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相对于美国与整个文明世界而言,确是处于弱势地位,因而确是“弱者”。但是,这显然不是它的本质特征,因而是不值得这般予以强调的。这里分明是一种同情心理在起作用。要不然,当“过街耗子,人人喊打”时,除了鼠类发出相怜的“叽叽”叫,有谁会发出同情的声音呢!
强弱与善恶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强者不等于恶者。同样,弱者亦不等同于善者。国际恐怖主义及其恐怖行为是恶性与劣行的。因为,它视无辜的生命如草介,视无辜者的财产如儿戏;它仇恨与破坏现代文明社会,护卫愚昧落后的社会制度与宗教教条。而强者只是相对的。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相对于美国和文明世界而言,虽是弱者,却是恶者;但它相对于受害的个体而言,既是强者,又是恶者。这里,不变的特征是它的恶的本质。故而,对这类恶徒们,不管其强弱,都应发扬痛打“落水狗”的精神,要坚决打击之、铲除之,不能因他们处于弱势而予以怜悯。
由此,可以断定:恐怖主义的恐怖行径,是恶者的行为,而不是什么“弱者行为”。
在实践中对“恐怖主义”概念的理解与对恐怖行为的鉴定,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这方面在实际中存在着极大的分歧与有意识的混淆。它的严重性在于,这会干扰反恐怖战线的统一行动与对打击目标的认定,以及反恐怖行动的是否真心实意,等等。例如,在“9.11”恐怖袭击事件之前不久,中、美两国之间正为撞机事件而互相指责。由于对撞机事件真相的不同理解与不同报导,以及《中国可以说“不”》等历史性恩恩怨怨的作祟,中国大陆民众普遍存在一种民族沙文主义的反美情绪。于是,当“9.11”事件发生时,确有不少人拍手称快:“美国佬到处横行霸道,欺人太甚!才招致这次遭恐怖袭击,真是活该……”
试想,抱有这类心态的人们,怎会真心实意地参与以美国为首的反恐战线呢?当然,为了反恐统一战线的策略利益,人们对此可以不必太认真。即便象卡扎非那样作反恐表态,也可欢迎之。但任何时候都不应忘记本质性的一点,即:反恐与民主、人权事业相一致,而极权主义与专制制度,本是一切恐怖主义的孳生地!
其次,某些集团和政府,由于自身不够正当,对反恐概念作任意解释,对反恐的具体对象作任意的扩大,都是令人担忧而不能允许的。例如,把反抗专制暴力镇压、反抗大国沙文主义暴力残杀的革命武装斗争,定性为恐怖主义与反恐对象,就是一种指鹿为马、混淆是非的恶劣行为。它的“立论”往往以遮盖自身始初的反动恐怖统治为条件,从而倒打一耙,加罪于人。最明显的实例是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苏联对阿富汗的入侵与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对车臣的指控与武力镇压。而这些罪恶行径所造成的后遗症之严重,均是世人所有目共睹的!
其实,对恐怖主义概念的一般性理解,并不太困难;只要抓住其最恶质的特征就行了。这个特征就是:它有意识地伤害无辜,并把它当作斗争的最有效手段来使用。这样,它就从根本上彻底否定了其原初动机的一切正义性、正当性与合理成分。但是,在现实中,有人从中大搞混水摸鱼的把戏──在种种情况下给它冠上种种风马牛不相及的头衔,如“革命恐怖主义”、“爱国的恐怖主义”、“正义的恐怖主义”、“平民恐怖主义”、“武侠恐怖主义”,等等,等等。这里的含意有两种:一种是似乎恐怖主义有好、坏之分;另一种是把它扩大化,把所有主张暴力手段的统归于恐怖主义范畴。于是,耍弄“张冠李戴”、“指鹿为马”、“鱼目混珠”等诡计,以讹传讹,以期达到使真的恐怖主义可以有恃无恐地大行其道,而并非恐怖主义的,反而成为被指控与打击的对象。当然,这只是心怀叵测的专制主义者的图谋,难能完全得逞。不过,以往的历史教训是够惨痛的!人们必须牢牢记取。
现在,人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21世纪将是民主、人权事业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新世纪。尽管目前国际恐怖主义因得益于专制主义的垂死挣扎而猖獗一时,但从根本上说,它只是落后、愚昧的专制政治日落西山时刻的一个奇异景观──似乎显得颇为“悲壮”,但必然黯淡无光地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