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物,看了这则新闻,还是有一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的感觉,不过,吓一跳后仔细想,又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尽管人类有笑贫不笑娼的“光荣传统”,尤其是在金钱至上世风日下的时代,贫穷固然不幸,但人穷志不穷的人还是有人尊重的;娼妓虽然有钱,朝她们当面或背后吐口水的依然大有人在。可“二奶”就不同了,不仅在名分上比“小姐”好听体面卫生,收入却不亚于“小姐”,而且地位稳固生活安宁,过的是准夫妻生活。“小姐”则是嫖客的公共厕所,时刻都有染上性病的危险,受到嫖客的虐待也不敢声张。
“二奶”侍候的都是有钱人,有钱的男人对女人尤其是“二奶”,出手是十分阔绰的,像胡长清、成克杰等贪官,出手都是几百万几千万金。由于“二奶”的年龄远远小于原配,所以新鲜度远远高于原配,地位也就远远高于原配。
“二奶”生了儿子,地位就更高了。如果原配生的都是女儿,生了儿子的“二奶”从此便如日中天,即使原配生了儿子,“二奶”生的往往比原配生的亲(姜是老的辣,儿子嘛,正如老婆一样,还是小的亲),其地位依然居高不下。做“二奶”不仅自己可以一夜暴富,还能解决家人的温饱甚至脱贫致富。如今许多农村的漂亮女孩,宁愿做有钱人的“二奶”,也不愿做穷人家的媳妇。
我的家乡目前出了两个“名人”,一个是写文章的穷酸的我,一个是做“二奶”的××。××20岁那年展翅南下广东打工,不久就脱颖而出成了老板的“二奶”,和老板生了一个儿子,一次寄给家里的钱比全村人一年的总收入还高,不仅给父母盖起了洋房,还主动捐资帮助村里修建公路和学校。包她的男人还到过她家,由村长亲自陪酒。村里有不少女孩在外面做“小姐”,但收入远远低于××。××可以浓妆艳抹趾高气扬地荣归故里,她们却不敢,回家前尽量把自己打扮得朴素些,让人误以为她们只是在外头卖劳力而已。去年,我回家过年,村长还批评我:“你成天胡编乱造个啥,写写××嘛,她可是我们村里的有功之臣巾帼英雄。”
我无言以对,脸红得发紫,像炒熟的猪肝。当然,我并非嫉妒××,而是实实在在为自己不能为家乡的建设事业添砖加瓦汗颜。
唐朝因为出了个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杨贵妃,民间“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我家乡出了一个大富大贵的二奶,父老乡亲虽不至于从此“不重生男重生女”,但女儿在他们心中至少不是赔钱货,甚而有望成为真正的“千金”了,××已经成为我家乡那一带女孩的楷模。
莎士比亚说过类似的话:“金钱啊金钱,你这万能的魔鬼,多少东西因你而改变,白的变成黑的,黑的变成白的……”同样因为金钱,多少纯洁的姑娘因你而变成“小姐”,多少高雅的淑女(“二奶”正朝着高学历高素质方向发展)因你而成为“二奶”,多少穷男因你而成为光棍。“二奶”的利润实在太大太诱人了,成本和风险却很小很小,简直就是暴利啊,怎能不令人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