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1960年的大饥荒中,却有100多万农民饿死了。中共驻这个
地区的行署专员张树藩,在文章中如此这般地描述当地饥荒的细节:
◆有个拥有23名成员的党支部,饿死了20人;
◆有的全家饿死了;
◆有的全村饿死了;
◆饥民外出乞讨的试图,被武装人员暴力制止;
◆农民为求生而唯一可采用的自救渠道,也被残暴地堵死了;
◆……
而所有这些,仅仅只是一个“鱼米之乡”的惨状。让我们来听听离信
阳千里之外、为了活命偷偷摸摸搞“大包干”的安徽小岗村的领头农
民严俊昌怎么说吧:到1960年,仅他们一个生产队,就饿死了67人,
饿死绝了6户……怎么办?反正饿死是死、分田到户杀头坐牢也是
死,就拼死冒险吧!(也就是说:农民的“生存权”,常常要用自己
的“生命”来换!)
细细查看历史就不难发现,这时的中国,饿死的几乎百分之百是农
民!
为什么城里人鲜有饿死的?难道是因为城里人的抗饿能力较强吗?
为什么亲手生产粮食的人却大批量地死于缺乏粮食?难道城里人离开
粮食最近吗?
要知道,滋养全体中国人的两种主要作物--无论是旱地小麦、还是
长在水田的水稻--,都需要我们的农民从整地、耕耘、育苗、播
种、清理杂草、灌溉、灭虫、收获、脱粒、扬尘、翻晒,直到装袋
……。正是农民,仰仗自己血肉之躯,从事原始的体力劳动,从春忙
到秋,粮食才能开始收获。但是,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粮食就被强
行征收、被粗暴掠夺了。农民从此丧失了对哪怕是最低份额(保命糊
口)之粮食的所有权和控制权。
种粮食的人数以百万、千万计地死亡,死因是:得不到自己生产的粮
食!不好理解吧?!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在中国,稀缺资源全部牢牢地控制
在的城市人的手里。只要什么东西稀缺了,在分配时,他们从来不会
成比例地分配给农民一点象样的额度。即使不是救命粮,在分配就业
资源、高等教育资源、医疗资源、财政资金……的时候,也都是这
样。
比如说粮食吧。当它成为了缺乏的物品时,城市人霸占着它、掌控着
它、处置着它。他们不会去饿死他们自己,而宁可去饿死那些千辛万
苦种出粮食的人。
张书藩在文章中还感慨地指出:“当时信阳并非无粮。大小粮仓都是
满满的。饿死那么多人,没有一个粮仓被农民哄抢。”“我们的农民
真是太好了!”
听见没有:当我们可怜的农民同胞整个整个地、整家整家地、整村整
村地被饿死时,我们的城市权贵明明知道粮仓里有大量的粮食,明明
知道这些全是农民生产的,他们就是不肯去打开他们所控制的粮仓,
济粮于农民!这些“人上人”对于农民的死活,可以装作不知道,事
后,还要来如此“深情地”讴歌被悲惨折磨致死的农民的“本分”和
“忍耐”美德。
这种畸形的分配方式,至今仍然没有得到改善。农民的苦难、悲惨没
有尽头。请看看占了总人口80%的农民是如何地被分配资源吧!
◆就业:全中国体面、可拿退休金的公营企业的就业岗位,农民所分
比例少于5%;
◆财政资金分给农民的份额:少于5%;
◆高等教育:农民少于20%;
◆医疗资源:农民少于20%;
◆可支配现金:农民少于20%;
也就是说,占中国总人口仅仅20%的城市人,享受着全国80%乃至95%
以上的好处!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今天中国,农民的出路通常只
能是:乞讨、打工、卖苦力、卖血、挖矿、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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