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1日,中共建黨慶祝活動。(圖片來源:WANG ZHAO/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6月發文《重溫經典砥礪前行|永不叛黨不僅僅是一句誓言》,談「永不叛黨不僅僅是一句誓言」,文中提到顧順章,人們對此時提顧順章的解讀是警告那些叛逃海外的官員,以及現在在黨內失勢而心懷二意者。中共雖然堅持這是它的「家法」,但之前還是在掩飾其血腥和殘忍。中共過去在講顧順章叛變事件的處理時,總是半遮半掩。今天,在面對空前危機時也顧不得偽裝,為了警告和恐嚇變節者,更是撕下面具顯出血腥殘忍。
一個中共不得不提的話題
顧順章的經歷,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今天從提這個話題對一些人是個警醒。顧順章是中共早年派到蘇聯去學特工的,按照後來媒體的宣傳,顧順章在蘇聯還學習過暗殺,這也揭示中共不僅是蘇俄的間諜組織,而且在1927年成立特科之前,就已經做好暴亂準備。顧順章除了做中央特科負責人,還直接兼任特科下面的紅隊(紅色恐怖隊)的科長,紅隊是中共用來鋤奸、殺變節者的。顧順章因手段殘忍而出名,當時的同夥也很懼怕他。
1931年,顧順章被國民政府逮捕後投降。中共知道後很惱火。中共為了威懾其他可能的投敵者,也為了自身安全,中共決定進行內部清理。所謂內部清理就是在自己黨內製造恐怖,把顧順章全家都殺掉,這個事由周恩來、康生帶著紅隊去幹。
後因一個曾參與那起謀殺的紅隊成員被逮捕,供出這個案情,並帶人去現場勘測,挖出十幾具屍體,才將這起謀殺案公諸於世,也是當年通緝伍豪(周恩來化名)的原因。
很多人知道這個故事,有一些卻在替中共百般狡辯,對如此泯滅人性的手段,以鬥爭殘酷作為藉口,為中共開脫。
只是中共更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實是,之前顧順章家是共產黨的一個聯絡點,顧順章全家也都是共產黨員。那時有很多一家都是共產黨的家庭,今天的人誤以為他們相信共產主義,他們中很多人根本沒有讀過馬列的書,那些一家老小都是共產黨,很多是因為經濟考慮,可以多領取蘇聯的經費,蘇聯在給他們開工資。當時中共是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共產國際是個情報機構,蘇聯提供錢,只是後來中共開始搞恐怖,進行暴亂,國民政府才開始清共,在那之前,共產黨員是可以以個人名義加入國民黨,在國民政府中任職,國民黨中央委員就有中共黨員,毛澤東在當時被汪精衛賞識,在國民黨中央任委員和候補中央執行委員,1925年還被任命為國民黨中央宣傳部代理部長,每月從國民黨處領取120塊大洋。
中共的上層領導人就是揮金如土,鄧穎超講,在1927年412之後,她跟周恩來在上海的浦江飯店住,浦江飯店當時叫禮查飯店,是上海豪華西式飯店,鄧穎超講:「那可是一個高級的飯店吶,當時住的都是外國人和『高等華人』。」
共產黨以內部清理的名義在殺自己黨員,這跟中共打AB團、肅反等殘害自己人的方式是一樣的,有人統計,中共黨員中非正常死亡的人裡面,中共殺死的自己人比被敵人打死的中共人數還多。
中共殺手是六親不認的,當時紅隊的副隊長叫譚忠余,顧順章很賞識他,把自己姨妹介紹給譚忠余,兩個殺手成了連襟。得知顧順章叛變之後,譚忠余立即跟妻子離了婚,另找了一個女人,表明跟顧順章全家撇清關係。
當紅隊去顧順章家行刑時,在顧順章家裡有一個人是到顧順章家來玩的,這個人曾經救過周恩來的命,周恩來示意劊子手把這個人也殺了,屍體都被埋在屋子裡。
中共一直把家庭作為控制和打擊人的手段,但人們不知道的是,這種手段被用來對付自己人。早期在井岡山打AB團,把紅軍將領的妻子押去用刑,雖然中央特科在1935年就被解散,但這些手段卻被中共保留下來,中共實在是愛不釋手。
司法判案把家人作人質 用親情作籌碼脅迫逼供
如果把滅門用在「對敵鬥爭」的殘酷做藉口來掩飾,那麼中共建政後,中共將這種把家庭、親情作為人質,要挾打擊異己的手段推廣到社會上。這種以家庭的政治面貌來對待每個人,逼迫人們屈服,否則,全家都受牽連和影響,淪為賤民。在改革開放後是以法治的面目出現。
重慶唱紅打黑時,那些被抓的人很多是跟重慶之前幾任官員有各種關係。薄熙來以唱紅打黑的名義打擊異己,將這些人抓起來。
那些被抓的人如果不配合公檢法的要求作偽證,不肯自證有罪,辦案人員就會告訴被審者,再不配合,就把你老婆抓來,讓他們嚐嚐在這的滋味。那些被抓的人一聽,把自己家人也抓來如此折磨,嚇壞了,乖乖就範,一個個的都配合,按照公安的要求招供。
不要以為遠走他鄉,就可以逃脫中共魔掌。周永康被抓後,他兒子在四川的馬仔劉漢聞風躲到國外。但沒多久就主動回國自首,被判了死刑,很多人認為劉漢傻。
專案組要給周永康定的罪,證據鏈是指向劉漢,劉漢不回來,案子結不了。專案組給劉漢帶信,你不回來配合調查,你劉家可能就絕後了,你在大陸那幾個兒子、孫子,包括你那只有幾歲的小兒子,甚至你那離婚的前妻娘家也受牽連;你回來配合把周永康的案子結了,就給你劉家留後。此時,劉漢才明白,自己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雙規——紀委的黑監獄
甘肅白銀山地馬拉松賽事故後,景泰縣委書記李作壁跳樓自殺,網上開始猜測縣委書記李作壁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跟紀委談了話之後就自殺了,紀委跟李作壁談了什麼不知道,紀委跟李作壁談話是否涉及貪腐問題,但那些大貪官,動輒貪污數十億、上百億的官員都沒有判死刑,李作壁怎麼就自殺了呢?人們猜測李作壁跳樓自殺是為了保護同夥,讓同夥能照顧自己家人。
當腐敗是制度性的時候,一抓一個准,很難有抓錯了的。至於景泰縣委書記李作壁自殺的原因,是受紀委暗示,他的問題很嚴重,不可能走過場;還是李作壁感到罪責難逃,懼怕被雙規,因此選擇自殺。其用自殺來讓其他官員逃脫被追責。
「雙規」在中國大陸媒體中已經成為一個經常出現的詞語,雙規的執行機構是由共產黨的紀委。紀委在中共黨內是起一個監察作用,從上個世紀90年代開始,紀委又賦予東場的權力,可以抓捕、關押黨員,這是中共對黨員的一套黨內家法,名曰:雙規——要求接受紀委審查的黨員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對案件所涉及的問題作出說明。
「雙規」是一個先於司法程序的對人身自由進行限制的黨內措施,在檢察機關證據不充分或其它原因不能直接介入時,紀委出面執行「雙規」。
按理不論中共賦予紀委什麼權力,都不能作出與憲法相違背的規定。《憲法》第三十七條,任何公民,非經人民檢察院批准或者決定或者人民法院決定,並由公安機關執行,不受逮捕。《刑事訴訟法》第八十三條規定「公安機關拘留人的時候,必須出示拘留證。」而且「拘留後,應當立即將被拘留人送看守所羈押,至遲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一般應在拘留後二十四小時以內,通知被拘留人的家屬。
作為黨的一級組織,紀委代表黨的意志。黨領導一切,本來法律在中國大陸很多時候只是一個擺設,經常能聽到律師講案件程序不符,但法院仍然開庭宣判,因為公檢法都是歸黨管。
紀委不僅把人抓了,還要在看守所之外,紀委的地盤進行審訊,不許律師介入。說這是「責令有關人員在規定的時間、地點」對涉及的問題作出解釋和說明。凌駕法律之上,不僅違背《憲法》、《立法法》、《刑事訴訟法》,還觸犯《刑法》。
官方辯解,雙規能防止被調查人拖延時間、逃避調查,隔離審查可防止互相串供,獲得消息外逃。有時被雙規就是官方沒有拿到需要的足夠證據,官方有時已掌握被雙規者的違法證據,但還是將其雙規,是官方利用這個機會敲出別的證據,或者挖出其他人的犯罪證據,利用雙規給被審查官員一定心理壓力,達到獲取更多其他政敵的證據。
黨媒在描述被雙規的情形時,說被雙規者在生活待遇上比辦案人員高。生活待遇再好,也是被關押,更不能掩蓋被非法關押的事實。此時,在一個陰森恐怖的氛圍,待遇好更顯得怪異、恐怖、促使人胡思亂想,是否是末日降臨,對被關押者產生更大的精神壓力。更何況還存在刑訊逼供,是要餵飽了再上刑。
雙規屬於法外之地,不受法律限制。一般外人很難知道被雙規地點,更無法知道被紀委雙規者的處境。因「雙規」是黨內私法,不是正式司法程序,表現出來也是五花八門,律師無法介入,被黨內各派用來打擊政敵。
不同案件,雙規的情形也不一樣。2010年,湖北一個官員被雙規,精神壓力大,承受不住,感到生不如死,在那裡牆是軟包,窗戶也是封死的,房間內有攝像頭,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有人監控,任何時候都有兩個人陪護監視,想死都沒辦法死。實在熬不住,他告訴監視他的人,說他受賄多少錢,東西藏在家裡什麼地方,他願意帶調查的人去家裡取。經過看押者向上請示,批准之後才能出去。車開到他家樓下,一群人圍住他,一直到他們家,門口還安排了人把守,怕他遛跑。進了屋,他說藏在那個大沙發裡面,他讓那些人幫他把大沙發搬開,大家在那搬沙發,稍微沒注意,他衝到涼臺縱深跳下去,摔死。人死了,家屬不依,因為還沒有取得證據,最後還賠了一筆錢給家屬。雙規場所的嚴酷,承受的精神折磨和壓力,讓人生不如死。
被雙規者的待遇要看其背景,只要不是高層刻意要治罪的,雖然被舉報,雙規也有走過場的,把人關一段時間,再放出來,發一個通告說問題查清楚了,官復原職或換個地方當領導。至於什麼問題,查清楚了怎麼,真是只有鬼知道。
還有一種是這個人攔住別人升遷的仕途,也會被政敵舉報審查,查不出來,升遷的時機過了,再放出來;還有查不出問題,但事情鬧大了,會出現相互商議一個方案。湖北省郵政的一個官員年輕有為,把省郵政從虧損做到盈利,仕途看好。被政敵舉報,紀委查不出問題,就去查其妻子父母家的財產,是要栽在他頭上一個罪名。後來他們家讓美國國務院開了一個證明,證明錢來路是合法的海外匯款。到這個時候,紀委也弄得很被動,為了表明紀委這樣查他不是陷害他,就讓辦事人員跟他商量,讓他說一個不關緊要的問題,交代一定數額款項,並告知只要交待一筆小數額就行,不坐牢,而且馬上結案放人。此人沒有辦法,只好承認一定數額的公款消費,才被「結案」,仕途從此終結。
被高層點名要查辦的,情況就不一樣。一個被關押的公安後來私下說,關押審訊他的那些人,有些是他認識的,還有以前的同事,「他們用對付法輪功的方法對付我,逼我交待,實在熬不住了,只好按照他們要求,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哪怕到監獄都是解脫。」一個用各種手段審訊別人的人,被雙規後竟然也服服帖帖。
諷刺的是被雙規的很多官員在國際上被列為有人權劣跡。武漢市前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楊世洪。被紀委帶走時,楊世洪正在市委主持會議,他被叫出去的時候,沒有意識到是被帶走的,此時主持會議的另一個官員輕蔑地講,這個人從此以後,再不會與我們共事。與會者大驚,剛才在臺上跋扈的人,轉身就成為過去。楊世洪在被叫出去之前,紀委已經給他定了調——有罪,此時配合調查就是做筆錄,另一方面也顯出其在官場被人厭惡的情形。
之前楊世洪沒有在公安系統的經歷,當時高層主張鎮壓的一派,不滿武漢市公安局在迫害法輪功上不賣力,讓楊世洪負責,委給楊世洪很大權力。2001年1月楊世洪升任武漢市委常委,5月開始在市委辦公,從武漢市總工會主席,又加上市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楊世洪被提拔在當時官場覺得來路不正,所以他的晉升履歷是模糊不清的,沒有列出他在政法委和武漢市公安局上任的時間,到9月楊世洪已經把政法大權握在手裡,開始全面分管政法委和610。楊世洪沒有辜負期望,但因把鎮壓中跋扈的那套作派拿到官場,他的話在公安局就是命令,周圍的人也只好忍氣不吭聲。
楊世洪趕上機會,之前公安系統沒有什麼錢,所以公安人員都是想辦法撈外快,而楊世洪上任時正是鎮壓法輪功最瘋狂時期,上邊為了盡快鎮壓下去,撥了很多錢。對於一個沒見過這麼多錢,也沒有完善財務制度的公安系統,都是領導簽字報銷,所以,公安局中很多人還是要討好楊世洪。
與楊世洪有瓜葛,最後導致楊世洪落馬的那個女老闆開了一個酒樓。當時出現一個景象,到吃飯的時候,酒樓邊停的車很多是公安的牌照。車多到只有停在路邊,交通高峰期,直接影響交通,每天要派一組交警負責疏通這個路段的車輛。因為楊世洪要求公安局在那個酒樓吃飯才能報銷,所以不管是為了公款消費,還是為了討好局長,公安請客都改去那家酒樓消費。
楊世洪發跡與倒臺,竟都是出自江家幫,有人猜測是江派內鬥把他拉下來。之前上海那個從中國銀行貸款幾百億在香港鬧得風生水起的周正毅被介紹到武漢,在後湖鄉購置3000畝土地,因為後續資金不到位,楊世洪認為周正毅是個普通商人,就起了心吞併那塊地。3000畝地實在太誘人,按當時市裡規定,官員根本拿不到這麼大塊的地,一次最多能拿100畝。楊世洪把地皮轉給自己的關係——那個開酒樓的女老闆。周正毅不依,一直告到湖北省委,當時楊世洪正得勢,紀委不敢直接查他,就迂迴查有關的基層官員,為此省紀委先雙規了一個村長,知道周正毅簽的那3000畝地被楊局長變更手續轉給別人。有人認為當時要查楊世洪的可能不是周正毅,因為那時周正毅自己已是官司纏身,要進監獄。
參與對楊世洪審訊是一種政治資本,一些人之後得以升遷,現在武漢市檢察院政治部的左大文仍經常講述審訊折磨楊世洪的往事。
一個破壞人權的惡棍自己也淪為沒有人權的,是諷刺,是報應。能成為破壞人權的惡棍,必須要依靠黨,否則,一個人不論有多壞,他沒有能力幹那麼大的壞事。只是黨要一貫正確,並習慣卸磨殺驢,說翻臉就翻臉。
作為黨員享受了很多利益,甚至貪腐,那麼黨也要其黨員付出個人權利,有得必有所失。但當人們開始懼怕,想脫離中共也很難。中共至今是一個能進不能出的組織,上了賊船就別想下來。特別是當中共感到危險時,又拿出顧順章的往事,那是要黨徒全家作人質,威脅黨徒不得叛黨,並要求黨徒一遍遍重複入黨誓詞,記住為黨獻身的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