系的纽带”,可又是什么力量在形成和操纵黄金分割律呢?他迷惑不解。
因为他走得比一般人远,所以茫然;因为他茫然,所以他需要精神的皈依,于是,上帝作为一种“超自然力量”的化身,作为一种还未被人类彻底认识的规律和力量的化身,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次给研究生讲课,他问学生:“有谁信命?”六十多个学生只有十几个人犹犹豫豫地举起手。他说,人从一枚受精卵变成一个人,他(她)的性别、家庭、体质就已经决定,这难道不是一个人的“命”吗?这难道是自己可以选择和改变的吗?真正的唯物主义者应该承认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