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來帶隊殺顧順章一家十多人，圖為周恩來與郭沫若合影。（網絡圖片）
周恩來，是不少中國人心中的「一代偉人」，被稱為「人民的總理」、「最得民心的中共黨員」。但是，這些高大的牌坊背後，究竟站著一個怎樣的人？大家是否知道，他是中共特務組織的最早領導人？是否知道，他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顧順章成為周的得力助手
故事的開始，先跟大家介紹另一個關鍵人物——顧順章。他是上海寶山吳淞人，1924年加入中共，1926年被派到蘇聯學習如何做「政治保衛」工作，1927年回國後成為周恩來的得力助手。
1927年5月25日，周恩來被任命為中共中央軍事部部長，緊接著，軍事部成立「特務工作處」，也叫特務科，顧順章任科長。同年10月9日，「特務工作處」被改組為中央特別行動科，簡稱中央特科。11月，中央特科在上海正式成立，由周恩來直接負責指揮，下設四個科：一科為總務科；二科為情報科；三科為行動科；四科為電訊科。顧順章兼任三科科長。
顧順章被抓捕
四年後的1931年4月25日，顧順章被國民黨中央組織部調查科駐武漢特派員蔡孟堅抓捕。他決定向國民政府投誠，但表示要見到蔣介石本人，才會供出中共高層的名單和住址。
事發當晚，蔡孟堅連發6封密電，給他在南京的上司——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科長徐恩曾，報告這些情況。
結果，在南京接收密電的，竟是打入國民黨內部的中共特務、徐恩曾的機要秘書錢壯飛。錢壯飛搶在顧順章到達南京前，給在上海的周恩來通風報信，隨後自己逃離了南京。
周恩來得到報告後，以最快的速度，組織在上海的中共中央、江蘇省委、共產國際遠東局的重要機關和重要人員轉移，凡是與顧順章有關的聯繫全部切斷。
1931年6月10日，在上海的共產國際遠東局給共產國際寫報告說：「我們在南京秘密工作的人（錢壯飛）向莫斯克濕（指周恩來）報告，在4月25日有一名共產黨員在漢口被捕，旋經證明系中共政治局委員（註：應為政治局候補委員），並負責特務工作。他願意見蔣介石及南京特務工作者，並告訴一切，並預備為南京政府工作……」
報告還說，「起初，我們不大相信此人有反叛之可能。其後，又以為顧某似乎不致立刻全盤托出，所以整個星期是在商談與謠言之中，而不能決定此事之確否。此種反叛極為可慮，因顧某不但知道所有中共領導之住所，而且還知道克蘭莫及坡托歇夫斯基之住宅。幾天以內，我們以為警察會到這些地方來，同時做著必要的防備。直至現在，還未見警察巡捕來到。」
由此可見，顧順章被抓近兩個月後，在上海的中共高官和共產國際官員還安然無恙。
順章滅門案轟動上海。(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周恩來帶隊殺顧順章一家十多人
當時，顧順章的妻子、兄嫂、岳父母、姨妹等人，都在中共中央秘密機關工作，負責做飯、看門和採買。周恩來在轉移上海的重要人員後，擔心顧家人洩密，於是親自組織中央特科一科科長洪楊生等人，對在顧家的人實施暗殺行動。
據中共黨媒《文史參考》2010年22期收錄的內容，因為在市內，這些人不敢開槍，用刀又不好處理血跡，所以採取了用繩子勒死的辦法。行凶後，他們又難以將屍體運出市外，只好在院子內挖深坑掩埋，還在表面抹上水泥，以防腐臭外洩。
最終，被殘忍殺害的共11人，分別是：顧順章的妻子張杏華，岳母張陸氏，岳父張阿桃，顧順章的兄嫂顧維貞、吳韶蘭，從鄉下到上海的顧順章的小姨子張愛寶，顧順章妻子的表妹葉小妹，顧順章嫂子的弟弟吳克昌和弟媳（姓名不詳），一個男佣（姓名不詳），以及在顧家打麻將的客人——國民黨26軍第二師師長斯烈的弟弟斯勵。
顧順章3歲的女兒顧利群、2歲的侄兒顧益群倖免於難；顧順章還有一個小舅子張長庚，因在松江中學住讀，不在家，也倖免於難。
顧順章指周恩來是殺人惡首
1931年11月29日，顧順章在上海《申報》發表「懸賞緝拿殺人凶手周恩來等緊要啟事」。啟事稱：「順章於民國十三年受革命潮流之激動，誤入共黨歧途，數年來參與機密。鑒於該黨倒行逆施，黑幕重重，與本人參加革命之初衷，大相違背，不忍糜爛國家，禍害民眾，乃於本年四月間自動脫離共黨，向黨國當局悔過自新。」
「共黨首要周恩來、趙容等竟親肆毒手，將余全家骨肉及遠近戚友等十餘人，悉行慘殺。」「似此殘酷獸行，絕滅人道，實為空前罕有之慘案。惡耗傳來，痛不欲生。現已承蒙國民政府懸賞兩萬元，嚴緝該犯等依法究辦外，順章特另行懸賞緝究，以慰冤魂。有人能將該犯周恩來、趙容等捕獲解案，順章當賞洋三千元，或通風報信，因而捕獲者，賞洋二千元。」
顧順章為什麼當時就認定周恩來是殺人凶手？據《鳳凰衛視專訪顧順章遺孀張永琴、女兒顧利群》一文，原來，顧被捕後一直非常擔心家人的安全。後來，他見到小舅子張長庚，讓張長庚到街頭找認識的共產黨人，向他們打聽情況。張長庚在街上轉了幾個月，終於碰到中央特科的王世德，於是抓住他問家人下落。當時，上海巡捕房也在暗中跟著張長庚，他們藉機抓住了王世德。
而這個王世德，正是參與殺害顧家人的凶手之一，他很快交代了行凶情況。根據王的供詞，1931年11月23日，上海巡捕房協同上海首席檢察官陳滿三，檢察官丁仕奎，法醫魏立功、姜璇等一行人，到姚主教路33號、37號殺人埋屍現場進行開挖，先後挖出11具屍體。
經《申報》、《時報》、《民國日報》、《字林西報》等中英文報紙詳細報導，這起殺人埋屍案，在當時轟動上海灘，震驚海內外。
王世德指周恩來是殺人惡首
第二年1月11日，王世德也在《申報》發表《脫離共黨緊要聲明》。其中寫道：「鄙人於民國十六年加入共黨。近兩年來充任該黨中央特務工作。因見於該黨之倒行逆施，貽害社會，而復慘無人道，自相殘殺，乃於前月向國民黨悔過自新，從此脫離共黨，謹此聲明。」
「再者，上月轟動一時之上海掘屍案，其告密之人名李龍章者，實即鄙人之化名。因該慘案確為共黨首要周恩來、趙容等所為，而鄙人亦為當時參加殺埋之一分子，自向黨國當局悔過自新後，即將該黨此宗殺人藏屍滅跡之秘密殘酷行為，悉行指出，故有此次駭人聽聞之掘屍案發現。特此附帶聲明，使各界人士得以充分明瞭共黨之罪惡。」
我們再來說，顧順章家中11人被滅口，他到底供出了什麼中共情報？
據他倖存的女兒顧利群回憶，1983年，中央特科第四科科長李強，到上海國際飯店約見了她本人和顧順章的第二任妻子張永琴。李強當面向顧利群澄清：顧順章唯一供出的，是關在南京監獄裡的惲代英。
美國華人學者馮勝平經考證認為，顧順章被抓捕後，並沒有馬上出賣自己知道的全部中共機密，唯一一個直接經他指認而被殺的中共要員，是惲代英。顧順章下決心與中共為敵，是在周恩來指揮殺害顧家11人之後，而不是之前。這個說法，與李強的說法是一致的。
建黨100多年來，中共內鬥不斷。當年，顧順章在中央特科內領導的行動隊又稱「打狗隊」，是專門抓「叛徒」、殺「叛徒」的。據說顧殺人也是心狠手辣。但是，當他被認定為「叛黨」後，他的老上級周恩來不僅將他一家9人殺害，連家中的佣人、來串門打麻將的朋友都不放過。
有人說，中共內鬥比外鬥更狠。或許，中共最終將在這種你死我活的內鬥中走向解體。
責任編輯:楊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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