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学校吃早餐的除了住校生外,还有六十多个刚从南京市转到这里上中三的借读生。像作厂中学这样的县属中学素以教学质量好、升学率高而著称,每年,不少望子成龙的家长都会把孩子从城里的中学转来,希望他们考个好高中。
学校的餐厅是承包给私人来经营的,而经营者则把早餐包给了汤山镇上一家专门做早点的作坊和盛园豆浆店,由他们每天送早餐到学校。今天的早餐和往常差不多,是豆浆、烧饼、油条、麻团之类的早点。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吃下早餐后不到两分钟,几乎所有学生都感到严重不适,并出现头昏、口干、想呕吐的症状。他们纷纷冲向厕所,想吐出吃下的东西。据知情人叙述,在厕所里,不少人已经口吐白沫,甚至有学生吐血了。
还有一些学生支撑不住,在出食堂的路上,就吐血了,地上的血迹从食堂门口顺着水泥路一直向教学楼的方向延伸。作厂中学的中三有十一个班级,每个班约有三十到四十名学生。这座教学楼的三楼和四楼就是今天这些学生上课的地方。六点钟是早自习开始的时间,一般五点五十分左右学生都到齐了,班主任则要到六点半才来学校。为了不耽误今天的测验,中毒学生还是纷纷挣扎着爬到了三四楼的教室里,但终于纷纷不支倒下了。口吐白沫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不少人还全身痉挛、抽搐,口喷鲜血。
周洋事后对父母说:“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惊呆了。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食物中毒,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把他们送到医院抢救。”于是,没有在学校用早点的学生,自发成立第一支“救护队”。把中毒同学一一抬到学校大门口拦车送院急救,他们拦到的第一辆“救护车”竟然是一辆送鱼的卡车。一辆一辆地拦车,一趟一趟地抬人,这些健康的学生已经筋疲力尽。六点半左右,初三一班的班主任庞立福闻讯赶到学校,一并加入学生的救援工作。此时,汤山镇上的“汤山中学”和东湖丽岛同时发生了集体食物中毒,而镇上为数不多的救护车全部被他们征用,作厂中学抢救学生只能靠自己想办法解决车辆了。靠着在马路上拦车,作厂中学的学生和老师把所有中毒的学生都送到了当地的“汤山医院”和“八三医院”。
为了加强对重病号的抢救,南京市派出了所有的救援力量将重病员全部转移到市里的大医院。
下午三点多钟,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天气愈发阴冷。一个星期后,就是中国传统的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