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7月24日,武漢市一個男孩坐在橡皮圈上吃飯。(圖片來源:ZOU QING/AFP via Getty Images)
按:1998年大陸洪災,因為長江最為嚴重又稱1998年長江大水,是該年夏天在中國的長江、松花江、嫩江等主要河流乾支流發生的洪水災難,造成4150人死亡,直接經濟損失2551億元人民幣。22年過去了,許多中國人仍不知道這場災難背後的的内幕。
1、小洪水引發大災難
1998年中國長江流域遭遇了一場世紀洪災。
儘管中共新聞媒體統一口徑稱此次洪水為「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但許多水利專家們卻認為,這場洪水本身其實並不算「特大」。衡量一場洪水大小的重要標準是最大洪峰流量。根據長江宜昌水文站的觀測資料,此次洪水期內最大洪峰流量是8月16日出現的63,600立方米/秒,略大於宜昌站5年一遇的洪水流量60,300立方米/秒,但遠未達到20年一遇的洪水流量72,300立方米/秒,因此,專家認為此次洪水應該屬於「小洪水」。
然而這次洪災卻意外地釀成「高水位,重災情」。長達兩個多月之久的災難過去後,官方的內部統計證實:洪水受災人口近4億,死亡近5000人,直接經濟損失3000多億元。
國內曾對這場洪災的原因有過爭論,焦點是天災還是人禍。很多專家認為這次洪災雖是天災,但更主要的是人禍。其實,許多人可能還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江澤民執意要嚴防死守,拒不分洪,這場災難的損失完全可以不必那麼慘烈。
2、嚴防死守保江龍脈
1998年8月6日,長江上游第四次洪峰將到達湖北宜昌。湖北省委書記賈志傑和省長蔣祝平聯合呈上了啟用荊江分洪區的請示報告。中午12時,沙市的水位已經達到44.68米,超過了1954年特大洪水的最高洪水位(44.67米)。分洪區群眾開始向安全地帶轉移。16小時內,分洪區完成了33萬人、1.8萬頭耕牛的安全大轉移,但是荊江分洪閘最終沒有被開啟。
按照國務院專門制定的長江防洪計畫,一旦沙市的水位達到44.67米,荊江分洪區就必須開閘分洪。此後的8月12日和8月16日,荊江分洪區的居民兩次轉移,為分洪做好準備,而分洪閘依舊沒有打開。
8月17日9時沙市水位上升到歷史最高水位45.22米,比1954年的最高洪水位高出0.55米。
在此前一天,8月16日22時30分,溫家寳在沙市聽取氣象、水文專家的匯報,決定是否要分洪。而江澤民則在四個小時前(18時20分)就已經發出命令,沿線部隊全部上堤,「軍民團結,死守決戰,奪取全勝」,否定了分洪方案。
事實上針對這次「特大」洪水,江指示中共中央確定了「嚴防死守、力保長江幹堤」的方針。在7月21日深夜12點,江澤民打電話給溫家寳副總理,要求「沿江各省做好迎戰洪峰的準備……,嚴防死守」。7月28日第三次洪峰正在通過武漢三鎮,當時新華社報導:江澤民對此「十分關切」,他在給溫家寳的電話中,要求「人在堤在」。8月14日江澤民在湖北省視察抗洪時指示:「堅決嚴防死守,確保長江大堤安全。」
「嚴防死守」的口號被喊得震天響。在汛情的發展中,儘管洪水滔天、愈來愈猛,儘管地方多次呈請中央啟用荊江分蓄洪區,分洪的方案都沒有得到江澤民的批准。
其實利用分蓄洪區減輕洪水危害,是西方發達國家防洪的最主要手段之一,因為按協議使用分蓄洪區,對社會、經濟、生態環境的破壞最小,防洪的成本最低。荊江分洪工程建成於1952年。在1954年特大洪水期間,荊江分洪區曾被三次啟用,使最高洪水位減低了0.96米。據專家分析,如果1998年利用荊江等分蓄洪區分洪,應能取得同樣的效果,將8月17沙市的歷史最高水位45.22米降至44.26米。倘若如此,則長江水位就不會在荊江河段造成如此緊張的洪水險情。
外界一直難以理解江澤民為何拒不接受專家們的勸告,堅決不同意從荊江分洪。後來有人傳出,江澤民當時相信了在中南海走紅的一位易學先生透露的「要保龍脈」的「玄機」。江澤民相信如果從荊江分洪區分洪,主動決堤,就等於挖斷了自己的「龍脈」。1998年是虎年,正是江上臺近10年的第一個本命之年,江澤民更是不敢怠慢,於是決心嚴防死守,決不可主動開閘泄洪。
中共號稱「無神論」,不過黨內很多高官卻非常相信風水,求神問卜的不計其數。毛澤東以「8341」命名自己的禁衛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毛澤東在進北京前,有老道告訴毛四個數字「8341」。毛不解其意,但仍然以「8341」命名自己的禁衛軍。後來毛死後,才知道「8341」是指毛活到83歲,從1935年遵義會議掌權到1976年逝世,一共掌握最高權力41年。
中共高層領導內部都知道江本人十分信奉風水、陰陽、命理。「六四」學生運動遭鎮壓後,江澤民也希望通過風水來延續統治,當時在北京做了三件事。一件事是給白洋澱灌水。北京六朝帝王之都,東西北三面環山,南面臨水,是所謂披山帶河的風水寳地。但是中共統治造成的生態危機使北京南面的白洋澱乾涸。因此江澤民打著恢復華北明珠的旗號,給白洋澱灌水,實際則是為了恢復北京的風水,以求江山永固。第二件事,則是加高天安門的旗桿。因為天安門放著個停屍房——毛主席紀念堂,破壞了故宮的風水,而旗桿的高度比停屍房還低,風水先生說這樣陰氣太重,於是江澤民又以揚國威,樹立愛國主義思想為名,增高旗桿。增高後的旗桿遠遠高於毛的紀念堂。第三件事是搬走天壇的土山。這個土山是毛澤東時代深挖洞廣積糧挖出的黃土,堆積在天壇公園朝天神路的西側,形成了一個比祈年殿還高的土山。在風水先生的指點下,江澤民命令把土山搬走,在原來的地方種上柏樹。
江很在意犯忌,雖然到處走,「鎮江」這個地方江澤民就從來不去,因為怕被鎮住,壞了風水。江澤民對下屬的言語吉凶更是敏感,誰要敢犯了江的忌,必給以顏色,連省級幹部都隨意撤換。
前湖南省委書記王茂林在任期間到機場熱情迎接江澤民到湖南考察。王茂林準備大大地款待江氏一行,早已為其安排好了一切。王茂林非常高興豪爽地對江說:「到了北京聽您的,到了湖南來聽我的。」這句話在中國人來講,都知道是盛情款待的意思。可獨裁意識極強的江澤民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問題了,一聽「到了湖南來聽我的」這句話就認為是要奪權的讖語,極為不滿。事後沒過多久,就將王茂林調到北京當精神文明領導小組當副組長──一個形同虛設的職位。王茂林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於是百般向江澤民表忠心,後來江終於給了他一個掌握實權的職位──「610」辦公室主任,結果2004年底被法輪功學員在海外告上法庭,並在反對迫害法輪功的「追查國際」組織那裡掛了號。
江澤民還喜歡好名字的吉利,比如滕文生、賈廷安、由喜貴、王滬寧等人有了好名字就可以升官,李長春的名字也很好,很受江澤民的重用。
這次長江大洪水,江死保其「龍脈」,拒絕啟用荊江分洪區泄洪。朱鎔基、溫家寳等人只得硬著頭皮執行江的指示,對外則說是泄洪會造成更大經濟損失。事實是,這次洪水期間,荊江分洪區的居民曾3次全部撤到安全地帶,為分洪做好了準備,可以說,萬事具備,只等一聲令下即可分洪。
在江澤民的天平上,洪水災區億萬民眾的生死遠遠不如他的「龍脈」重要。
3、藉機調兵坐實軍權
江澤民拒不採用分洪方案的另一個原因,是要藉此調動軍隊,真正掌握實權。
江澤民雖是軍委主席,但是一輩子沒摸過槍,更沒有老將軍們疆場拚殺的資本。沒有機會在軍中樹立威信,在關鍵時刻軍隊是否能無條件服從其指揮,江澤民心裡一直沒有底。鄧小平死後,江更加急於找機會建立自己在軍中的絕對權威。然而在和平時期大規模調遣、演練軍隊必須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否則勢必引起周邊地區的不安和抗議,甚至引發國際爭端。1998年入夏以來長江出現幾乎是全流域範圍的洪災威脅,江澤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1998年8月7日,長江的九江段幹堤決口。當晚,江澤民立即召開了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會上做出了「中共中央關於長江搶險工作的決定」,緊急調動中國人民解放軍和武警部隊到抗洪搶險第一線。總參謀長傅全有隨即下達命令,要求被指定參加抗洪搶險的部隊在接到命令後2小時內,必須無條件執行命令,迅速開往前線。
在這次軍隊「抗洪搶險」行動中,江澤民調集了廣州、濟南、南京、北京和瀋陽軍區,包括空軍、海軍、二炮、武警部隊以及解放軍沿江沿湖各大專院校,共計10多個集團軍、30萬官兵。114位將軍、5千多名師團級幹部聽從江澤民調度親臨長江大堤。在這場洪水中,總計出動官兵700萬人次,組織民兵和預備役人員500多萬人次,用兵總人數居然超過了中共建政之前的淮海、遼瀋、平津三大戰役解放軍人數的總和。
此外,江澤民在抗洪部隊中還進行了「指揮互換」的操演,如將廣州軍區和南京軍區的司令員對調指揮。這顯然與抗洪搶險毫不相干,完全是軍事演習的訓練內容。不但如此,抗洪部隊還經常接到換防「轉移陣地」的命令。例如,某摩托化師被緊急空投至武漢,再趕到800里之外的石首、監利——如果只是為了緊急搶險,直接空投石首、監利自然最快,何必讓將士空耗體力,而且還耽誤時間?又如,北京軍區某部先在江西九江搶險,然後接到命令趕往湖北沙市,最後又急急趕赴湖南嶽陽,如此等等。
實際上,冠冕堂皇的「抗洪搶險」口號,不過是使得江澤民「師出有名」,能夠在和平時期檢驗自己對軍隊的權威控制而已。如果採用分洪方案,江澤民就不可能進行如此大規模的兵力調集和軍事操演,因此江無論如何堅持不分洪。災區億萬百姓的生命財產,不過是用來調兵遣將的砝碼,幾十萬官兵的性命,在江澤民眼裡也不過是兒戲。軍隊士兵們奮勇拚搏搶救人民的生命財產時,並不知道將百姓、官兵性命置於險境的正是中央軍委主席江澤民。
在此期間,江澤民還特意過了一把軍委主席的乾癮。
8月13日上午,江澤民和中央軍委副主席張萬年、中央辦公廳主任曾慶紅一起乘飛機到湖北沙市,查看長江堤防重點險段的位置和參加抗洪搶險部隊的兵力部署。在飛機上,江澤民問張萬年:「現在沿江一共有多少部隊?」張萬年答道:「解放軍和武警一共投入了13萬人,還有200多萬民兵。僅在湖北,就集結了8萬多兵力。濟南軍區、南京軍區還準備了5個師的兵力,正處於緊急出動狀態,可以隨時調用。這是解放戰爭渡江戰役以來,我軍在長江沿岸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重大行動。」
他們到達荊江大堤後,在眾多記者的攝像機和照相機鏡頭前,張萬年打開軍事地圖,向江澤民匯報了參加抗洪部隊的調動和部署情況。身穿軍服頭戴軍帽的江澤民像總指揮那樣地問張萬年:「濟南部隊現在哪裡?」張萬年指著地圖答道:「在武漢。」江澤民又問:「空降兵部隊呢?」張萬年答道:「在洪湖。」接著張萬年又向江澤民匯報……。聽完匯報後江澤民發表演說:「事實證明,我們的部隊不愧是一支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和鄧小平理論武裝起來的,與老百姓有著魚水之情和血肉聯繫的人民軍隊。還是那句話: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
「過癮!」江澤民真是過足了軍委主席的乾癮。和平時期的司令不需要冒任何危險,如此指東道西,江的發揮可以演好幾遍。悲哀的是,如果真的是戰爭來臨,恐怕連江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不管怎樣,江澤民利用長江洪水,組織了自「抗美援朝」以來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在長江流域進行了一次渡江戰役以後的最大一次兵力調動,滿意地檢驗了軍隊不顧險情只聽命於自己「核心」地位的「政治覺悟」。通過這次調兵,江澤民真正地掌握了軍權,完成了第二、第三代之間的權力交接,這正是「嚴防死守」背後的第二個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