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辨法師是一位修得果位的神僧。圖為明代丁雲鵬應真雲彙。(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位於浙江省中東部的天臺山,多懸巖、峭壁與瀑布,素享「佛宗道源、山水神秀」之譽。在這麼樣的一座名山上,又住有什麼樣的神僧呢?根據晚清遺老徐珂編撰的筆記小說《清稗類鈔》所載,浙江天臺山上曾有位和尚法名慧辨,人皆稱他為「老法師」。據熟悉慧辨法師的人說,他生於元朝末年,到清末時已是五、六百歲的人了。那麼,這樣一位老法師,一生究竟充滿了哪些傳奇呢?
慧辨法師終日面壁修煉,不吃不喝,不管是春、夏、秋、冬,他都只穿一件單布襖,從來不換,但也不顯得骯髒。有客人來了,想要見他,則有和尚為之通報。老法師允許見,就把客人帶進來,客人向他作揖,老法師也合掌問禮。慧辨法師並不多說話,只講幾句隱語。
一開始時,人們多不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總往往在事情過後,才發現總是應驗。「老法師」的相貌好像是六、七十歲,有人曾問他年紀多大,他也不回答,只是說道:「門前這棵柏樹,是我幼年時栽種的。」至於那棵柏樹的模樣特別古老,樹身盡是斑駁老鱗,兩個人去合圍樹身都圍不起來,因此它的年頭可想而知了。
太平天國進浙江後戰鬥激烈,東南一帶幾無完土,而唯獨天臺山安然無恙。可是不久,山上各寺廟及在茅篷中修煉的和尚五百多人,都漸漸的沒有糧食吃了。眾人商量說,若是下山化緣,恐怕難免刀劍傷身;否則,又將餓死,真是無所適從。於是,大家決定請教老法師。
眾人來到法師的住所,一齊跪在他的床前,請他給想辦法。老法師站起身來說:「不用著急,人們還有三天的糧吃,到第四天時,自然會有施主來,我們安心等待吧!」眾人知道他能預知未來的事,都皆大歡喜,各自回到自己的寺廟、茅篷中繼續修煉去了。
慧辨法師為何會如此篤定呢?原來在某一個鄉中的大戶發生一件事。
那個大戶姓張,他的母親平日裡非常信佛。一日夜裡,這位老人家忽然夢見一位金身羅漢來向她化緣糧米。她問羅漢:「您住在什麼地方?」羅漢說:「天臺山」。老太太從夢中驚醒後,一睜開眼,還見到金光一閃。
老太太這時想起了天臺山上的和尚眾多,現在四野戰火紛燒,他們肯定十分困乏。老太太便讓家人趕緊用車運了三百石糧食去接濟和尚。
天臺山的和尚們見到糧食運來,又聽施主說了夢中的奇遇,都感到很高興。至此往後,大家都知道這位老法師已經是一位修得果位的神僧。這項消息傳出去之後,很多有疾病或有困難的人,就都找上門來想要詢問老法師吉凶,但慧辨法師總轉過頭去,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
清末西元1878年秋日裡的一天,這位老法師忽然喝了幾斗水,隨後便端坐合掌。過了一會兒,他兩手下垂,眾人一看才知道他已經圓寂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