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有不少能夠體恤下情的高官。(圖片來源:Adobe Stock)
中國古代有不少高官能夠體恤下情,為了不使部下為難而果敢地對一些事情進行處理。唐朝的婁師德便是其中一例。
唐朝擔任納言之官職的婁師德是鄭州人。他在做兵部尚書時曾巡視并州,在進入并州境內後,近處的縣令們都來迎接並且隨他一起巡查。中午時分到了驛站後,婁師德為了讓接待的官員減輕負擔,就讓大家在一起用餐。
婁師德看到自己吃的是精細的白米飯,而別人吃的卻是粗糙的黑米飯,便把驛長叫來,責備他說:「你為什麼用兩種米來待客?」驛長惶恐地回答說:「因為一時搞不到太多的細米,我該死。」婁師德說:「這樣不好,客人不應分成等級。」於是他便換了黑米飯和大家一起吃。
他有一次到梁州去考查屯田。有一個跟他同鄉同姓的人在那裡作屯田官,因為犯了罪,都督許欽明準備以儆傚尤把他殺了。那個人設法找到婁師德請他說情。婁師德對他說:「犯了國法,就是我的親兒子也不能放過,何況你?」
在第二天的宴會上,許欽明在到官員犯法的問題時對婁師德說:「犯了國法都要受到懲處。」婁師德說:「我聽說有一個人犯了國法,而且據說是我的同鄉,我其實根本不認識他。但是我小時候同他父親一起放過牛。請都督不要因為我而失去法度。」許欽明立即讓人給那個人去了刑具,帶到大廳裡來。
婁師德看到他後就嚴詞訓斥說:「你辭別父母來求官職。但是做了官卻不乾淨,你知道下場嗎?」說完便拿了一盤餅給他,說你吃罷後去作個飽鬼吧。許欽明見狀就開釋了那個人。
婁師德後來升為相當於宰相的納言平章政事。
有一次他巡察屯田。出行的日子已經定了,部下隨行人員已先起程。婁師德因為腳有毛病,坐在光政門外的大木頭上等馬。不一會兒,有一個縣令不知道他是納言,走過來自我介紹後就跟婁師德並坐在大木頭上。
縣令的手下人遠遠看見後就趕忙走過來告訴縣令說:「這是納言。」縣令大驚,趕忙站起來賠不是,並連稱自己死罪。婁師德說:「你因為不認識我才和我平坐,所以在法律上並沒有犯死罪這一條。」
縣令在隨後跟婁師德的交談中告訴他說:「有一個叫左嶷的人,以其年老眼神不好請求解職。其實這個人的辭職書就是晚上寫的,所以眼睛並沒大病。」
婁師德就藉此來取笑他說:「可不是,那個人說他晚上眼神不好,你呢,大白天不認識宰相。」縣令聽了很慚愧,便說:「請納言千萬別給跟宰相去說,您就是老佛爺了。」站在婁師德左右的部下們在旁邊聽了都笑了起來。
還有一次,婁師德到靈州後在驛站吃完了飯,讓人把馬牽來。他的判官說:「你吃過了飯,我們連水還沒喝上呢,根本沒人來答理我們。」婁師德聽了後說:「那我就不下馬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於是婁師德便叫來驛長批評說:「判官同我有什麼分別,你竟敢不供給?拿板子來。」嚇得驛長連忙叩頭。婁師德對他說:「我要打你一頓。節度使打驛長,小事一樁,不過會讓你丟了名聲。如果我告訴你的上司,他們就會殺你。我暫且放過你吧。」
驛長叩頭流汗,狼狽而去。婁師德望著他的背影對判官說,「我替你出氣了。」大家都嘆息。婁師德做事的風格一般都是這樣。後人感嘆,知人善任的司馬徽、劉寬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