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商喜《關羽擒將圖》(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院)
關羽是三國時代的人,而李若水原名「若冰」,字「清卿」,是北宋末期高官,死於靖康之變。倆人不在一個時代,怎麼會有交集,可是南宋初年古籍《睽車志》卻記載關羽曾向李若水預言靖康之變。
據此書記載:北宋宣和年間,李若水曾擔任元城縣尉,元城當時隸屬於大名府,位於今天的河北大名縣一帶。「縣尉」是負責治安的官員,類似於今天的縣警察局長。某日有個村民過來對李若水說:關大王有書寄給你。「關大王」就是指關羽、關公。民間一直有關羽死後成神的說法,當時北宋早就有對關公的敬拜了,例如宋徽宗就接連封關羽為「昭烈武安王」和「義勇武安王」。李若水聽了莫名其妙,打開一看開頭寫著:「書上元城縣尉李尚書,漢前將軍關雲長押」。李若水見其中用「縣尉李尚書」來稱呼他,難道是預言他這個縣尉未來能當尚書,於是趕忙細細盤問村民究竟是怎麼回事。
村民說:我有天晚上夢見金甲將軍對我說:你近幾日抽空到縣城來,到某地將會遇見一位鐵冠道士,你向他索取關大王書,他就會給你,你把此書交給李縣尉。村民醒後覺得很神奇,就按夢中金甲將軍說的做,真的遇見鐵冠道士,真的得到了關大王書,於是就大膽求見李縣尉。李若水聽後打開仔細閱讀,越看越心驚,裡面講的都是未來北宋將遭遇靖康之變的悲慘故事。因為內容太奇異,又涉及到了本朝當權者,他不敢留,於是把村民打發走了,將書用火燒了。他事後還是作詩記錄道:「金甲將軍傳好夢,鐵冠道士寄新書。我與雲長隔異代,翻疑此事大荒虛。」
後來李若水官果真越當越大,到了靖康元年,他得到皇帝賞識,當上了吏部侍郎。古代朝廷有吏部、戶部、兵部等六個主要部門,每個部門的最高長官是「尚書」,相當於現代的部長,副長官稱「侍郎」,相當於副部長,其官職離關羽預言的尚書只有一步之遙了。第二年也就是靖康二年,金兵包圍北宋都城開封府,金兵強請北宋皇帝赴金營談判,皇上本不願去,李若水卻勸皇帝不用多慮,自己作為隨從也跟著一起去。結果皇帝一到金營就被扣留,李若水絕食並痛罵金人背信棄義而被金兵暴打、割舌、砍頸而死。南宋高宗即位後,給李若水賜諡號為「忠愍」。李若水的兒子李浚淳將神靈向父親預警靖康之變的事情,刻在石碑上以流傳後世。
《睽車志》作者郭彖,字「伯象」,科舉中過進士,是當時的官員,其所記神異之事均為當時耳聞目睹,可靠性是有保障的。為何李若水沒有當上尚書,難道是關公當年作出的預言不準嗎?其實分析一下,關公當年通過鐵冠道人和村民,已經給李若水預言了靖康之變的發生,可惜李若水不僅把預言書燒了,還作詩稱「翻疑此事大荒虛」,明顯不相信的態度。他在靖康之變中的行為也證實了他不信預言:他不僅不離開被包圍的開封,還輕信金人的承諾,唆使皇帝和他一起去金營,導致皇帝被扣留和自己的慘死。如果他當年相信預言,及時離開或勸皇帝不要輕信金人,他應該能在靖康之變中活下來,那麼未來就可能當上尚書一職。
資料來源:《睽車志》
(原文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