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喪盡天良的人，他頭上就會靈光盡失，即與禽獸無異。老虎才會得而食之。（圖片來源：Adobe Stock）
老虎吃人也會有所選擇嗎？清朝大學士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中記載了一個發人深省的真實故事。
紀曉嵐的先母張太夫人，曾經僱用一位同姓的老婦人幫著在家中掌管炊事。這個同姓的張氏老婦是北京房山人，家住在西山深處。
張氏說，她的家鄉有一個很窮的人，無以為生，就背井離鄉去外地找活謀生。他走了大半天，傍晚時分，感覺迷了路。但見山路曲折崎嶇，雲陰灰暗，不知所從。他無奈就坐在一顆枯樹下，等天亮了認清方向再走。
忽然看見一個人從林子裏出來，有三四個人跟隨著。這些人相貌猙獰、身材高大，和平常人不同，他心想這些人不是山神就是妖魅，尋思自己也不能躲藏，就躬身下拜，哭著說了自己的苦處。
那人同情地說：「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專管老虎的虎神，今天來給老虎們分配吃的。等虎吃了人，你收下那人的衣物，足可維持生活。」
於是指引他到一個地方，這虎神高聲長嘯，就見衆虎從各處奔來彙集到了虎神這裏。虎神舉手指揮，語聲啁哳特別，聽不懂。一會兒羣虎散去，只有一隻虎留下來伏在草叢裏。
一會兒，有個挑擔子的男人過來，有個挑擔子的人穿過山嶺走來，這隻虎一躍而起，正要向他扑去，可忽然又避開退下了。那個挑擔人，趕緊跑掉了。不一會兒又來了一個婦人，那隻虎便迅速出來，把她吃掉了。
虎神撿起婦人的衣物，取出裡面的幾兩銀子交給他，並解釋道：「虎不吃人，只吃禽獸。它吃的人，是徒具人形而無人性者。」
「大抵人良心尚存，他的頭上一定有靈光，虎見了就避開了。那些喪盡天良的人，他頭上就會靈光盡失，即與禽獸無異。虎才會得而食之。」
「剛才那個挑擔的男子，雖然兇暴不講理，但搶奪到東西，還用來撫卹他的寡嫂和孤侄，使他們母子不受飢寒。就因爲這一善念，使得他還有靈光瑩瑩像彈丸大小，虎見到了這點靈光，也迴避不敢吃他。」
「後來的那個婦人，拋棄丈夫私自嫁人，還虐待他丈夫前妻的孩子，打得他體無完膚。又偷後夫的錢給前夫的女兒，就是她懷中攜帶的那些銀子。因爲這諸多惡行，她的靈光消盡，老虎眼中所見的她不再是人身，徒具人形而無良心，所以就吃了她。」
「你今天能遇到我，也是因爲你能很好地侍奉繼母，你孝養繼母，省下妻子的口糧來供養她，頭頂上的靈光有一尺多高，所以我才幫助你。並不是因爲你叩拜我求我的緣故。你要好好行善事，定會有後福。」
虎神講完話後，又指給了他回家的路。這個人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回到家中。當時聽到這件事的人很多，有不少人就變得善良起來。
紀曉嵐在故事的結尾說：聖人通過神道來教化引導世人，確實是有深刻道理的。今時今日，瘟疫降臨，猶如猛虎撲面而來，我們亦可發現，上天正以瘟疫爆發的形式，在震懾、提醒世人。正如「老虎其實不吃人，只吃禽獸」所揭示的那樣，這場瘟疫將要懲戒的，並不是「天良未泯者」，而是「喪盡天良之人」啊。
責任編輯: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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