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偶然來到有神明存在的廟宇。(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唐朝有名樵夫夜間遭逢暴雨,躲入一間山神廟後入睡,他在睡夢中看見一群神明進入山神廟中,展開宴席笑談暢飲。宴席的最後,山神透露在天庭聽見未來即將災厄來臨的預言,天下將會戰亂不斷,百姓死傷慘重。
夜宿山神廟偶遇神明聚會 聽見戰亂將至的預言
唐朝天祐初年,常山人李甲因為遭遇災荒年景,於是舉家搬遷到邢台西南的山谷定居,每天入山砍柴,以此維持生計。
某晚,李甲在大明山下時天降暴雨,他為了躲避劇烈的雨勢,而躲進附近一間山神廟中,暴雨一直持續到半夜,電閃雷鳴的雨勢才逐漸散去,李甲則待在山神廟中的一棵松柏樹下呼呼大睡。過了一段時間後,遠方傳來官員出巡時的那種吆喝聲,李甲看見旌旗招展與聽見車馬隊伍的聲響,似乎有一大群正在步步逼近這間廟宇。這群人的容貌、打扮各有不同,有些人身披戰甲與手握長矛,有些人頭戴高帽與身穿官服,他們互相謙讓地緩緩走上廟宇的台階,接著錦然有序地在堂上一一入座,隨即展開一場盛大的宴席,熱鬧的交談聲迴盪於廟中。
李甲聽著這些人的對話,發現祂們的真面目似乎是「神明」,正坐東面第一位的神明高大魁梧,氣宇軒昂,其身份是「大明山神」。與祂相視對望的則是「黃澤水神」,儘管身形相對嬌小,卻有著清晰宏亮的聲音,一旁則坐著「漳河河伯」,除了祂們以外,還有許多未透露身份的神明。神明們齊聚一堂,談論著陰間與陽世之事,其中一名神明說:「我在天宮受到玉皇大帝任命,負責管理太行山一側至清河與漳河岸邊方圓數百里的廣大地區。雖然受命管理這一切,但我絲毫不敢貪圖安樂、懶惰懈怠;不敢貪贓枉法與徇私舞弊;不敢仗勢欺人,侵凌下屬與百姓,始終保持兢兢業業的態度,認真治理這片土地上的一切,以此回報天帝的重用。因此得以年年豐收,百姓們安居樂業,不受瘟疫肆虐,我治理的地方,如今達到這種程度。」另一名神明接著說:「我治理的地方地廣人稀、人跡罕至。西靠大山,東臨大海,湖泊和沼澤相連,足足有千里之遙。我尊崇天帝的旨意,負責管理這裡所有的區域與人民,不論是打雷下雨或掀起巨浪都由我作主,凡人無法介入我的決定。若不是上天有令,我不敢做任何事;若不是季節正常的變化,我也不敢違背常理任意安排。自始至終,我都盡忠職守地守護那裡,使那裡草木興盛、水土滋潤、生生不息,自然的蘆葦薄草長得鬱鬱蔥蔥。」神明們先後分享了自己自上天被授予的職責與地區,沒有神明做出違背之事。
忽然間,大明山神舉目揚眉,不禁唉聲嘆氣地說:「大家各自鎮守一方,管理萬物,或許是湖泊,或許是陸地。然而,天地運行的法則決定,人類生靈的災厄將要來臨,屆時會有盜賊興起作亂,肆虐各地,雖然大家善於治理,但對其也無可奈何。」其他神明一聽,同時問祂此言的依據為何?大明山神就說:「昨日,我上天朝拜玉皇大帝時,偷偷聽見有諸多高位神仙在討論未來之事。天下在未來的30年內會戰亂不斷,死傷人民達到六十餘萬人。那時若不是仁義行善、忠孝兩全的至誠君子,都難以從這場災厄中倖免於難。除此之外,西北方的華胥與遮毗這兩個國家,會藉機入侵中原領土。難道就無法保護平民百姓,要受到這場屠殺嗎?」其他神明聽見也只是皺起眉頭,並說祂們並不知道這些,最後隨著宴席的結束而各自登車離去,大明山神則不知去向。不知過了多久,清晨的日光照進山神廟中,李甲的意識清醒,剛剛看見的情景彷彿是場夢境,等回到家中就把夢裡的所見所聞詳細記錄下來,有機會就向學識淵博或威望素著的鄰居分享這件事情。
往後的三十多年,莊皇與梁朝各自鎮守在黃河岸邊,伺機而動,互相攻擊。時過境遷,後晉與宋韓時,西方的蕃邦國家入侵中原,天下果真戰亂不斷,當時失去生命的平民百姓不止六十萬人,如同李甲當年在山神廟聽見的預言。
(事據《劉氏耳目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