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牛的背後，與四人之間的債務有關。（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明朝萬曆己丑年間，太原的一個小村莊有戶農家想要找頭牛幫忙耕田，他剛好看見隔壁的何屠戶牽來一頭年輕力壯的牛，特地跑去對方那兒看看，那頭牛是深得他的喜愛，於是要說明他的來意，要何屠戶別殺牛，賣給他。最後兩人滿意成交，何屠戶用便宜的價格將牛賣給農夫。回到家後，農夫的臉上滿是止不住的笑容，對著妻子說：「這頭牛既溫順又乖巧，牠似乎能聽懂我的話，不需要人管，自己會勤快地耕田種地。」妻子對於牛的來到，同樣非常期待，預期牠會為他們帶來更好的收成。然而事與願違，那頭年沒過幾天就在某個山岩下死亡，農夫也看不出為何會發生此事，牠的死亡讓他別說是賺回買來的成本，一分一毛都沒有回收，對此非常失落。
有一天，何屠戶送肉品到同村的某戶富人家，他順便與對方閒聊一會，聊到了賣給農家的那頭牛。原來這頭牛是富人賣給何屠戶的，何屠戶告訴他，雖然那是頭不錯的牛隻，可惜最近忽然就死了。富人一聽，就表示那不是普通的牛，他有一天在椅子上打盹時，好像看見太原船戶王彥須走進來，其腰上繫著一條白色帶子，靜靜地往牛欄走去，隨後消失無蹤。富人知道這個人在前陣子已經過世了，不清楚他為何要過來，讓他嚇得從椅子上驚醒。一會兒後，僕人來到富人面前，表示有隻牛生下幼崽。他過去一看，竟是一隻腰下有條白紋的幼崽，因此意識到是王彥須轉生來還債，過去曾向他借了銀子沒還，人就先一步離世了。聽完富人的經歷，讓何屠戶聽得是目瞪口呆，倍感震驚。隨後何屠戶接連又問了富人幾個問題，原來他賣給農夫的二兩六錢，正好就是王彥須過去積欠兩人的借款，死後轉生為牛先後在他們手上轉售，將生前的欠款一毛不差地償還，隨後結束了第二段的生命，讓他們都感到萬分驚訝。
從富人家離開以後，何屠戶又將王彥須轉世的事情與農夫從頭到尾說一遍，農夫聽完也與兩人先前一樣恍然大悟，原來王彥須轉世的牛來到他手上也是有原因的，是要來追討農夫欠下的債務，才讓他忽然想要買牛，自然而然地與何屠戶賣下那隻牛，當欠債討到，自然就死。知道背後的原因後，讓原本失落的農夫反而高興，古人說：「欠債還錢。如果沒還，人死了都還要做牛做馬還債。」幸好他與王彥須之間的欠款，這樣結清了，讓兩人都有感而發。何屠戶覺得這都是神的安排，覺得自己也要改行了，聽說命債比錢債更難還。農夫表示同意，他在往後也要痛改前非，若有欠債要盡早還清，不能有僥倖心態，否則要在下一世做牛做馬，那是更加可怕，欠下的債可是一分都躲不過呢。
（事據清朝周安士居士《安士全書》。）
責任編輯: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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