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岳飛將軍,是一位驍勇善戰、治軍嚴明的民族大英雄。(攝影:yi-hsin Lu/看中國)
射手愛良弓,武將愛駿馬,這是人盡皆知的常理,像宋朝這一位驍勇善戰、治軍嚴明且體恤下屬的民族大英雄岳飛,就十分愛馬,而且對馬很有研究。在《金陀類編(卷七)》中,記載了一段岳飛論馬的話,無論我們何時讀,都能發覺極富深意。
岳飛開篇就說:「驥,不稱其力,稱其德也。」意思是:評價一匹馬好不好,不能只看馬的外表有沒有力氣,而應該著重看馬的內在品德。真是一語中的,入木三分。真的,不單人要有人德,馬還有馬德呢!
接著,岳飛結合親身體會,用自己騎過的好馬與壞馬的比較,進行正反兩方面的說明。
好馬致遠 力不竭
岳飛早年騎的好馬:吃料和飲水,都很認真地挑選,「非精潔,寧餓死不受」。
這種好馬在出征的時候,看起來似乎很平常,一點也不故作姿態。「其初,若不甚疾」開始起步,並不很快;等到走了百里之後,這才「振鬣長鳴,奮迅示駿」表現出駿馬善馳的長處;從中午跑到傍晚,不飲不食,還能再跑二百里;到達目的地後,卸掉鞍甲,它不喘氣、不淌汗,「若無事然」。
對這種馬,岳飛讚嘆道:「此其為馬,受大而不茍取,力裕而不求逞,致遠之材也!」這馬,吃得多卻不茍且,不隨便接受食物,力氣充沛卻不追求逞能炫耀,是到達遠路的良材啊。可惜這匹好馬後來死了。
劣馬逞強 無後勁
繼乘的是匹壞馬:「秣不擇粟,飲不擇泉」既貪嘴好吃,又不分香臭。
出征的時候,「纜轡未安,踴躍疾驅」馬鞍還沒套好,它就跑起來,好像滿有力氣,勝利在握的樣子;但是跑不了多遠,「力竭汗喘,殆欲斃然」力氣用完了,又淌汗、又喘氣,好像要死的樣子。
岳飛對這種馬,一針見血地指出:「此其為馬,寡取易盈,好逞易窮,駑鈍之材也。」這馬,少吃容易飽,喜好逞能容易竭盡,是愚鈍的馬啊!因為它不能廣收博採以聚內力,得到一點就自我滿足;喜歡逞能,卻沒有後勁,所以只能成為駑鈍之材。
岳飛論馬的這篇談話,通過馬的飲食與行走,兩相對比,以常見的生活現象剖析深刻的人生哲理,既引人深省,又窮盡事理,給我們的啟示很多。
做人做事 學好馬
首先,一個人求學問、做工作、創事業,都應該打好基礎,積蓄內力,增長德性。簡言之,就是培基增德。不追求形式外表,要重視內修德性。這樣才會有遠大的發展前途。
第二,人在成長和發展的過程中,要踏實,要瀋著,「其初,若不甚疾」不要有顯示心、爭鬥心,不要一上路就想壓倒別人。要實心實意地先做好準備,端正身心。恃才傲物,急於求成,未見大陣仗便已氣衰力竭,不是匡時濟世、可成大器者應有的行為。
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人生的道路長而且寬,不愁沒有用武之地,怕的是沒有恆心,沒有後勁,沒有用武之力,沒有用武之技!要一貫到底,要慎終如始!
第三,「受大而不茍取,力裕而不求逞。」要嚴以律己,要有大忍之心。這樣,才能任重致遠。「非精潔,寧餓死不受」不義之財款,雖一毫而不取;不乾淨之食物、不正當之職權,雖餓死而不受。這樣才能成為社會的棟樑,任重致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