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立建講述「被精神病」經歷:慘無人道以虐為樂(圖)


中國民主黨全球聯合總部副主席兼執行長界立建在街頭行動中親身演示自己在精神病院受到的「電針療法」(本人提供)(16:9)
中國民主黨全球聯合總部副主席兼執行長界立建在街頭行動中親身演示自己在精神病院受到的「電針療法」(本人提供)

華人青年民運領袖,中國民主黨全球聯合總部副主席兼執行長界立建,於2025年1月11日在大中國審判(Big China Tribunal)第11期推特空間講座進行了題為《揭開「被精神病的真相」》的演講,以自己親身經歷和多年的見聞控訴中共當局對訪民、異見人士、宗教信仰者等實施的特殊系統性迫害。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我個人的痛苦經歷。這些事情每次想起,都讓我揪心,心臟跳得異常緊張。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其中2018年是我被關的最久的一次,雖然已經過去7年,但每回憶起那個痛苦的時刻,那段經歷依然讓我感到喘不過氣來。

我相信,我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僅僅是中共暴行的冰山一角。在全國各地,還有許多類似的事情發生。為什麼我界立建到了海外,每次活動上要聲嘶力竭地吶喊,為什麼我有這麼大的精神頭,一直在做這些事情?中共對我的殘害,對我家人的殘害,使我家破人亡,造成了嚴重的傷害。我誓與中共這個國際犯罪集團絕對抗爭到底,直到最終它被審判、清算的那一刻。

目前,我擔任中國民主黨全球聯合總部的副主席兼執行長,帶領所有志同道合的反共人士,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努力:早日結束中共的統治,實現我們堅定的信念。

17歲時被當作「軟肋」關入精神病院

我經歷過三次「被精神病」的折磨,第一次被關押是在2005年,當時我還沒有成年,只有17歲。那時,我們全家因為家庭問題上訪,為我的父親爭取公道。在山東濟南槐蔭區,當時的泉城路派出所非法綁架了我,將我關押到濟南市的大楊莊精神病醫院。這個醫院早期由山東軍區管理,後來由濟南市政府接管、市財政撥款,專門用來關押訪民、維權者、異議人士以及宗教信仰者,是一個迫害人權的集中營。

我第一次被關押時非常天真,以為自己沒有病,去醫院總比進監獄好。可是一進醫院,我才明白事實的殘酷。他們一開始就對我拳打腳踢的一頓暴打,將我的衣服脫光,用洗衣粉和鋼絲球狠狠地刷洗我的身體。那時是10月,山東的天氣已經很冷。他們用這種方式折磨我,不允許我反抗。我提出質疑,護工就會用橡膠棍抽打我的身體,留下道道血痕。他們威脅說,就算在外面是「混世魔王」,只要進了這裡,就會被收拾得像麵條一樣,「死爛死爛」的。

在精神病院的不到一週時間,我每一刻都覺得度日如年。那時我年紀小,受到的毆打不算最嚴重。那些成年人被打得神志不清,有的甚至被活活折磨致殘。他們通過拘留我作為父親的「軟肋」,來要挾我的父親和我們全家,目的就是讓我們放棄上訪。中共這種針對家人的打壓方式極其歹毒,他們知道你的軟肋,用最惡毒的手段傷害你最關心的人。

我父親把我接送回到家裡去,還交了2000塊錢,是所謂的「醫療費」。他們強迫我在出院同意書上簽字。這是我第一次被關押,也是第一次被抓捕的情況,是在濟南。我們老家是山東省聊城,聊城的第四人民醫院也是一個以精神病為名實施嚴重迫害的地方。我們山東的異議人士的魯揚也在這裡被關押過。

被警察綁架到深圳康寧醫院

我被關押時間最長的一次是在廣東省深圳市康寧醫院。這是在羅湖區翠竹中路,我們目前正在收集相關資料,包括與它有技術合作的醫療機構、投資方,以及民主國家的一些醫療大學和專業團隊。這些機構明知深圳市康寧醫院是一個迫害人權的精神病院,卻為了利益與其合作,這就間接地成為了人權迫害的協同犯。例如,英國倫敦國王學院與深圳市康寧醫院就有合作。我們正在整理相關資料,敦促各國政府和人權機構不要再與這些醫院合作。

我是在2018年7月底,當時廣東深圳龍崗區有一個叫「佳士運動」的事件。那個時候很多朋友關注時局,對一些維權案件有所瞭解。當時我參加了「佳士運動」,聲援佳士工人,呼籲保障他們的勞工權益。不光是異議人士和我們這些訪民,還有很多大學生參與,比如北京、南京的學生,其中包括瀋夢雨、岳昕等。這些年輕的同學後來發生了什麼?瀋夢雨、岳昕等人至今下落不明。2019年突然一次「認罪」後就消失了,至今已經六年,音訊全無。

中共對異議人士和年輕一代的打壓,手段愈發嚴厲。很多人被強制失蹤,製造出一種恐怖氛圍,對外恐嚇,對內監控。這種精神病院的迫害尤其令人恐懼。訪民中有個共識:被拘留、勞教、判刑都不怕,但最怕被送到精神病醫院。因為那裡完全沒有法治,對身體的摧殘,對自由的剝奪,是最大的,也是不可逆的。出院後,即便活著,也會留下後遺症。在監獄或看守所,頂多是皮外傷,比如上腳鐐、背銬、小號禁閉等。但在康寧醫院這種地方,精神、神經系統、內臟器官都會遭受巨大傷害。

當時我是被深圳市燕子嶺派出所的副所長徐超和幾個警察綁架到康寧醫院。

專門「治療」中共不喜歡的人

我記得原先是九樓。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醫院,我所在的區域不是花錢來治療的,治療的是在另外一個區域。訪民、流浪的殘障人士、宗教信仰者、還有一些維權者,這些所謂政府不歡迎的人士,以及公安機關或者政府扭送過來的人,這些人員佔了很多很多,都待在同一個區域。

門口看著像一個治療區,外面看不出有多大的區別。但是進去以後,第一層是玻璃門,第二層是鐵柵欄,第三層是厚厚的木板門,一共三道門。門口有一個很大的護工站、護士站,還有休息室和值班室。牆上不止掛著醫療箱,還有一排橡膠棒、手銬,甚至長的約束帶、棍棒都掛在那裡。

我進去以後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地方。因為之前我也去過別的精神病醫院,但這裡比山東省槐蔭區大楊莊精神病醫院還要恐怖、殘酷。那裡至少沒有這麼多器械。進來以後的氣氛就讓人非常難受。

當時是警察送我進來的。他們把我交給主治醫生,交接完後沒有任何檢查,直接讓我淋浴、洗漱,然後換上病號服。病號服沒有內衣、內褲,男女都一樣,是那種長期沒洗、酸臭的衣服,也沒有鞋穿。醫生直接告訴我:「你有疾病,你要好好配合,不配合我打死你。」我反抗,我說自己沒有任何疾病,也沒有罪。我問他們:「你們是監獄還是醫院?醫院不是應該醫者仁心嗎?」結果我馬上被扇了兩耳光。四個人按住我,我拚命掙扎,他們控制不住,又叫來了兩個人一起架住我的胳膊和腿。

主治醫生命令給我打鎮定針。之後,他們把我綁在一個約束床上,床是特製的,中間有一個洞,用來露出臀部,下面放著接排泄物的盆,因為長時間被這樣約束,大小便一定會失禁。床的兩邊有些地方被軟海綿包裹,但有些地方已經磨破,露出鋒利的鋼皮,讓人很難受。

他們在我的脖子上綁一道約束帶,在我左右手各綁一道,胸部綁一道,兩條腿分別用約束帶卡扣卡住。因為被綁住非常痛苦,為了防止我咬舌自盡,他們往我嘴裡塞一個咬舌墊。

大家可以試一試,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五分鐘以後是什麼感覺。你自己綁還能稍微活動一下,精神病院會把人綁得死死的,身體一點都不能活動,那種痛苦是無法言喻的。真的感覺還不如給我一刀,直接把我砍死,實在太痛苦太難受了。

他們約束一段時間,會放開一會,讓人稍微緩一緩,再繼續約束。因為如果連續約束,綁得很緊,手腕處的神經或者腿部的神經,由於血液循環不暢就容易壞死。當時我一直在抗議,即使嘴裡被塞著東西,也「嗚嗚」地叫。

他們就開始給我打針,一針、兩針、三針,我還是叫。他們覺得藥量不夠,又加大劑量,繼續打。我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針。後來我直接就昏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被打針的感覺是渾身疼,感覺天旋地轉,頭暈、頭痛。醒過來以後再看自己的脖子兩邊、嘴巴周圍,全是嘔吐物。他們清理完嘔吐物,又把防止自殺的咬舌墊塞回我嘴裡。

注射的是什麼藥,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希望是「安定」,因為「安定」的副作用還小一點。就怕是他們提到一種液體(藥物),叫「美洛定」(音)。這種藥打完以後,用量越大人會變得越呆傻,出現嚴重的後遺症,比如頭痛、腦部病變,對器官、神經的損傷非常大。

慘無人道的非法藥物試驗

我在裡面被關了52天,至少被約束了20次以上。這期間他們還給我吃很多藥物。在躺著的時候,會有一個小DV架在你上面。吃藥一般是針對比較亢奮或者被認為病情嚴重的人。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人不鬧事、安靜下來,而是在做人體藥物試驗。

當時我被迫一天吃5頓藥,早晨7點、中午11點、下午5點各一頓,晚上不到10點一頓,凌晨12點還有一頓。每次吃的藥都不一樣,顏色花花綠綠的,用瓶蓋裝著,一頓有時候是吃三四蓋,每蓋裡面有七八個小藥片。吃完後給你一杯水。如果你排斥吃藥,護工會過來,掰開嘴,強制把藥灌進去。

反正這三到四蓋藥,有時候連續吃,有時候吃完緩一緩,看情況再吃下一蓋藥。

沒有約束的時候,吃完藥以後,護工會打開手電筒筒,讓你把舌頭伸出來,再檢查身後,看有沒有藏藥。

吃完藥以後,很多時候身體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比如天旋地轉,會感覺五臟六腑特別燒燙,一會兒發燙,一會兒拉肚子,一會兒劇烈地偏頭痛。身體會顫抖,無法控制。沒有約束的時候,吃藥後過半小時,不到一小時,身體會自動彈跳。那種跳的狀態很奇怪,自己不知道跳得有多高,因為只有僅存的一點意識。

嘔吐的時候,包括鼻孔、生殖器裡都會分泌出很多黃色、紅色、黑色的液體。這些分泌物和嘔吐物不是正常的,不是食物殘渣,而是發黃或者發黑的液體。恍惚間,我看到穿白大褂的人在周圍走來走去。他們會擺弄你的腳,像在測什麼。有時他們還會扒開眼睛,看看嘴巴,根據各種我痛苦的反應,記錄一些情況,可能是在收集醫療數據。

我身上很多時候會被戴上各種設備,比如氧氣罩。我明明並不缺氧,為什麼要戴氧氣罩?我胸口貼滿貼片,可能是用來連接心電圖。等我醒過來時發現,肚子、頭部到處都是黏黏的貼片。這些貼片連著電腦儀器,監測身體狀況。

吃藥對身體的傷害非常大,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從精神病院出來後變得判若兩人。我們有一個「被精神病」受害者維權群,很多人反映,原本健康的人出來以後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很多人大小便失禁,晚上失眠,頭痛,甚至突然流很多鼻血。心律不齊的現象也很普遍,心臟會突然跳得非常快,人就暈過去了,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也有人被好心人救助。

這種後遺症非常多,都是吃藥導致的傷害。

以虐待為樂的魔窟

如果在裡面還不聽話,他們會繼續折騰你。我當時就說,「你們要麼弄死我,要麼就把我徹底弄成一個殘廢,變成傻子,否則我會記著這些事。我這個情況,你們派出所肯定也有瞭解,我希望你們盡快聯繫我,或者聯繫我家裡,不要再繼續關著我。你們做的這些惡,我都記得的,我會把你們的事都宣揚出去。」

他們就認為我是威脅他們。那個主治醫生,包括副院長都說,沒辦法,這麼多人,誰也不敢放你,他們沒有這個權力,只能等公安機關。還告訴我,我唯一的辦法就是配合治療。如果不配合,就往死裡收拾我。他們說:「你看到後面的山沒有?我告訴你,你不要想去後面的山坡上睡覺去。我奉勸你啊,小夥子,你很年輕,你的路還很長,別把我惹毛了。你再給我搞事,最後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白天他們把我約束住,等到晚上護工來了。這些護工真的是毫無人性,這哪是人?這些護工,包括主治醫生,我就說一句話,槍斃他們一萬次都不解恨,都不能抹平他們的罪惡。晚上他們吃宵夜,在裡面喝酒,搞一個很大的醫學漏鬥,開口像礦泉水瓶子那麼大,硬塞進我嘴裡。旁邊有固定帶,有架子。他們從值班室裡推出架子,把我架在上面固定住,強制讓我張嘴。我不張嘴,他們就用棍子捅過來,還用電棒電我。

最後他們把漏斗塞進我嘴裡,羞辱和折磨我。白天他們可能收斂一點,因為醫院可能有巡查之類,而晚上是最恐怖的時刻。他們專門在晚上羞辱人取樂。將煙灰、喝剩的酒,都往我嘴裡的漏斗裡倒,甚至還往裡面吐痰。那個漏斗卡在嘴裡,我身體又被固定住,根本不能反抗。如果敢反抗,他們一拳打過來,讓我吸氣,這一下所有髒東西全都進了嘴裡、肚子裡。還沒熄滅的煙頭也往漏斗裡丟,我被燙過很多次,食道被燙後半個月都在發炎,吐痰的時候全是帶血的膿。

他們還有一個叫「上頭香」的折磨方式。他們把香菸插在橙子上面,把受害者固定在椅子上,雙手被手銬反銬在身後,腰向前弓著。他們兩個護工,一個用大腿壓在受害者脖子或者背部。他們玩賭博,賭你的忍耐力,看你能撐多久。因為弓著腰、臉朝下,如果不想被橙子上的香菸燙到,你會用力直起身子往上挺。他們在賭,一分鐘?兩分鐘?到底多久能燙到你。

最後等你沒力氣了,他們突然用力一腿踹在你背部,讓你的臉直接壓在橙子上的香菸上,燙到臉。他們就哈哈大笑,他們稱之為「上頭香」,還說:「給我上頭香,保佑我發財,保佑我健康。」這些人真的是畜生。

像這樣的迫害手段,他們還有很多。我再說幾個他們在我身上做的那些事情。

因為我一直想出去,他們覺得我還是清醒的,就給我上了那個所謂的電針治療。電針治療,說是治療,其實就是酷刑迫害,而且根本就是在殘殺生命。他們把我固定住,用濕布在我的頭部兩側貼上貼片式或者針扎式的電極,然後開始調節電流的檔位。電流的強弱可以調整。當時我真的受不了了,求饒了。因為這種酷刑太殘酷了。

他們用電刺激你的腦部神經,電完以後,你可能不會馬上死,但腦部的神經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傷。腦垂體等區域可能會病變,後續會導致很多疾病,比如身體顫抖、突然昏倒、頭痛、癲癇等。甚至更嚴重的,你可能會變成一個傻子,或者口眼歪斜。即使被釋放後,也有中風的風險,以及神經病變帶來的各種後遺症。

每次電擊完以後,身體會被綁得很緊,五六個護工還要壓著你。電擊的時候,你會劇烈彈跳,身體失控。他們把你固定在約束帶裡,綁得很緊,但你還是會掙扎。電擊後,你會吐,大小便失禁,甚至耳朵流血。醒過來以後,你的頭痛得像被針扎一樣,緩不過勁來。這樣的痛苦持續半個月,頭和身體都沒有力氣,神經還在疼。每走一步,筋連著筋地痛,身體還會抖動,根本站不住。

你的心臟、胃、腎等器官都像被針扎一樣疼痛,心臟還會劇烈抽痛。一抽一抽的感覺,讓你覺得快要死了。那時候真的會想,死是一種解脫,是一種釋放,不用再遭這種罪了。在康寧醫院,我被電擊過三次。每次想起來,都是恐怖、氣憤和難受的回憶。我們老百姓,到底和共產黨有什麼仇?我們沒有挖你祖墳,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們?

這些電擊、酷刑,簡直就是在往死裡折磨你。我不知道共產黨什麼酷刑比電擊酷刑更恐怖。

想自殺都異常艱難

在裡面,我曾多次嘗試自殺。後來,我變得乖了,該幹啥幹啥,該吃藥就吃藥,該被約束就被約束。我不再反抗,因為我想找一個機會自殺。這種情況下,他們對我的約束稍微少了一些。

自殺也不是那麼容易,電視吊在房間頂部,大概有四米高。電視是垂直安裝的,從下面看得見卻摸不到。燈也是垂下來的。窗戶角、門邊、牆邊的菱角都用海綿包裹起來,防止你撞到頭或者通過這些地方自殺。

凳子和桌子都是固定的,你可以碰到,最多頭破血流,肯定死不了。牙刷和牙膏也被改造過,牙刷的長度被截去一半,刷柄末端磨得非常粗糙。每個人的牙刷沒有專用的,刷牙的時候會有人盯著,刷完後立刻收走,不會給你留下,也不給你藏起來的機會,更別說吞下了。

衛生間沒有鎖,裡面的馬桶是用鐵鏈子固定住的。馬桶後面那個抽水水箱的蓋子有些鬆動,我發現了這個機會。因為用衛生間時間待久了會被坐在高腳凳上的護工俯視注意到,所以只能抓緊時間行動。我用力把水箱蓋掀起來,砸碎後找了一塊鋒利的碎片,準備割腕。

當時沒想太多,就覺得趕緊死了算了。我用碎片在手腕上猛割了好幾道,血流不止。他們聽到聲音後迅速衝了進來。我看著他們,笑了,因為一下出了這麼多血,應該就能死了吧。我掙紮著,他們試圖控制我的手,給我止血,但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後來,他們把我拖了出去。一個護工按住我的手腕止血,另一個護工對我又是打又是罵。雖然他們怕我真死了要承擔責任,但依然一邊叫主治醫師,對我進行控制和包紮。

這是我在裡面的一次自殺經歷。當時,我覺得死是一種解脫,反而有種欣慰的感覺,因為我不用再遭這種罪了。

女囚受到更悲慘的強姦凌辱

晚上,雖然我們這些男人的情況已經很慘了,但被關押的女孩遭受的折磨更慘烈。有很多二十幾歲的小女孩,因為感情問題,或者在外面砸了玻璃、公交車牌之類的事情,被帶到這裡。有的女孩可能是因為破壞公共財物被抓進來,結果在裡面經歷了酷刑、傷害、折磨,甚至被強姦。

強姦事件在裡面非常普遍。有些女孩後來肚子都顯懷了,就會被轉移走,不知道被送到哪裡去了。有些半夜就被轉走了,這種事情在深圳市康寧醫院發生得很多。這是我親身經歷和所知道的事情。

另外,廣州的芳村醫院據說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這是我們的維權朋友告訴我的,女孩們特別苦。喊啊叫啊,被捂著嘴喊不出聲。一到晚上,那些女孩就會哭,哭得特別厲害。她們知道這幫畜生又要來欺負她們了。

精神病院裡的活摘器官

還有關於摘取器官的事情。我們進去的時候,很多人都是身體健康、比較強壯的,或者比較年輕的。他們會對我們進行大量的檢查,但這些檢查並不是精神病學上的醫學檢查。從我被關進去到出來,從來沒有給我診斷過什麼疾病,比如狂躁症、抑鬱症,或者精神分裂症,做了各種檢查也沒有確定任何病因。但還是抽了很多血,做尿檢、唾液檢查,甚至核磁共振。這些檢查都是一次又一次地做。

我們都在社會上工作過,也做過體檢。社會上的體檢頂多量量血壓,抽一點血,檢查有沒有傳染病,都是很常規的。但這裡面抽血特別多,血常規的化驗需求根本用不了那麼多血。通過比對分析後,我們才明白,這其實是器官供體篩選的醫學步驟。他們在用這些檢查手段來篩選活體器官的供體。

有一次,我在裡面遇到一個小夥子。他已經被打得半傻了,清醒的時候還能說幾句。他一會兒說普通話,一會兒說客家話。他說他是廣東河源市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被抓進來。見到護工或者主治醫生,他非常害怕,總是喊著:「不要割我的肉,不要割我的肉!」後來我問他,這是第幾次被關進來?他說是第二次。我又問他第一次是怎麼回事,他說到一半就精神崩潰了,可能觸及到他敏感、恐懼的內容,他就不能繼續說下去。

他當時拉起衣服,給我看他的腎臟區域。那裡有一個很大的傷疤,縫了二三十針的樣子。那個傷疤根本沒有好好護理,發炎後形成了疤痕增生,很多疙瘩,像一大條蜈蚣一樣凸起。他說第一次被抓進去的時候,被割了器官。他記得自己醒來時,人已經被扔到橋底下,旁邊有一包藥,包括頭孢和一包藥粉。他的傷口發炎發臭,痛得不行,又沒錢治療,只能用頭孢塞進傷口,隨便處理一下。

後來他暈過去了,再醒來時,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救下來的。

我問他這次為什麼又被抓進來,他說不知道什麼情況。派出所又把他抓了回來,派出所罵他,說他是殺人犯,一直喊著「殺人犯、殺人犯」,也不知道是什麼罪名。

他是第二次進來。當我進去的時候,他還沒被抓進來,大概過了不到一個月,二十多天,他進來了。後來我還沒離開時,他又被帶走了。去哪了,我不知道。反正我們在裡面,有時候說話、互相提醒,結果被聽到了,護工們就直接一巴掌打過來。後來,可能是因為怕他說出更多真相或者其他原因,精神病院就把他轉移走了。

僅剩半條命後死裡逃生

我一再對精神病院的看守說,你們隨便殘害、隨便殺害,現在就弄死我。如果弄不死我,我會自己找辦法死。後來,醫院可能因為一些考慮,還叫了警察過來。警察來過一次,訓斥我,說:「你很厲害啊,在裡面搞這些事。」我說:「你不殺我,我自己會死,不用你們動手。」

這些話是我清醒時說的。後來他們又打我、又電我,我就直接暈了過去。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精神病院了,而是在羅湖區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當時,我的個人物品還沒還給我,也沒人告訴我具體情況。

在重症監護室裡,護士問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還有警察跟著。我也不敢亂講,還保持著警惕。後來他們問我的治療費用由誰付,要誰安排。當時我意識模糊,看見外面還有兩個治安員坐在那裡。他們說是救助了我,說發現我暈倒,就把我送到了醫院。他們還說:「你自己暈倒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送到醫院的。我清醒後問護士日期,那是9月23日或24日。當時,我渾身無力,一點勁都沒有。總之,我在醫院待了兩三天,然後他們試圖聯繫我的深圳朋友來救我。

後來,派出所的人來了,又做了一次筆錄。我已經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他們可能是覺得沒辦法了,最後威脅了我幾句後聯繫了我的家人。他們問我有沒有朋友,但我不敢報朋友的名字,怕他們去抓捕或者傷害我的朋友。

派出所安排的治安員還在醫院外面守著。醫院裡面有一個重症監護室,旁邊有等待區,有鋼椅子供患者或者家屬等待使用。急診室旁邊還有一個廁所,用的是那種手拉門。

然後我醒來以後,因為護工他們都在忙。我說我要去廁所,他們問我要不要用尿壺,但我說我可以自己走。他們攙扶著我到了廁所,那裡有一個拉門,我出來以後從旁邊逃走了。當時是從正門還是後門,我已經記不清了,大概是這麼一個情況。

後來我仔細想,可能是他們折磨得太過了,又怕我死在精神病院裡,引發爭議,於是就把我轉移到了羅湖區醫院。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推卸責任,另一方面是為了避免嫌疑。我出院後聯繫了朋友,住了幾天朋友的家。之後又去了外地,在朋友老家調養了一個多月,身體才慢慢恢復。

這就是我在深圳市康寧醫院50多天的經歷。

系統化、制度性的罪惡

今天再次想起來,我也不禁為那些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女性受害者感到擔憂,比如李宜雪、董瑤瓊、吳亞楠老師,她們在裡面遭受的摧殘,我真的為她們捏了一把汗。我一個大男人在裡面都被逼得想死,那種情況下只有死才能解決一切問題,才能獲得解脫。而那些女生,她們在裡面的遭遇更是不堪想像。

這就是中共精神病醫院迫害的現狀。從1998年早期的安康醫院到今天,已經持續了37年,這種現象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普及,遍佈全國各地。他們明白,訪民最怕就是被關進精神病院。如果被送進這些地方,出來後也沒有任何維權的途徑。

在中國的法律體系中,上訪者如果有精神病記錄,就會被定義為精神病患者。即使你有證據,想要申訴,也會被認為是「瘋子」、「傻子」,以「精神病患者」的名義遭到拒絕,根本得不到支持。根本進不去上訪的大門,甚至連刷身份證都會被攔截。一旦有了精神病記錄,再被抓進去精神病院的次數隻會增加,關押的時間也會越來越長,迫害和折磨只會更嚴重。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不僅在法律上失去了權利,還在社會上被完全孤立。他們被視為「瘋子」或「傻子」,在小區、派出所或者居住地都被排斥。即使他們是真正的受害者,也沒有人願意接觸他們。政府的造謠和社會的警惕,使這些人陷入了社會死亡。

工作也無法找到,因為精神病會被寫入檔案。由於網格化管理,即使放棄抗爭,不再上訪維權了,只想平靜地過日子也無法實現,因為根據檔案記錄會被轄區派出所定義為「不安定因素」。他們會把你驅逐到其他區域,甚至驅逐出所在城市,認為你是潛在的麻煩。

更嚴重的是,這種記錄還會影響到你的孩子和家庭。孩子升學、結婚都會因為你有精神病記錄而受到影響。政府和社會的標籤會讓人們認為精神病可以遺傳,從而拒絕與你的家庭產生任何聯繫。對於這些訪民和精神病受害者來說,他們不僅自身遭受傷害,還讓他們的後代和家庭受到深遠的影響。這種傷害是巨大的,是一種長久的家庭災難。

那麼很多人從精神病醫院出來以後,可能一直伴隨著各種後遺症。他們的身體是殘缺的,需要長期服用藥物。

還有一點,就是腦額葉切除手術確實存在。只是現在比較先進化,他們可以通過眼睛,把儀器和工具伸進去破壞你的腦部。他們對腦部進行手術後,你的腦部就會變得混亂。混亂以後,你會變得痴呆,或者出現病變。很多時候,一些瘋子或者傻子並不是天生如此,而是被精神病醫院迫害成這樣的。經過這些手術後,這些人失去了任何意識,後遺症非常嚴重,因為他們的腦部已經遭到了重創。

在醫院裡,他們會騙你的家屬過來,說現在治療非常成功,已經達到了出院的標準。他們會讓家屬簽字,比如簽署出院同意書、治療方案同意書、責任免除書等等。家屬如果提出想先看看自己的孩子,他們會說要先走手續、走流程。通常,他們會安排一個說話溫柔的護士或者工作人員來跟家屬交談。

當家屬簽完字、手續走完以後,醫院的責任就全都避免了。接著,他們會把孩子交給家屬,但這些人往往是癱瘓的、痴呆的,甚至是需要擔架抬出來的。有的直接被送回家,有的還需要家屬自己花錢僱車送回家。這些人回家後,往往不到一年就死了。而人在出院後,死在家裡,醫院和派出所就可以完全撇清責任。

這就是共產黨在精神病醫院對人進行迫害,我所瞭解到的整體情況。

我非常感謝「保護衛士」這個組織,還有彼得.達林先生。他們在2022年對中國通過精神病迫害訪民和維權者的現象,進行了整體調查併發布了報告。這些報告向全世界揭露了中國政府用這種方式迫害「被精神病」群體的真相。我認為這些行為是21世紀新的納粹犯罪集團,簡直就是奧斯維辛集中營的現實版。他們用這種方式,對特定群體進行滅絕和殘殺。這是一個反人類的血淋淋的鐵證。

我非常感謝大家對精神病院受害者群體的關注,也希望更多人瞭解這些受難者的處境。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来源: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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