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20年7月6日訊】最近，中國外貿的問題比較嚴重，企業產品出口大量下滑，關係到2億人的就業市場也不穩，李克強都很著急了，像抓地攤經濟一樣開始親自抓了，甚至開啟了一種步行街「帶貨」模式，成為網路關注的熱點。我們來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一
6月28日，李克強在北京主持召開穩外貿工作座談會，要求穩住外資和外貿。會議很多還是老套路，但是有一點比較少見，就是找了一些各行各業的外貿出口標桿企業，向李克強匯報出口情況。格蘭仕、東方國際、東軟集團、好事達等企業負責人通過視頻連線，結合各自所在的家電、服裝、醫療設備、傢俱、跨境電商平臺、摩托車等領域談了企業生產經營和進出口情況。這些企業匯報的內容沒有報導，如果出口順風順水當然不用向李克強匯報，估計是遇到了不小的困難，需要將這些問題提出來，需要李克強讓國務院各部門協調解決的。
我們知道，今年前五個月，中國的外貿出口數據很難看。1-5月，受疫情影響，中國進出口總額11.54萬億元人民幣，下降4.9%。其中，出口6.2萬億元，下降4.7%；進口5.34萬億元，下降5.2%。可以說疫情對中國的打擊還沒有緩過氣你來。我們單單看五月的數據。五月份當月，中國進出口總額2.47萬億元，下降4.9%。其中，出口1.46萬億元，增長1.4%；進口1.01萬億元，下降12.7%。出口增長1.4%，這個數據也很不好，而進口下降了12.7%，進口這麼大的跌幅，已經說明中國進口商品的能力開始出現問題了。這組數據反映的就是中國經濟就算復工了，但是因為歐美市場，特別是美國市場沒有開放，中國的出口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開始採用衰退型順差來維持脆弱的外匯儲備平衡。其實，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因為你不管是糧食、石油、晶元，基本都是剛需，壓縮也是會有一個極限的。
圖為國內一外貿企業的員工正在製作出口玩具（圖片來源：STR/AFP/Getty Images）
李克強作為國內經濟名義上的掌舵人，當然知道情況的嚴重性。所以他在講話中說，今年外貿形勢嚴峻複雜，要力保中小微企業和勞動密集型企業，更好地穩住就業。不過，受目前疫情的影響，有機構預測，中國90%的外貿企業將破產。美國現在疫情二次爆發了，沒有美國這個主要的出口市場支撐，中國的外貿企業倒90%還真不是問題，按照外貿行業就業2億人計算，這個基本上就要有1.8億人失業了。
李克強還說要堅持擴大開放，完善吸引外商投資的政策，穩住外資的基本盤。這一塊基本是老調重彈，就是說要做好六穩、六保中的外貿、外資的穩保工作。他重點是在給外貿出口支招，就像當初他為解決國內的商品銷售和就業問題，支招進行地攤經濟一樣。他認為，當前中國政府的工作重心是要做好外貿企業的產品銷售問題。畢竟這塊關係到2億人的就業，如果真的按專家推算的90%倒閉，那肯定不是鬧著玩的。
他說要完善出口退稅的方式，加快退稅進度，引導金融機構支持外貿企業，解決他們資金困難問題。他還提了通關便利化、暢通國際貨運通道，鼓勵外貿企業轉型升級，提升出口產品質量和附加值，加快發展跨境電商、網上交易等外貿新模式……
反正他說了很多，但都是形式上的，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產品的銷路問題。接下來在國務院的執行上才開始涉及到出口產品的銷路，算是進入了正題。
二
這兩天，中國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於支持出口產品轉內銷」的實施意見，其中值得注意的是：「鼓勵外貿企業充分利用網上銷售、直播帶貨、場景體驗等新業態新模式，促進線上線下融合發展。」並要求工業和信息化部、商務部按職責分工負責，各省、自治區、直轄市政府負責推廣。其實說白了就是產品出口沒有訂單，開始在國內銷售，和國內的生產商搶市場了。
其中，引起關注的一個措施就是模仿現在的電商帶貨，開啟了外貿產品的步行街帶貨模式。7月至9月，中國在杭州、西安、重慶的三條國家級步行街舉辦出口產品轉內銷系列活動，利用步行街在品牌集聚、渠道融合、市場人氣等方面優勢，拓寬適銷對路的出口產品內銷渠道。
其實，出口轉內銷這個措施在今年年初因為疫情衝擊外貿訂單斷崖下跌後，很多外貿企業就在採用了。而且這幾年也都在提，但是成效不到。主要是外貿企業轉內銷有幾個難以克服的難點，主要是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是部分產品國內外標準不同，外銷的商品在國內銷售有障礙。例如出口歐美的服裝尺碼與國內標準不同，款式和國內市場需求也有差異，轉內銷時需做有針對性的調整或改造。以製造業為例，出口國際市場的產品是執行國際標準或某一國家的標準，無法在國內市場銷售的。這一塊就是很大的障礙。
第二是部分出口產品轉內銷往往涉及品牌商標問題，需要得到外方授權。比如國內很多工廠都是給耐克、阿迪達斯代工的，如果他們生產和耐克阿迪同款的鞋子，就算不貼他們的牌子在國內銷售，都是侵犯他們的商標權，至少需要得到授權才可能在國內銷售。這也無形中增加了出口轉內銷的成本。
第三是一些外貿企業長期按訂單生產，沒有市場營銷渠道，缺乏國內市場營銷經驗和專門的團隊。比如你以前都是按照國外需求生產，你的產品沒有國內的經銷商，沒有進過國內的商場、超市。你現在臨時要去建這些銷售渠道，談何容易啊！國內這些銷售渠道早已經被內銷的品牌佔領了，現在你擠不進去，擠進去成本也非常高。內銷成本遠遠高於外銷，得不償失。
第四是產品價格上，外銷商品在國內銷售沒有任何競爭優勢。我們知道，一般外貿工廠從軟體到硬體標準都比國內高，成本也會相應偏高。和國內的品牌比，轉內銷後在價格上並沒有優勢。
第五是國內消費市場已經飽和，消費能力萎縮，生產已經是過剩，單單是國內品牌和商品之間的競爭就非常慘烈。現在外銷的商品再加入進來，競爭將會是你死我活，更加慘烈，可以說基本沒有銷路。
前段時間，李克強爆料國內6億人月收入不足1000元，後來地攤經濟火了兩週，都說明國內的消費能力在下降，消費在降級。而消費降級的根源在於今年以來的外貿企業倒閉潮和隨之而來的失業潮，國內很多房子和信用卡逾期、斷供的現象越來越嚴重，說明居民的收入下降已經成為一種普遍的趨勢，隨之而來的是消費水平的下降，地攤經濟火爆就是一個例子。在這種情況下，內需的總量基本不變，甚至在萎縮，高價格、高標準的外貿產品顯然在國內是沒有市場的。
所以，就我的目測，這次在重慶、杭州和西安三個城市的步行街進行的外貿產品促銷活動，最終會像地攤經濟一樣虎頭蛇尾，慘淡收場。像「大眾創業、萬眾創新」一樣，像地攤經濟一樣，成為又一場鬧劇。
三
6月29日，官媒中國新聞網報導稱，第127屆廣交會首次在網上舉辦，海內外近2.6萬家企業上線參展。但是，官媒並沒有公布成交訂單的數量和成交金額。我們查詢廣交會官方網站，也沒有詳細的數據。
這種情況在過去歷年來幾乎是沒有過的，按照中國政府好大喜功的特性，但凡數據過得去，一定會被美化包裝後再拿出來宣傳的。現在突然偃旗息鼓，唯一的解釋就是今年廣交會非常慘淡，數據連修飾都不好修飾，完全不好意思拿出來。而廣交會一直以來是中國出口商品採購的風向標，現在這樣收場，和當前中國外貿慘淡的形勢也是很配。問題是疫情在全世界蔓延還在繼續，特別是美國現在已經似乎二次爆發了，這塊市場對於中國來說是生死攸關的，所以外貿的冬天今年會非常長。
除線上外貿模式以外的傳統外貿企業，「90%可能會被淘汰」。逛展會這種來源單一的外貿生意本已式微，廣交會的慘淡就是證明，而很多外貿企業伴隨著會展經濟的迅速衰退，也將進入破產倒閉的行列。
關鍵在於，很多企業外銷是靠出口退稅掙錢的，說白了就是國家補貼，現在不能出口了，退稅也拿不到，這些企業生存下去都非常困難。而目前中國政府對國企的關注度和幫扶力度明顯傾向於國企，民營企業基本是自救模式，但能撐多久不好說，現在讓外貿企業和那些「網紅」一樣直播賣貨，就說明瞭這一點。90%的外貿企業將倒閉，中間絕大多數應該是民企。
其實，中國的外貿走到今天這樣慘淡的局面，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在中美貿易戰上，中共其實碰到了一個很好說話的對手，只要稍作妥協、退讓，只要購買農產品，就可以矇混過關的；接著是因為習近平太過膨脹，太相信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影響力，結果還是被美國加了不少關稅，中國出口美國的商品成本大大增加，很多外貿企業也紛紛離開中國，回歐美日以及東南亞，這都客觀導致了外資的出走，中國外貿體系開始瓦解。
當然，後面武漢爆發的疫情蔓延世界，讓將因貿易戰而出現的外資撤離潮加速，同時因為歐美市場的封鎖，中國作為世界最大的出口型經濟體，失去了最大的海外市場。現在和整個歐美世界勢同水火，就算疫情緩解，中國的出口要想恢復到疫情水平也是難於登天。更何況目前情況來看，主要是美國的進口需求很難在短期內恢復。遠水解不了近渴，中國90%的外貿企業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中國外貿的死局已經形成。
本來，香港是個很大的「通氣口」，也是中國排名前幾名的外貿經濟體。中國有大約14%的商品是通過香港轉口在出口到世界各地，很多享受的是零關稅。那這個14%是個什麼水平呢？這個數值是中國對日、韓、德三國的貿易總和才勉強達到的貿易量。2018年，中國有價值331億美元的通訊設備，258億美元的集成電路設備，167億美元的計算機設備出口到香港。
香港不過才七百多萬人口，陸地面積一千多平方公里，撐破肚皮也消化不了中國14%的出口。那麼，為什麼中國還能年年往香港出口這麼多貨物？很簡單，香港是大陸對外貿易的中轉站。雖然中國進入了WTO，但也就是僅僅進了這麼一個世界性的貿易組織，世界上還有很多更自由、更開放的貿易協定中國沒有加入。甚至在WTO中，中國大陸的關稅等級，仍然是比較高的。許多發達國家對中國的進口有一定的限制，例如關稅，進口配額，而且是合法的。而通過香港中轉，中國可以以零關稅出口，這對外貿的拉動作用是顯而易見的。
香港延續了百年的自由貿易港地位因中共強推《國安法》而轟然坍塌（圖片來源：THATREE/Adobe stock）
還有，中國很多被限制進口的軍事和民用高科技產品，也是通過香港這個中轉站來實現的。除此之外，有70%的外資通過香港進入中國，香港也是中國企業海外最大的上市融資場所，是人民幣國際化的橋頭堡。就是這麼個「生金蛋」的地方，中共居然要把它毀掉，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是要多愚蠢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現在，美國已經加快進度取消香港特殊貿易地位了，前幾天宣布的限制一些敏感的軍事和民用商品對香港的出口，現在即將出臺的《香港自治法案》正在對中港官員的簽證以及銀行交易業務進行限制，下一步可能就是將香港和中國作為同一個關稅區對待，其他國家跟進。香港徹底變成一個和中國大陸一樣的城市。這樣，14%的轉口貿易基本都要懸了，中國的外貿還將繼續下墜，在下墜和封閉中進入死亡螺旋中共正在自己勒緊自己的脖子，把自己吊死。
開一個會，丟了一座金融中心和貿易中心，然後重啟地攤經濟和外貿步行街帶貨模式。總加速師這樣的智商，李克強反覆折騰挪都是在做無用功。和這個大船一起沉沒，和14億人質一起沉沒，可能這才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