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的許多美妙音樂本來就是上蒼派遣使者下凡製作的。(圖片來源:Adobe Stock)
人間的音樂實際上都是由天神下世後所作的,不過由於人世間的變異而逐漸將這種正統的音樂棄之不用而開始製作出亂世之音,這些音樂反過來由促使世人更加墮落。
據「神仙拾遺」記載,在南北朝年間,有個叫萬寶常的人不知何方人氏。他生下來就聰明異常,特別是在音樂方面特別有天賦,尤其是在樂器方面。他對古代樂器所具有的金、石、絲、竹、匏、土、草、木等「八音」很有研究。
有一天萬寶常在野外行走時遇到十幾個人。這些人服飾華麗,車馬豪華並帶有很多僕人。這些人聚在一起好像是在等什麼人。萬寶常一看到他們就想迴避,不料其中的一個似乎是領頭之人卻讓一個僕人過來把他叫到跟前說:「天帝見你有音樂天賦,打算把人世快要失傳的八音演奏技法傳授給你,以挽救瀕臨滅亡的音樂,然而正宗的八音演奏你根本就沒聽過,所以我讓天界的樂官把八音的要訣告訴你。」
於是天界的樂官讓他坐下後把歷代的正宗音樂傳授給了他,同時還向他詳細地講述了當時世上各種樂曲中的錯誤之處。萬寶常把仙人教給他的音樂都用心地牢記了下來。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還沒等他再想向仙人詢問一些事情的時候,那些仙人早已凌空升入雲霄了。
雖然萬寶常跟仙人只是呆了一小會兒,等到他回到家後才知道已經過去了五天。自從萬寶常跟仙人學了音樂之後,他對人間的音樂達到了無不精通的地步。有時他和別人一起吃飯時,只要一談起音樂,即使當時手頭沒有樂器,他也會用筷子來敲打手邊的碗碟餐具和各種雜物,從而奏出包含「宮、商、角、微、羽」五音俱全的音樂,其和諧動聽的程度絕不亞於一支絲竹俱全的樂隊,大家對他都非常欣賞。
當時的音樂家鄭譯、何妥、盧賁、蘇道、肖吉、王會言等人都能創作並演奏高雅的音樂,而且安馬駒、曾妙達、王長通、敦金樂等音樂家還都能創作新的樂曲。這些人都非常佩服萬寶常,說他的音樂才能是上天賦予的。
從南北朝的北週一直到隋朝,萬寶常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因而他沒有去做官。在隋文帝的開皇初年,沛國公鄭譯修訂了宮廷中的樂譜和有關音樂禮儀的規章制度,文帝召見了萬寶常,問他鄭譯修訂的音樂是否可行。他毅然地回答說,那音樂是亡國之音,旋律哀怨軟綿無力,不是正宗的宮廷音樂,因而極力反對使用這種音樂。
於是文帝就下詔讓萬寶常來創作新樂曲,並按新法編製了樂隊。結果一演奏,人們發現果然和鄭譯的音樂大不相同。當時他說,秦漢以前按《周禮》創作的樂曲,是以十二律與七聲相配的《旋宮》樂曲,但從漢、魏以來,《旋宮》音樂失傳,連懂音樂的人都聽不懂了。
文帝讓寶常試著奏一奏《旋宮》曲,他當場就演奏了這個曲子。人們聽了對他的演奏技術感到十分驚奇。萬寶常當時對音樂作了大量的改革和創新。不過由於他創作的樂曲旋律十分清新淡雅,不合世俗的口味,因而世人聽不懂也就不愛聽了。當時有不少人聽了萬寶常創作的樂曲後還嘲笑他。
就這樣,萬寶常創作的樂曲大部分沒有得到流行。每當他聽到掌管宮廷音樂事務的「太常寺」演奏音樂時,就會哭著對人說:「這種哀傷婬糜的音樂,預示著天下不久就要大亂,刀兵不止,百姓又要陷入水火中了啊!」由於當時天下還太平,處處歌舞昇平,世人都對他這樣的說法不以為然。到了隋煬帝大業十四年時,天下大亂了,這終於驗證了萬寶常的預言。
萬寶常沒有兒子,所以他經常對朋友說:「我要有了病,連個侍候我的人都沒有啊。」後來他果然得了病,他妻子就捲走了他的財物跑了,結果弄得他幾乎要餓死。
有一天晚上,萬寶常早年在野外遇見的神仙又降臨到家中對他說:「你本就是上界的仙人,能夠舍棄了天宮的安逸舒適,體會人間而下凡到世上,在人間沉淪了這麼久,現在你在人間的期限到了。你還記得天界的雲亭宮盛會嗎?」他當時有些發懵,過了很久才終於想起來早年之事。
第二天他就對周圍鄰居說:「我本來是神仙,偶然被貶謫到人間,現在就要回天上去了。」過了十天他忽然不見了蹤影,誰也不知他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