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政府 (圖片來源:Foursquare/su6 a.)
1999年7月20日晚,我與兩位上海交大學生在交大校園內的浩然高科技大廈的廣場上打坐,我打完坐一睜眼,發現只有我一人在廣場上了,而那兩位同學在廣場邊上與另幾位同學在議論什麼。我走過去後,才得知20日半夜子時後全國各地發生了針對法輪功輔導員的非法大逮捕,許多地方的公安是深更半夜破門而入,形同強盜土匪般把人綁架。
第二天,即21日的清晨我們幾個交大徐匯校區的同修在浩然樓煉完功一起早餐喝豆漿時討論大逮捕事件,大夥決定一起坐地鐵去人民廣場向上海市政府請願,呼籲上海市政府能代表人民的利益,及時向高層反映人民的呼聲:釋放20日在全國各地被劫持的法輪功學員、停止誹謗法輪功。我至今記得同行的有上海電線電纜集團公司的楊學勤、交大工業設計系的學生蔣馨霞、交大電子信息學院吳宇新博士、博士生白建軍、博士生楊亦寧及其未婚妻趙麗君。
我們到廣場時估計是八點左右,人民廣場已經有很多人,法輪功學員還在三三兩兩地從上海各地趕來,漸漸遍佈在廣場中心的音樂噴泉四周。我們在靜靜的坐著學法,或相互切磋修煉心得,或交流對當前情勢的看法。當時整個廣場沉浸在安靜祥和的氣氛之中。但煉功人也感到了鋪天蓋地的邪惡壓力,也深知此舉之艱險。當時一位外國的遊客,看到坐在周圍石欄上讀法的我,我當時正在讀《精進要旨》),就提出了要求: 給書照一張相。多年後,我偶然在BBC的網站上看到了這張照片:
BBC圖片:1999年7月21日,法輪功學員在上海人民廣場上讀《精進要旨》
9點左右,公安用高音喇叭開始連續播放一個通知,記得大意是要求人民廣場上的所有人立即離開廣場,否則後果自負等。公安在廣場各入口佈崗哨,阻止煉功人和遊客進入廣場。故除了一早來廣場的上海各地修煉者之外,大部分較遲知道全國大逮捕消息、上午才出發的煉功人均進不了廣場。廣場上的遊客在公安的威逼下漸漸離開,只餘下來得早的煉功人了。當時也沒點人數,我估計可能有數百上千。
記得有人建議大家排成隊坐得整齊些,得到了大夥的響應。大家面向市政府坐了一個方陣。因為煉功點上同修們一起商談來廣場請願的事,我當天早上未來得及打坐,就想著利用時間把第五套功法煉完,故在人群中盤腿坐了起來。可能在煉功人眾多的巨大能量場中容易入靜,我一會兒就靜了下來。在做動作時,可能我的兩手有高有低、不標準,一個不知名的同修輕輕校正我的手的位置。我記得打坐時以前也有人如此糾正我動作的。那種動作到位的感覺真是美妙!人立刻像定住了。
我們面向市府坐了沒多久,又有煉功人建議大家還是恢復三五成群的樣子,看著自然。大夥一聽,也是有理,就不再坐著了。我當時心裏有點意見,怎麼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後來想想這兩個看來相反的提議,出發點均是為了在世人面前維護修煉者形象。我感受到大法弟子維護大法的赤誠之心。
接近中午的時候,市府內有官員來傳話,要求請煉功人派出代表和政府會談。我看到五位交大徐匯校區煉功點的同修楊學勤、博士生陳斐松、博士生白建軍、博士生張志勇、吳宇新博士,自告奮勇站了出來,由那位官員帶入了市政府。他們五人進去後好長時間才出來,一出來還沒來得及跟大家說話,即有好幾個公安奔跑過來。以檢查他們的身份證為由,把這五位同修全部帶走了。
楊亦寧、趙麗君和我因為擔心他們五人的安全,就遠遠跟在後邊,直到從廣場東南方向的一個有公安站崗的出口出來,我們看到公安把這幾位參加會談的同修押進了廣場東南邊的派出所。我們三人就在派出所外邊等待,等了約一個多小時仍不見這五位同修身影。當時我們估計他們是被公安關押了。
這時,我們想再回到廣場中心去,就沿著人民廣場周圍走試圖找一個入口進入廣場中心,但難以進入,因為廣場周圍各入口處均有公安把守,許出不許進。我們看到,上午來得遲的上海各地煉功人在幾個入口處與公安在交涉想要進入,均被阻在處邊。我突然想起了從人民廣場地鐵口有一條地下通道是到廣場下面的香港名店街,而這條街盡頭有一個出口是通往廣場中心音樂噴泉的。我就提議走過去看看那個口子是否有公安把守,結果那兒並無公安,這樣,我們三人從香港名店街的出口順利進入人民廣場中心,回到了請願的同修中間。
下午到了,在七月的烈日下,許多同修在學法,我在人群中打著坐,太陽照在我身上,竟然是清涼的。忽然,上海各高校的領導、學生處官員和許多公安武警來到了人民廣場,來認領修煉者,開始紛紛勸說我們離開音樂噴泉。煉功人被圍成幾個塊,就高校塊而言,外邊有三個包圍圈。由於我從外邊回到廣場後一直打著坐,沒太關心外邊在發生什麼。我只注意有兩個包圍圈,第一層是學校的領導教工被叫來勸修煉者離開廣場,形成了包圍圈;第二層是眾多的公安圍成的。一位一直在觀察的交大同修當時告訴我,還有最外邊的第三層包圍圈是手臂上均有紋身的流氓組成的。
我與大部分交大同修在交大學生處官員連勸帶拉之下,被從音樂噴泉趕到了廣場中心圓地東南面的邊上,武警立即把我們與還在廣場中心被圍困中的幾塊同修隔開了。公安一個石板路邊線為界,不讓我們跨越。
當時我意識到今天的請願看來是完全失敗了,心中比較難過,就有意無意中站到界線上。守這個界線的武警,朝我大嚷大喊的。我說這是公共場所,誰有權力分什麼界線?我為什麼不能站在這兒?你要不就朝我來一槍好了。交大其他同修也發言支持我。這一下,這位武警反而聲音低了下來,說他們當公安只能執行上級命令,希望市民配合什麼的。之後,他沒再管我是不是越界。
我站在界線上,看到廣場中心的楊亦寧仍打著坐,不理交大官員在他身邊喋喋不休勸說,他一直紋絲不動。第二層中的數名警察進入了第一層,硬把他抬走了。被抬走的過程中,他仍然保持著打坐的姿勢。他也被抬到了界線外。漸漸,廣場中心高校塊的同修全部被帶到中心的東南邊。同時,有不少大型公交車也開到了這兒,估計是中共調來裝人的。
這時,我心中突然起了一念,想到廣場中心西北邊那兒走走。就一個人走了過去,居然沒人管(可能那個武警沒看到我),我趕到西北邊後,望東南邊望過去,正好遇上一位我認識的同修的目光,就招手請她過來。她也順利跑過來了。
等她剛走到西北邊,我們回頭一看,高校的同修和各高校來帶人的官員,居然在短短兩分鐘左右,一個人也不見了!這些公安看來是專門經過擒拿訓練,高校的官員則是幫凶,在那麼短時間內,他們居然能把數百上海各高校的法輪功修煉者綁架上了公交車,並開到不知什麼地方走了。
中共針對來自高校的法輪功學員,是用高校出面勸說帶離廣場中心的辦法,多少保留些虛假的文明,再由公安野蠻綁架帶走。在綁架之前幸運離開的我與另一位同修,站在廣場的西北角親眼見證了,對待非高校的法輪功學員,中共撕下偽裝直接動用公安和流氓拳腳相加,極為野蠻。而學員們則打不還手,安靜承受。數量非常多的公安,均訓練有素的,三分鐘左右就帶走了音樂噴泉周圍餘下的所有法輪功學員。
我與那位同修在廣場西北角,可能是公安沒注意到,或者誤以為是遊客,我們幸運的沒被抓捕。頓時,諾大廣場,除我們兩人外,空無一人。那位同修是早我幾年修煉的老學員,為不給中共找藉口誹謗法輪功學員影響市容衛生,也是向參加北京4.25上訪的同修學習,她帶著我揀乾淨了廣場中心警察、官員和遊客留下的煙頭。
中華歷來是禮儀之邦,但中共統治幾十年下來,無數中國人養成了隨地扔垃圾的壞習慣。以至於來中國工作或旅遊的西方人看到後感覺非常吃驚和噁心。但上海法輪功學員在人民廣場請願這一天,卻在地板上沒留下任何垃圾,我在場看到也有不少人也隨身帶來了水果、糕點、飲料等作為簡單的午餐,但他們把吃完後的食物殘渣、包裝、空瓶等雜物都是認真放在自己帶來的塑料袋中的、自己拿著或者放在帶來的大包中。我看來,修煉者有心法約束,故與警察、官員、遊客均有所不同。
上海法輪功學員7.21抗議和請願在中共公安的暴力綁架中失敗了,邪惡是逞凶於一時。這兒我列舉一下在交大徐匯校區到廣場請願的同修後來的遭遇:
楊學勤:1999年被關押到精神病院迫害三個月,2000年初上訪期間受傷本脫離了危險,但2000年2月24日受多個北京警察來醫院病房通宵審問,第二天一早警察宣布人已經去世。是警察審問過程致其死亡!時年楊雪勤36歲。
柏根娣女士:從1999年10月開始因始終堅持信仰兩次被非法勞教、連續六年在勞教所受殘酷折磨,於2013年被上海當局秘密開庭非法判刑六年半,於2017年被迫害致死。
張智勇博士從上海交大學畢業後,就職於美國強生上海公司,但仍未逃脫交大和上海文保公安的迫害。2001年APEC會議前被無故綁架後判勞教。自此,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
修煉者以一個個看起來弱小的個體在這場集人類歷史邪惡大全的迫害中承受無名苦難,呼喚正義良知。今天無數世人已經不再相信中共和江澤民的欺世謊言。中國民眾正從中共幾十年洗腦中醒來,紛紛與中共這樣的邪惡組織決裂。當時在上海指使非法鎮壓修煉者的江澤民上海幫要員、兩任市委書記黃菊、陳良宇後來一人絕症去世、一人因腐敗被收押。望手上沾滿血腥的中共官員能對此有所思考,及早停止迫害法輪功學員,棄惡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