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看反面人物,還是正面人物的自傳,都能幫助人長點見識。圖為馬英九「八年執政回憶錄」發表會。(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我讀的名人自傳不多,現在回憶起來屈指可數。宋朝人王辟之的書中,借宋太宗皇帝之口說出來「開卷有益」之句,我覺得極是,所以也曾經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出於想瞭解歷史人物的動機,讀過希特勒的《我的奮鬥》,讀過丘吉爾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還讀過李六如寫的《六十年變遷》自傳體小說。希特勒的自傳是他口授,別人代筆寫的,宣傳法西斯主義,可謂是納粹分子的教科書,現在的德國都把它列為禁書,但據說2017年日本政府卻把它列為教材,可見流毒之深。丘吉爾的回憶錄,確實能幫助我們瞭解二次世界大戰。而李六如的自傳體小說,是通過書中的主人翁季交恕的經歷,再現了中國近代史自清末民初,到國共紛爭的一些情況。總之,不論是看反面人物,還是正面人物的自傳,都能幫助人長點見識。
之前,我有事去紐約臺灣會館,在大門內右首,有一個經常擺放免費自取資料的桌子,我見到有一本嶄新的《林保華回憶錄》。我問別人,這是誰的?有人回答說,你看就可以拿走。因為我與作者屬於同齡人,又是很早就拜讀過他的文章的朋友,於是打開封面,就見到了作者贈書的親筆題字,真是喜出望外,因為至今我手中還有他十幾年前他贈給的書,此時又得到此書,真是緣分。所以在拿到他的自傳書後,就馬上潛心細讀,寫這篇文章是記錄我的讀書心得和感想。
萍水相逢 君子之交
李劼在此書序言中稱林保華是絕代文俠。這個「俠」字,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意思是仗義幫助和解救被欺凌的弱小者的舉動。文俠,自然就是以文仗義,我覺得這也是對林保華自己起的筆名「凌鋒」的最好註解,因為「凌」字乃含讎鳳凌空自由翱翔之意,「鋒」字系指他的時事評論文章抨擊時弊鋒芒畢露。
鑒於《林保華回憶錄》的內容和他的反共立場,肯定此書會被中共列為禁書,所以對沒看過他的回憶錄的讀者,還得簡要說一下他的經歷,才能幫助你瞭解林保華。
林保華的父母,都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燕京大學的畢業生,而且,司徒雷登校長是他們的證婚人。林保華1938年出生於重慶,時值日本侵華時期,在他兩歲時,為避戰亂,父母帶著他到印尼投奔親戚,並把印尼作為第二故鄉,從事教育工作。林保華在印尼上小學、中學。在二戰結束後,中共勢力在印尼華僑中有很強的滲透和影響力,他從小在華語學校受中共文化熏陶,就像我前面寫過的馮國將一樣,他成了一個「左派」學生,並且相當愛中共宣傳的「新中國」。中學畢業後,他在1955年回到中國,考上了中國人民大學,所學專業是中共黨史。1960年他畢業後,被分配到上海華東師範大學任教。1964年被調到化工局半工半讀技術學校。在這裡經歷了「文化大革命」和被下放到車間勞動。1976年他離開中共控制的中國大陸,到香港定居。在這裡用「凌峰」筆名,開始了他的文俠生涯。他在香港曾經在中報、信報做編輯,寫時政評論,並在1986年,擔任香港大學經濟金融學院張五常教授的助理研究員。在香港回歸前,於1997年他移民美國,繼續寫評論文章。並擔任了自由亞洲電臺特約評論員。2006年他遷居臺灣,繼續做時評。並與妻子楊月清創辦青年反共救國團,並經常參加公益和人權組織活動。
我在美國做媒體義工,當從美國南方來到紐約時,遇到的第一個困難是需要有住處。有個朋友知道凌鋒正準備去臺灣定居,他夫妻在自家房屋沒賣出去之前,需要離開紐約,先去臺灣辦理一些事情,他也正需要有人幫助他管理紐約的家。於是由朋友介紹,我家租住了他家那棟殖民時期建的別墅小樓。當我從外州趕來,想在紐約見他時,他已經在頭一天去了臺灣。我心說,你放心,我們會給你看護好這個家。後來他從臺灣回紐約,我贈給他我寫的雜詩,其中一首小詩,有這樣幾句「君文常認同,讚其好筆鋒。利刃戳中共,邪黨現原形」。在我印象裡,他當時看了很開心,那微笑的面孔,與他現在這本回憶錄封面上的照片一個樣。就在他紐約的這個家裡,他贈給我幾本他寫的書,其中有《中共風雨八十年》、《閒話毛伯伯》、《血與淚》等。
他家院內樓前有座用鐵柵欄保護的,種有杜鵑花、龍柏和一棵油桃樹的小花園。樓後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的草坪,草坪西邊是汽車庫,靠車庫與鄰居相隔的是木製柵欄,上面爬滿了金銀籐,院子東邊,與鄰居相隔的,是由木槿花和冬青花木種植的樹籬笆。樹籬笆和草坪之間有一小片可以種植蔬菜的土地。我們住進後,買了剪草機等,經常給花木澆水、剪枝,給草地割草、施肥。我在前面花園裡增種了鬱金香、水仙、菊花和一叢竹子。我還在樓後周邊空地種了南瓜、豆角、黃瓜、西紅柿等蔬菜,吃自產蔬菜,省了不少菜金。這段田園生活,至今記憶猶新。2007年10月他們夫妻在紐約的房產賣出,我們要從小樓搬出,他們夫妻也從臺灣過來,與買主交接和處理一些事。他還抽出時間請我一家到餐館吃飯。臨別,他把書房的桌椅,廚房裡餐桌、餐具、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等,都留給了我們。他見我冬衣單薄,就把他的一件羽絨短大衣和一件絲綿小襖送給我。十幾年過去了,每到冬天,都是這件羽絨服伴隨我風裡來雨裡去,給我遮風禦寒,使我感受到他的俠義之舉的溫暖。孔子的弟子,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撇之而無憾」。凌峰,就是這樣一個有善心的俠義之人。
撥開畫皮 認清中共
存在決定意識。人一生,世界觀不是一成不變的。來美國後,我瞭解到美國人的人生價值觀,首要一點,就是信神,認為天賦人權,美國人追求民主、自由、平等,人與人之間要相互尊重,友愛。而中國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文明國家,擁有神傳文化。所以中國人的傳統價值觀,首要的是就是敬天信神。同時做人要相信天命,要知情達理。就是說做人要懂禮、義、廉、恥的規矩,為人要忠厚、誠懇、善良、勤勞,忍讓、守信用。到美國後,我才體會到真、善、忍原則,體現了人類的普世價值。一個世界觀成熟的人,他會自覺按照真、善、忍的原則做人。
古人做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在紐約,凌鋒廣交朋友,他的朋友中,不僅有民運人士,還有法輪功學員。
孔子說「吾五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孔子這段話說明瞭一個道理,即一個善於學習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不斷地學習,其世界觀也在不斷的成熟。孔子說的不逾矩,我理解,就是人的行為不能出了人生價值觀的「格」。
林保華幼年,世界觀受中共宣傳影響,是一個「左派」,一心想回新中國,學本領,參加國家建設。當他進入大學,隨著周圍環境的改變,他的年齡增長,知識也增長。當他熟知了中共黨史,接觸到一般人不能瞭解的歷史事實後,開始能獨立思考一些問題。但是因為年輕,還沒有達到孔子說的三十而立的境界。在經歷文化大革命和下放勞動,以及發生林彪「913」事件後,他才對中共統治下的社會環境和中共的本質,幡然醒悟。這也就是他之所以能在36歲時移居香港,擺脫中共精神枷鎖的原因。
林保華認清中共的真相比我早,我在30歲時,還在中共的「五七干校」進行勞動改造。直至中共公布林彪「九一三」事件後,才大吃一驚,怎麼毛澤東親自確定的接班人會出這事?1989年我已經到了孔子說的「知天命」年齡,親自見證了中共「六四」屠城,才如夢方醒,中共不是他們宣傳的「一貫光榮、偉大、正確」。在1989年「六四」,政府居然調動軍隊,屠殺要求民主、自由的學生,屠殺反對貪腐的平民百姓,他們自己不就是與人民為敵了嗎。口口聲聲「為人民服務」、「為人民謀幸福」的一個政權,怎麼會這樣?此時我才開始尋求答案,開始與中共同床異夢。十年以後我又見證了江澤民流氓集團出於妒忌,調動整臺國家機器鎮壓一億信仰「真、善、忍」的法輪功民眾。江澤民居然下令,要與這麽多的民眾為敵,要利用他們掌握的公、檢、法機器,把法輪功修煉者在「政治上搞臭、經濟上截斷、肉體上消滅」。中共居然採用歷史上從來沒有的、最殘酷的活摘器官,來消滅一個堅持信仰的人,利用販賣人體器官發橫財。我醒悟到江澤民政治流氓集團,操縱的中共,今後在中國的政治統治,會比我們親自經歷的「反右」鬥爭、「文化大革命」運動,更加陰險毒辣,說不定哪一天,你就會被這個流氓政權操縱的國家機器碾壓的粉身碎骨。既然看清了中共流氓本質,既然在中國沒有了安全感,就要及早擺脫中共。鑒於我在從事教育研究時,曾經讀過《美國歷史》、讀過《世界歷史》,才在耳順之年與中共毅然決裂,移民到美國。來到自由世界後,看了李志綏的《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看了何清漣編的《20世紀後半葉歷史解密》、看了胡平的《犬儒病》、看了林保華給我的書,後來又看了《九評共產黨》等,對中共的歷史真相和本質又有了更深入的瞭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