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26日,北京(圖片來源: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2年1月18日訊】(接上文)二十三,我怎麼樣在《青年體育報》當奴隸;不是雁毛也能拔!
2000年2月,畢熙東在報社咖啡廳跟我談去青年體育報當臨時性校對的時候,關於報酬是這樣說的:你一週來一次,一個月1000塊錢。
那時候他的報紙,對開4版,一星期出一期。我一個月去4次,每次就是250元。當然趕上5個星期的時候,就倒點兒霉。總的來說還不算少。
但是後來報紙就改為週二刊,週三刊,2000年8月悉尼奧運會期間,報紙天天出版,2002年韓日世界盃足球賽,也是天天出報紙,2004年雅典奧運會還是天天出版,我的校對費一直沒有漲過。如果是週三刊,我的工資就下降了66.6%。如果是天天出報紙,我的工資就下降了87%。由250元下降到33元,是不是下降87%?開始是4萬字的工作量,後來報紙增加版面,我每次上班的工作量會達到8萬字。這又是下降多少?如果是天天出報紙,每天8萬字,幾乎就是不掙錢。難道不是奴隸嗎?
2010年9月18日,北京市第二中級法院民事判決書(2010)二中民終字第14042號,這樣寫道:
另查,在郭軍待崗期間,中國青年報安排郭軍於2000年3月起到其子報《青年體育報》試崗,從事校對工作,每月發給編輯費1000元,並以採寫見報稿件的質量和數量發給郭軍內部稿酬,直至2005年9月《青年體育報》停刊。
這個判決書承認我在這裡試崗5年半,世界上有這麼長的試崗嗎?
說每月發給編輯費也就是校對的錢1000元,但是不談這張報紙的出版期數。
還承認我採寫並且發表了很多稿件。有會採寫稿件的校對嗎?這就好比給一個將軍發士兵的工資,說還按照他指揮戰役的次數,給與報酬。
三個混蛋法官是:審判長王豐倫,代理審判員韓英,代理審判員湯敏志。實際開庭的時候,只有湯敏志一個人。現在中國共產黨把絕大部分法院判決書都屏蔽了。前些日子我查百度網,一個叫天眼的網站,有我起訴報社案件的標題,但是內容無法看到。這些判決書我帶到美國來了,一家海外最大的華人媒體還把這些判決書都拍照存檔,等著將來算總賬。
我最初是群工部記者,為老百姓打官司,就是寫批評報導。不是法院那種打官司。這是民間的說法。所以我很重視證據!
最近周孝正副教授被中國人民大學開除,沒有任何書面證據,他後來對採訪者說「我相信以後會有的」。這叫什麼話?他還說:「我退休後根本沒有看過退休金的存摺,也不取,也用不著,不知道有多少錢。」
人家問起他被開除的具體內容和細節,他說就是學校的一個老師給他口頭傳達了一個開除決定。此外,「就是錢的事兒」。語氣還很輕。好像根本無所謂。
中央事業單位的幹部是3個退休金來源:單位一份,中央退休基金一份,下放到地方就是北京市社保局的一份——與地方上普通工人一樣的一份。他都不知道,腦子裡都沒有這種概念。中央的事業單位,原來是自己發退休金。2017年才實行「改革」,中央財政給了北京市幾十個億人民幣,北京市社保基金才接納了這些人。這樣就把一份退休金分成3種。我那年來美國了,周孝正也是那一年來美國的。第二年我問報社人事處離退休辦公室的人員,他們跟我講的。周孝正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概念!那您到底是哪一份被學校停止發放了啊?這樣的社會學副教授,是怎麼樣的糊塗啊?跟共產黨打交道怎麼能這樣?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對退休金無所謂,就讓共產黨有了將來停發所有人退休金的理由:反正你們也不看存摺,也不花,也不需要,還要捐出去。那我們就不發了,省得給你們添麻煩!
法官們迴避了我的工作量大大增長這個事實。馬克思說按勞取酬,但是共產黨的北京市東城區法院、二中院、高級法院和宣傳馬克思主義學說的中國青年報避開了「勞」——工作量。所以共產黨只是土匪和黑社會,他們也不是馬克思主義。
北京市高法的程序,就是走過場,不開庭,只是有一個60歲以上的官員在給我「民事裁定書」的時候見了我一下。他們這裡專門安排離退休幹部返聘,弄錢花,好買更多的房子。他倒是說了實話:「這種事也不能弄到法院來,法院怎麼管啊?應該去上訪。」等於都是否定依法治國的理念和號召。當然這也是現在習近平玩兒老百姓的一個騙局——什麼事情都讓你去法院起訴,耗的時間很長,花的錢很多,最後你被他們耗垮了,甚至死了。他們就沒事兒了。
報社不給我的記者證更新,就作廢了,我就進不去團中央。只能是在後門跟信訪辦的人說說。這個人叫劉雁均,電話號碼85212115,團中央值班室是85212302,總機是85212288。當時主管中國青年報的團中央書記叫爾肯江(那時候還是胡錦濤執政,還沒有大規模收拾維吾爾族人民,還要打著維護維吾爾族人民利益的旗號,提拔任用維吾爾族幹部),電話85212309。劉雁均特別膽小,勸我忍:「可別讓報社知道你聯繫我們,要是知道了,對你更不好了。」說話都哆哆嗦嗦。嚇死他。你說中國人還有什麼活路?所以我就覺得上訪的人都是特別傻,飛蛾扑火啊。
從工作內容上說,我也不是校對,是按照編輯、主任的標準改稿子。開始畢熙東還不讓我改大標題。他曾在走廊裡,當著眾人的面,指著我的鼻子大喊:「你不許改動大標題」。結果就出了劉華平把臺灣男排當成國家隊的事件。以後,畢熙東也不堅持這一條了。
因為工作量太大了,有時候我也顧不上,改不過來。特別是畢熙東的乾兒子辛明,從小就進了北京軍區的籃球隊,文化水平特別低,他的差錯都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因為工作量太大改不過來;再者,改稿子的人總是要根據一般人容易出差錯的習慣去改。不能每個字,每個句子都改。一個晚上,就是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怎麼可能都改呢?電腦工人也改不過來啊。辛明那次給中國男籃出征雅典奧運會做大標題:「中國男籃的目標:保八爭十「。保住第八名,爭取獲得第十名。這不是很可笑嗎?也不會做到啊。只能是保住低的名次,努力爭取高一點的名次。所以應該是「保十爭八」。要不然他就寫「青春不在」。應該是「青春不再」。再,就是第二次的意思。這兩個差錯都見了報。都是大標題。
只恆文都是以我的改動為準,有時候也會改出了我沒看出來的毛病。趙維君是電工,畢熙東的專車司機,但是喜歡攝影,畢熙東就讓他兼職攝影記者。這種工作有錢啊。(這就屬於「一線」了。按照報社內部的說法。所以,2007年我上班之後,報社編委會開會決定:郭軍只能去檢查組,「二線」。所謂二線,就是不對外,收入就少。)那一年中秋節,患了骨癌,截掉一半大腿的中國男籃名宿錢澄海與幾個籃球名宿一起過中秋,趙維君拍了片子,寫了說明:「錢澄海與錢澄海共度中秋」。這種差錯誰能想得到?是畢熙東讓電工當攝影記者不對,還是我一晚上掙幾十塊錢改8萬字稿子,沒看出來不對?只恆文不管那一套,也是說了我半天。
我也給辛明使壞,那年打過WNBA的隋菲菲回到中國,有人採訪她母親,她母親說:「我們生孩子也不是為了掙錢。」辛明打成了「我們生孩子也不是為了爭搶」。他是運動員出身,知道「爭搶」籃板球啊。我不改,故意只畫了一個問號。辛明覺得我全改了差錯,根本不看我的改樣,就給了車間電腦工人。他也看不過來,一個晚上編輯6個小版面,每個版面5000字。但是錢多啊,僅僅編輯費就是600元。所以他大學畢業一年就買了大房子。我掙33塊錢,一晚上。全給他改過來?我心理也不平衡,我畢竟不是雷鋒啊。只恆文看出來了,就給我上課:不能較勁,要以大局為重。
他是歪理邪說的鼻祖,至少是特級大師!他要是去當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比華大媽華春瑩、戰狼趙立堅,強100倍,能把全世界人民的鼻子都氣歪了!你還沒辦法跟他講理。要是講理,你的鼻子就更歪!
所以我也不能說「我是以待崗職工的身份上班,工作,別對我要求特別嚴。」我這樣說過,每次他就會說:「看看,你又來了!就你這種態度,我要是畢熙東,也不給你解決。不改變你的態度,你的問題永遠解決不了。」「靈魂深處鬧革命。」這是毛澤東時代的口號,但是只恆文和畢熙東一直讓我學習、落實到2005年9月。毛澤東死後30年。所以共產黨和毛澤東就是偉大,不服不行!我就是戰犯,一定要好好改造思想。其實毛澤東對日本戰犯的改造,比我接受的改造輕多了,淺多了。我就按照只恆文的要求,改啊改啊,一直到6年後報紙垮臺,關張,我還是待崗職工。北京市三級法院對這6年我的工作狀態的描述是:「試崗」。我這麼長的時間試崗,算不算吉尼斯記錄?我1990年就獲得了新聞專業的中級職稱,為什麼還要試崗?
漢字有幾千年的歷史,是世界上表現力最豐富的語言,但是用它來描述只恆文的壞水兒,都不夠用。比如成語雁過拔毛,最多也就是把大雁的毛拔了。但是只恆文能把我的肉和血變成毛,再給我拔掉。
我最發愁世界盃、奧運會這樣的大型賽事了。時間很長,青年體育報要出一個月的日報,沒開賽就造勢。我是校對,來了稿子改稿子,一般是晚上6點來稿子,但是只恆文要求我下午兩點就到。那就不能睡午覺了,吃完飯就要騎車從望京附近的花家地中國人民解放軍朝陽區武裝部的宿舍樓出發了,到建達大廈9公里。後來搬回到海運倉的報社,10公里,最後,2004年雅典奧運會我們是在東四六條街道辦事處出報紙,離我家12公里。大中午,頂著烈日要騎車40分鐘。夜裡2點才能下班。連續工作12個小時。這是不是奴隸?法院不管這個。
2點到6點,4個小時沒有稿子,閑得要命。那也必須來,因為只恆文另外給我兩個任務,一個是陪他聊天。畢熙東用很多人輪流當老二,架空只恆文,他就痛苦,就要找人發泄。我就是那個耳朵。還要出主意,還要開導他。第二個活就是給他改稿子。他都是從網站上下載幾句體育新聞,加上一兩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列印出來,讓我「帶著靈感校對」。200字的東西,給校對成1000字。他就發表一篇體育評論。每篇至少100元。我這麼窮,但是他能讓我給他發錢。每天!你服不服?這樣的情況基本上持續了5年。
他有歌唱家的藝術,不是都唱低調,也不是都拔高音兒,高低都有。罵完我也會誇我。比如他寫了一個關於袁偉民的評論,他是中國排球協會新聞委員會委員啊。他讓我校對,我以前當記者的時候,買過袁偉民寫的自傳《我的執教之道》一書,就把其中的一些內容加了上去。只恆文看了,還說不好,但是過了些日子,他特意告訴我,那篇文章在《中國排球》雜誌還是網站上發表了,反應很不錯。他表示「自己原來覺得沒必要引述袁偉民自傳上的資料,現在看,你是對的。」你看,已經都是副處級副縣級的幹部了,還這麼謙虛,這麼平易近人,虛懷若谷。不恥下問。不貪功。
他在這方面確實比畢熙東強一些。2001年中國男足靠著足協副主席張吉龍的抽籤,進了2002年世界盃決賽圈,好像那屆世界盃是32個隊進決賽,一般都是24個隊。中國那一次估計就是空前絕後的進決賽了。畢熙東作為足球新聞大腕,也要展示一番,寫長篇評論。他已經完全拒絕採訪了。偶爾跟足球教練見面,喝酒,之後寫稿子,叫《畢熙東VS某某》,比如VS國家隊教練瀋祥福。裡面淨是這樣的話:「你賽前對隊員的訓練,量大了,所以一開賽,你的隊員放不開,手腳發緊。是不是?」瀋祥福趕緊說:「您說得對,我賽前的運動量是大了。」「你知道你現在最需要幹什麼嗎?」「幹什麼?」「好好陪陪家人。」瀋祥福:「對,您說得對,這些年對家人欠得太多了,應該多陪陪他們。特別是我夫人。」等等。
2001年畢熙東寫慶祝中國男足進決賽圈的評論,不寫足球,寫秦朝的三個將軍前仆後繼開鑿靈渠。為了打仗,運輸糧草,就要開挖靈渠。因為困難大,前兩個將軍沒有按期交工,被殺頭。第三個完成了,竣工之日自殺了,表示對前任的尊敬。這就是三將軍墓的故事。畢熙東認為秦軍沒有汽車和輪船,不能打到廣西,只能打到湖南,就把靈渠從廣西搬到了湖南。事後,廣西的一個大學教授給畢熙東寫信,指出了他的錯誤。畢熙東讓我寫個更正。我拿捏不好措辭啊,沒有提筆立就。他就很快把稿紙搶走了,說我廢物,不會寫更正。他倒是沒賴我沒有糾正這個差錯。
關於怎麼樣改畢熙東的稿子,只恆文給我定過嚴格的紀律:只許改錯別字,不許改標點符號,不許改邏輯、語法和知識性差錯。政治性差錯也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