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曾說過:「近代平一天下,拓定邊方者,惟秦皇、漢武。」(繪圖:Winnie Wang/看中國)
胡亥求見
上一集我們講到,占卜官說皇帝出巡可避凶趨吉。秦始皇著手準備出巡。小皇子胡亥來求見父皇。
這個胡亥是始皇最小的兒子,據說是一位胡姬所生。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秦始皇對這個小兒子格外憐愛。常常會把他帶在身邊,還特意把自己身邊的寵臣趙高派給胡亥做老師。那胡亥本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一點沒有心機,每天裡只是想著玩樂。心裡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當皇上。尤其是每日裡看到父皇如此的辛苦,更不想做那個皇帝了。說起他的頑皮,還有這麼一個故事。有一次秦始皇大宴群臣。那些大臣進殿前把鞋子都脫了放在殿門外。這胡亥竟然把大臣們的鞋子挑著那好的搶眼的都踩上一腳。其他皇子是打死也不會這麼幹的。由此可見他的頑劣天性之一斑。說起來這個胡亥此時也已經二十歲了,按理說也不算小孩了。可是他就是頑童性情不改,一味的只是貪玩。
當下胡亥進來,與父皇見禮已畢,就跑上來猴在秦始皇身上,撒嬌問道:「父皇又要出巡,兒臣想跟父皇一起去,也見識見識異地風光。請父皇恩准。」說著還搖晃著父皇的胳膊。始皇看著他,心裡想,嗯,帶他去也好,隨行中也可看看他的脾性,如果可能,加以培養,說不定可以立為太子,將來繼承皇位,也未可知。
於是答應了胡亥。胡亥高興的不得了,謝了父皇,連蹦帶跳的跑出去,作準備去了。
趙高矯詔
西元前210年10月(也就是秦王朝的元月),秦始皇開始了他的第五次巡遊。也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巡遊。往西巡遊到平原津時,始皇就病倒了,病情一天比一天沈重,到了轉年七月丙寅日(應該是秦朝的10月)。始皇駕崩在沙丘平臺(今河北省平鄉縣東北)。根據史書記載,當時秦始皇覺得自己不行了,在病危之際,他寫下了遺詔,要趙高派人送給在北部戍邊的扶蘇,正式決定了要立扶蘇為繼承人。可能秦始皇也觀察到,胡亥不是那個當皇帝的料。秦始皇帝的遺詔是這樣寫的:「以兵屬蒙恬,與喪,會咸陽而葬。」秦始皇在這封詔書裡要長子扶蘇把兵權交給蒙恬,趕往咸陽主持自己的喪葬典禮。但是,詔書寫完還沒有來得及封給使者,秦始皇就撒手人寰。這封詔書和秦始皇的玉璽都握在了趙高手裡。趙高,當時既是中車府令,又是行符璽事。「中車府令」是皇帝專用車隊的隊長,專管皇帝的車馬,這是極受信任的官員才能擔任的官職。官名上加「中」字,意味著他可以出入皇宮。「行符璽事」,「符」是皇帝調兵的符節,「璽」是皇帝詔書上加蓋的玉璽,「行符璽事」是專管皇帝調兵符節與玉璽的官。這個職位也是由皇帝最信任的人擔任。不用多説,一聽就知道這兩個職位是多麼重要,趙高一個人兼任了這兩個重要的職務,說明秦始皇對趙高是非常寵信的。
可是就是這個趙高,用利害挾持李斯,把秦始皇去世的消息封鎖起來。又說服了胡亥,造了假詔書,命扶蘇自盡,也害死了大將蒙恬。胡亥繼位,成了秦二世。後來最終導致秦國滅亡,印證了「滅秦者胡」這個讖語。此是後話。
前此二千數百年之結局
後此二千數百年之起點
秦始皇,史稱千古一帝。短短的一生中,秦始皇順天時、得地利、以風捲殘雲之勢一統中國,結束了春秋戰國時代,立下了千秋偉績。沒有他統一文字,我們中華的文化承傳就是一句空話;沒有他統一錢幣,度量衡,那就說不上真正意義上的統一。這個統一,比歐洲貨幣統一為歐元,早了兩千多年;秦始皇奠定的廢分封,置郡縣,被之後的朝代沿襲,直到現在還在使用;他被後代歷代帝王、名人所追崇。後來的漢朝開國之君劉邦,發跡之後,一直自視為秦始皇的繼承人。他臨死之前,曾經專門發布過一個表明自己對於先烈偉人態度的詔書,這個詔書見於《史記.高祖本紀》,書說:秦始皇帝、楚隱王陳涉、魏安厘王、齊緡王、趙悼襄王皆絕無後,予守塚各十家,秦皇帝二十家,魏公子無忌五家。
說的是:楚隱王陳涉,就是發動大澤鄉造反的陳勝;其他魏國的安厘王、齊國的緡王、趙國的悼襄王,都和陳勝一樣,分別設置十戶的守墓人,給予世世代代的祭祀。魏公子無忌,不是帝王,而是劉邦所景仰的人物,特地為他設置了五戶守墓人家。唯獨秦始皇,他的待遇高高在各國君王之上,二十戶守墓之家的設置,明顯地表達了劉邦和漢王朝對於秦王朝和秦始皇格外的敬重,絕無絲毫的不敬和怠慢。
對於千古一帝秦始皇的偉大功績,唐太宗李世民曾說過:「近代平一天下,拓定邊方者,惟秦皇、漢武。」唐朝大詩人李白在詩《古風》中也寫道:「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明斷自天啟,大略駕群才。收兵鑄金人,函谷正東開。銘功會稽嶺,騁望琅琊臺。」而民國史學家柳詒徵的評價是:「蓋嬴政稱皇帝之年,實前此二千數百年之結局,亦為後此二千數百年之起點,不可謂非歷史一大關鍵。」
但後來兩千年間,許多文人墨客,政客,或出於自己的私心,或誤信謊言,對秦始皇多有誹謗誤導之詞,現在該是我們正視歷史,還歷史本來面目的時候了。
主要參考文獻:
李開元《秦謎:秦始皇的祕密》
李開元《秦崩:從秦始皇到劉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