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驚心動魄的短故事。(圖片來源:Adobe Stock)
中國大陸作家莫言在一次採訪中說:文學藝術絕不是唱讚歌的工具。他的作品沒有一部是歌頌社會主義新生活的,幾乎都在揭露社會現實的「黑暗面」。
他認為:「只有正視人類之惡,只有認識到自我之醜,只有描寫了人類不可克服的弱點和病態人格導致的悲慘命運」,才能真正產生「大悲憫」。(莫言《生死疲勞》)
而在今年7月,莫言被批作品「媚外」遭踢出百年名作家之列。這裡有他講的3個短故事,究竟是寫實還是媚外呢?我們來看看。
故事一
上世紀六十年代,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學校裡組織我們去參觀一個苦難展覽,我們在老師的引領下放聲大哭。
為了能讓老師看到我的表現,我捨不得擦去臉上的淚水。
我看到有幾位同學悄悄地將唾沫抹到臉上冒充淚水。
我還看到一片真哭假哭的同學之間,有一位同學,臉上沒有一滴淚,嘴巴裡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用手掩面。
他睜著大眼看著我們,眼睛裡流露出驚訝或者是困惑的神情。
事後,我向老師報告了這位同學的行為。
為此,學校給了這位同學一個警告處分。
多年之後,當我因自己的告密向老師懺悔時,老師說,那天來找他說這件事的,有十幾個同學。
這位同學十幾年前就已去世,每當想起他,我就深感歉疚。
這件事讓我悟到一個道理,那就是:「當眾人都哭時,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當哭成為一種表演時,更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
故事二
三十多年前,我還在部隊工作。
有一天晚上,我在辦公室看書,有一位老長官推門進來,看了一眼我對面的位置,自言自語道:「噢,沒有人?」
我隨即站了起來,高聲說「難道我不是人嗎?」
那位老長官被我頂得面紅耳赤,尷尬而退。
為此事,我洋洋得意了許久,以為自己是個英勇的鬥士,但事過多年後,我卻為此深感內疚。
故事三
這是許多年前我爺爺講給我聽過的,有八個外出打工的泥瓦匠,為避一場暴雨,躲進了一座破廟。
外邊的雷聲一陣緊似一陣,一個個的火球,在廟門外滾來滾去。
空中似乎還有吱吱的龍叫聲。
眾人都膽戰心驚,面如土色。有一個人說:「我們八個人中,必定一個人幹過傷天害理的壞事,誰幹過壞事,就自己走出廟接受懲罰吧,免得讓好人受到牽連。」
自然沒有人願意出去。
又有人提議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出去,那我們就將自己的草帽往外拋吧,誰的草帽被刮出廟門,就說明誰幹了壞事,那就請他出去接受懲罰。」
於是大家就將自己的草帽往廟門外拋,七個人的草帽被刮回了廟內,只有一個人的草帽被捲了出去。
大家就催這個人出去受罰,他自然不願出去,眾人便將他抬起來扔出了廟門。——那個人被扔出廟門,那座破廟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