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張易書)
紅尾伯勞。
天冷的時候,陽光都會變成裝飾品,太陽成了一張亮面貼紙,貼在藍色的背景中。
節氣在小寒前後,但是溫度卻是冷冽的凍凝,當綠茶從冰箱拿出來,分不清是冰箱的溫度?空氣的溫度?手的溫度的時候?我想不用懷疑的,時序入冬,應該沒有爭議了。
就好像初遇紅尾伯勞出沒的時間點,大約就是離開秋天不遠的時候,而當你發覺伯勞已經把某處當作前院,自在巡弋覓食的時候,那麼,冬天的地契,已經被他簽署了。
紅尾伯勞是極為常見的冬候鳥,不識的人遠遠看到的時候,往往只當成「喔∼孤僻的麻雀」,其實只要耐著性子,耳朵調頻到適當頻率,聽到匝匝、嘎嘎聲的時候,就知道這是說著另一種語言的飛羽;如果運氣再好一些,就會看到伯勞屬於小猛禽的那一面,分屍青蛙啊、撕扯麻雀啊的血腥畫面。
不過,大多數時候,你會看到的伯勞鳥,就是高踏橫枝,臨風顧盼,在眼罩(或墨鏡)的遮掩下,銳眼觀察、搜尋可以入口填飽腸胃的食物。
我在旱溪遇過紅尾伯勞,那種睥睨叢草,敢與黑青色大卷尾抗衡的樣貌;也曾在筏子溪遇過紅尾伯勞,靜站橫枝臨風擾,不畏苦寒相逼的堅毅貌;更常在新光的操場、前庭的臺灣欒樹,剝蝦殼般解決蜜蜂、吃雞腿般的夾食蜻蜓。
不像吱吱喳喳喧嘩的麻雀,不像曳著長尾緊張兮兮的珠頸鴿,紅尾伯勞是新光的草莽英雄,無論你認不認識,他都會佇立在枝頭,護衛他今年冬天爭取到的地盤。
歲月靜好。
接連兩週的寒流,讓戶外生活的動能少了些,但也多了一些時間內觀,昨假日到校輪值,在辦公室陪著伍佰那烏龜,寒流的她沒有動能,也是縮在殼內內觀,中庭被棕紅落羽松圍繞,而等待輪值節點的我,讓黃尾鴝與藍磯鶇輪流的在窗外的落羽松上探望著,他們輪流出現,但只要我走到走廊,他們就輪番消失,像小兒女的躲貓貓一樣。
旱溪的水,有著冬天枯水期的感覺,風很大,水不多,人少少,鳥杳杳,唯有鷦鶯風中嬌,遇到捕食豆娘,記錄一下!
今早依舊冷,但天空藍藍的,早上與下午,各花了兩個小時走在大坑步道,上午走得悠閒,因為午餐外買,下午則有時間壓力,因為小朋友說要吃自己煮的,不過無論有無時間壓力,低溫走在大坑步道,真是有說不出的舒爽,沒有那種衝雪地的勇氣,走走步道,還是有的。
很少喝熱茶,但是剛剛泡了一杯,一眼整理著照片,一眼隨看著我很喜歡的廖科溢旅遊節目,歲月靜好啊,這寒流的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