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尖沙咀地區的彌敦道(圖片來源：PETER PARKS/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5年1月28日訊】近月來，香港經濟的焦點圍繞在財政赤字和未來增長點的尋找上。自2019年疫情爆發以來，全球經濟雖已逐漸復甦，但香港的表現卻不盡如人意。內部消費和私人投資依舊疲弱，財政赤字更是警鐘長鳴。然而，特區政府的應對措施似乎依然顯得蒼白無力。所謂的振興政策大多集中在旅遊、零售和消費等範疇，這些產業本身受制於內地的競爭壓力，其對整體GDP的貢獻也有限，而一些新興策略如「低空經濟」、「黃金交易中心」仍未能證實能有成效。即便短期內有助刺激經濟，卻難以扭轉大局。香港經濟的出路究竟在哪裡？這個問題至今未見清晰答案。
中聯辦空降官員批基礎脆弱開國際化「改革清單」 令本地官員「措手不及」
作為首位空降中聯辦的前內地財金高官、上任僅數月的副主任祁斌於香港資本市場論壇上，提出了一系列具體建議，包括發佈《香港資本市場白皮書》、舉辦「香港全球產業合作峰會」、推動人工智慧與新能源等高科技產業，以及吸引國際企業在北部都會區設廠等四大建議。這由中聯辦直接插手香港財金及經濟事務，可說是相當「破格」，甚至可以說是以「有形之手」「指揮」香港的財金官員。然而，這些建議是否經過特區政府的深入討論或規劃？報導顯示，財政司司長辦公室對此查詢未予回應，似乎顯示政府在事前毫無準備。
去年11月才到中聯辦上任的祁斌，原是中投副總經理兼副首席投資官，是首位調任中聯辦的內地專業財經官員，當時我已撰文指出，這次調任非比尋常，實際是中央對香港定位感到憂心，需「空降」一名京官作出直接「指揮」。他在出席香港資本市場論壇，首次完整表達他對香港發展資本市場的看法，內容與一般「官樣文章」大為不同，他在數列香港經濟發展的成績之餘，亦表示「儘管香港金融市場呈現積極跡象，但持續向好的基礎仍較為脆弱，市場發展基礎尚不穩固，投資者信心還需進一步提振」。
當中《香港資本市場白皮書》的建議，應該是震撼了香港的財金官員及監管機構，因為他們一直很「自滿」香港當前的金融中心定位，但祁斌的建議顯然令他們措手不及。祁斌直接指出，與國際最佳實踐相比，香港在市場監管、交易成本、公司治理等方面仍有不足之處，發布「白皮書」可對標全球最高標準，列出改革的路線圖、時間表；推動政府、業界、學界多方共同參與，面向全球主流機構投資者和世界知名金融機構徵求意見，提振國際機構投資者信心；對標紐約、倫敦等全球金融中心，推動香港資本市場真正成長為世界一流資本市場。
中央財金官員對國際資本市場認識超越香港的財經官員
據報祁斌公開發聲之前，已私下向包括證監會、港交所在內的財金官員透露其想法，但對於他公開提出建議，財金官員依然有點不知所措，亦有建制中人私下微言，認為中聯辦官員不應「指指點點」。但這在「新．香港」的新形勢下，「香港要改革」是中央直接指示，惟過去一年特區政府卻是束手無策，只提出一些成效成疑的策略。現實是以往香港人覺得自己才熟悉國際金融運作，但今時今日，中央財金官員對國際資本市場的認識很多超越香港的財金官員。
以祁斌為例，先後取得芝加哥大學商學院、清華大學的MBA及博士學位，做過投行高盛、中國證監會，來香港之前是中投公司副總經理，這樣的履歷絕對強過香港大部分財金官員，因此形容是「空降」香港作直接指揮絕不為過。
由習近平的講話，到港澳辦主任夏寶龍以至中聯辦主任鄭雁雄的言論，都顯示中央對香港的定位是「國際化」，特別是特朗普重新上臺後這個定位對國家來說就更加重要，是突破美國圍堵的重要關口。祁斌的建議就是香港走國際化路線的具體建議，大家一脈相承，即香港不能只要內聯，還要外通，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不能只靠內地，還要吸引國際資本入場，祁斌的白皮書建議，說白了其實就是要求財金官員多與國際金融機構溝通，瞭解他們的建議，作出改革。
祁斌的建議顯然與今屆政府官員普遍的「戰狼」對外心態有很大差異，政府的官員對外國的批評幾乎都是擺出一副只懂以譴責、抹黑，「嗤之以鼻」作回應，結果是與國際社會漸行漸遠。祁斌的建議顯然具前瞻性，但特區政府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和資源去落實？
國際化的迷失：金融中心不能只靠內地，需吸引國際資本進場
祁斌就香港資本巿場發展提出4點建議，由於建議具體、可操作性高，引起政經界關注。在祁斌公開推動後，政界消息說政府內部甚為重視，並已指派財經事務及庫務局長許正宇負責跟進研究，或會由金髮局負責推動發表「白皮書」建議。有財金界人士指出，祁斌的建議體現了中央要求香港走國際化道路的方向，香港要做國際金融中心不能只靠內地，而要吸引國際資本進場。
香港經濟的繁榮過去依賴其國際化優勢，憑藉自由市場與高效的國際網路，香港成為連接內地與全球市場的樞紐。然而，自2019年以來，香港的國際形象受損，與西方國家的經濟聯繫逐漸弱化。如今，特區政府只懂將「融入國家發展大局」視為唯一出路，但香港在內地市場中的優勢並不明顯，尤其是在競爭激烈的「內循環」中，香港的角色顯得邊緣化。
祁斌的建議強調香港需要重新走向國際化，但特區政府是否有能力實現這一目標？在現時的政治環境下，香港的國際吸引力和競爭力正受到挑戰。即便有中聯辦的建議和支持，能否有效落實仍然是一個巨大的問號。在種種困境下，香港需要大膽嘗試，走出一條新路。
香港的政治環境的確並非本地官員可以控制，但經濟未來卻是取決於是否能在國際化、資金自由流動、自由出入境、資訊新聞自由等核心要素上維持競爭力。但從目前的政策推動和政府表現來看，香港的轉型似乎陷入了迷茫，缺乏方向感和緊迫性。我相信香港仍然有未來，但在轉型的道路上，如果仍由目前一批「迷失」已久的官員主政，基本上只是日夜去揣摩上意，香港可能會迷失太久，錯失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