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 (圖片來源:看中國/Winnie Wang)
唐代浪漫主義詩歌的代表人物之一李白,與杜甫並稱為「詩仙」。他的詩畫,是中國文化的兩大瑰寶。李白的詩歌壯麗、抒情,極富浪漫主義色彩。後人不禁好奇,風雲際會的李白,愛情是否也很浪漫呢?
李白一生有過四段婚姻生活。文獻記載看,大致情形是這樣的:李白的第一、四段婚姻是較為正式的,中間兩段似乎只是同居。
李白的朋友魏顥,在其所撰寫的《李翰林集序》中對此曾有記錄:「(李)白始娶於許,生一女一男,(男)曰明月奴,女既嫁而卒。又合於劉,劉決;次合於魯一婦人,生子曰頗黎,終娶於宗。」
第一段婚姻:入贅旺門 心有不甘
年輕的李白,有著「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的政治抱負。他會劍術,又是詩人大才子,相貌堂堂。開元十五年(727年),李白27歲第一次結婚,是晚婚,而且是入贅。妻子是安陸(在今湖北省)的名門望族之千金許氏,其祖父許圉師曾經做過權重一時的左丞相。許圉師的父親許紹更是了得,跟唐高祖李淵同過窗,後來被封為安陸郡公。百年之間,許家一直是相當興旺的。
李白跟這位許氏夫人大約生活了十年,生有一女一兒。女兒名平陽,兒子小名明月奴,後改名為伯禽。唐開元年間(約736年),許氏夫人不幸病逝。
36歲的李白,便很難再呆在許家了,匆忙間攜兒帶女,移居到東魯(山東)之地。後來李白跟友人提及這段艱難的歲月,詩中言: 「少年落魄楚漢間,風塵蕭瑟多苦顏。」
李白在第一段婚姻期間,大部分時間過著類似隱居的生活。住在安陸白兆山桃花岩,造石頭房子,開墾山田。耕種之餘,每天讀讀書,會友一起賦詩、飲酒。應該說是比較順心的日子。
只不過這一段婚姻,入贅一事在李白內心,顯然有一些苦澀。他的一些詩文中有所流露。例如,《少年行》一詩的「遮莫姻親連帝城,不如當身自簪纓」,《鄴中贈王大人》一詩中的「投軀寄天下,長嘯尋英豪」「富貴吾自取,建功及春榮」等詩句,都不難品味出李白的苦惱。
第二段婚姻:不投脾氣 最終分手
許氏病故之後,李白帶著兒女移居東魯。李白自己說移居東魯的原因,所謂「學劍來山東」(《五月東魯行》)。李白的家族,大部分定居在山東。這大概就是後來杜甫等人稱李白為山東人的由來。到了山東不久,為了照顧兩個孩子,李白一位名叫李冽的堂弟(當時做著兗州長官佐副的官職),幫助李白續娶了一位劉姓婦人。
劉姓婦人對詩歌完全不感興趣,李白整天只知道飲酒作詩、高談闊論而不懂得掙錢養家,婦人頗有微詞,最終二人分手了。
這一時期,李白的痛苦也曾多次在詩篇中流露出來。《五月東魯行答汶上翁》中的「魯人重織作,機杼鳴帘櫳」「舉鞭訪前途,獲笑汶上翁」等詩句可以看到,李白不切實際的言行舉止,遭到了魯人的譏笑。《南陵別兒童入京》一詩最後四句,「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顯然是劉氏離開之後,李白鬱悶心情的一次大釋放。這是天寶元年(742年)的事,當時唐玄宗李隆基徵召李白入京,李白以為從此一去,大可施展抱負,於是,藉著這一首詩,李白欣喜之意溢於言表。
第三段婚姻:頗有姿色的妾
李白的第三段婚姻,婦人只是妾,並未扶正。這位婦人原來是李白的一個鄰家女子,李白將她納為妾。李白有一首《詠鄰女東窗下海石榴》詩,專門表現詩人對這女子的愛慕之情。詩曰「魯女東窗下,海榴世所稀。珊瑚映綠水,未足比光輝。清香隨風發,落日好鳥歸。願為東南枝,低舉拂羅衣。無由一攀折,引領望金扉。」
從這首詩看,李白很可能經過了一個暗戀、苦戀、追求的戀愛過程。如果把這一段婚姻理解為李白的自由戀愛,未嘗不可。之所以是納妾,而不是娶為正室,原因可能是這位鄰家女子只是普通民女,按照唐代律法,屬於士大夫階層的李白不得將其娶為正妻。
這位連姓氏都沒有留下來的妾,下落如何,是一直跟著李白生活,還是離婚、夭折了,都不得而知。我們只知道,她給李白生了一個兒子,取名頗黎。
第四位妻子:情投意合 志同道合
唐詩人稱李白文字磊落,「言出天地外,思出鬼神表」非凡人之筆;圖為楊貴妃為其研墨,高力士為其脫靴,高因而心懷妒恨。(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李白來到長安,擔任供奉翰林,專門陪在唐玄宗身邊,寫詩文娛樂。然而,恃才傲物的李白沒多久就得罪了高力士和楊貴妃。
天寶二年(743年),李白被唐玄宗賜金放還。沒了一官半職,李白開始四海為家。
天寶三年(744年),李白與好友高適、杜甫同游梁園(開封東南),好不快活。六年後,李白故地重遊,詩興大發,在牆壁上提筆寫下《梁園吟》。
梁園是個旅遊勝地,文人騷客題詩無數。前宰相宗楚客的孫女宗姑娘恰巧路過,一眼看中了李白的詩,豪擲千金,買下了這堵牆。
愛情來時擋也擋不住,宗姑娘和李白隨即談婚論嫁。這就是著名的「千金買壁」的典故。
就這樣,李白五十歲左右,迎娶了第四任妻子宗氏。他們結婚的地點在宋州(今天河南商丘一帶)。今天可以看到不少李白寫給這位宗氏妻子的詩歌體書信和他代替妻子寫給自己的詩歌,僅天寶十四載就有《秋浦寄內》《自代內贈》《秋浦感主人寄內》等,詩中飽含著思念之情。由此不難想像,宗氏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婦人,李白對她是相當有感情的。
宗氏婦人基本上是跟李白偕頭到老了的。「安史之亂」期間,兩人離多聚少。李白因為曾從永王李璘,被關進監獄,定為叛逆罪,長流夜郎。其間,宗氏夫人設法搭救。李白被赦免返回之後,回歸途中,寫下了此生最暢快的《早發白帝城》:「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李白61歲那年,曾親自送宗氏去廬山拜訪尼姑。宗氏跟李白一樣,都信奉道教,兩人都嚮往一朝羽化而去,得道成仙,可謂志同道合。相比較而言,李白跟宗氏夫人在一起的十來年時間,應該是比較幸福的。
上元三年(762年),李白去世。李白之死,有人說醉死,也有一說是病死,有人說他醉跳江中,捉月溺死……宗氏下落無人知曉,大概是遠避紅塵,求仙問道去了。
李白一生的愛情算不算得上浪漫,只有他冷暖自知,有道是:愛恨別離似雲煙。但是所有的中國人都承認,李白不朽的詩作流芳千古,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