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武则天时重修,增高为十层,后经兵火破坏,只存七层,高六十四米。那么,何时成为七层的?唐玄宗天宝十一载(752)秋,岑参、高适诸人曾同登大雁塔赋诗,其中岑参有诗云:“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与高适薛据同登慈恩寺浮图》)说明至迟在天宝十一载,塔高已经是七层了。
一说,武则天长安年间(7OI-7O4),曾用青砖改修成方形楼阁式的七层,登塔攀梯也改成盘道。代宗大历年间(766-779),才改建成十层,后经战火破坏,剩下七层。此说的主要根据,是唐代诗人章八元《题慈恩寺塔》诗:“十层突兀在虚空,四十门开面面风。却怪鸟飞平地上,自惊人语半天中。回梯暗踏如穿洞,绝顶初攀似出笼。落日凤城仙气合,满城春树雨濛濛。”章八元是睦州桐庐(今属浙江)人,代宗大历六年(771)进士及第,德宗贞元时曾为句容主簿。又唐人高仲武编《中兴间气集》,收录章八元的《新安江行》,“间气集序”曰:“起自至德元首,终于大历暮年,述者数千,造者二十六人。”这样看来,章诗作于岑诗之后,似无疑问。大约在大历年间,大雁塔改建成十层,所谓“十层突兀在虚空,四十门开面面风”。
一说,大雁塔经武则天时期改建后,一直是一座七层塔,所谓大雁塔曾被改建为十层的说法,乃后人附会臆测出来的,纯属子虚乌有。以上两说的主要根据,或为唐人岑参和章八元的诗句,岑参的“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数字较散,但比较写实,而章八元的“十层突兀在虚空,四十门开面面风”都是整数,读来上口,颇具律感,就如同杜牧《江南春》诗句“南朝四百八十寺”一样,其所用数词应是约数而非实数,不必过于拘泥。
考察北宋宋敏求所撰《长安志》,并未说明武则天时改建大雁塔为几层,而稍晚的张礼却在《游城南记》中指出,武则天时大雁塔曾重加营建至十层。张礼游而作记,其考证的广博和可靠性,显然不及宋敏求,也许张礼的依据就是章八元的诗,则更值得怀疑了。此外,如果说大雁塔由十层减为七层,那么从现存塔的上下收率来看,若上面再加三层,最高的一层塔身将很小,整座塔的轮廓会形成一尖锥状体,这与我国古代一般楼阁式砖塔的形象明显不符,与我国古代建筑追求相对舒展、深远的屋盖相去很远。
上述诸说中,前两说流传较广泛、第三说后出,却不无道理。大雁塔层次知多少?看来仍难确定。
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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