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聯(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我上初中時,全國播放一個連續劇,是蘇小妹三難新郎的故事,這個闖三關的新郎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少游。蘇東坡在裡面也露面了,蘇小妹就是蘇東坡的妹妹。她出的題目就是三個上聯,秦少游都一一對得十分精彩。於是我們幾個同學忽然對對聯感興趣起來。每天中午在學校吃完午飯,其他同學有的圍一桌打撲克牌,有的下棋,有的趴課桌上睡覺,而黃彤、崔曉宇和我三個人就琢磨著對對子。
記得有一次聽完劉寶瑞的單口相聲,講三個近視眼秀才鬧笑話兒的故事。來自不同小學校的三人都發現,我們各自上小學時,一個班裡就只有一兩個近視眼的同學,戴著眼鏡,我們都會起個外號叫「四眼兒」。可到了中學,從初一,初二再到初三,班裡「四眼兒」的人數每一年都會增加好幾個,當時看到高三畢業班的哥哥姐姐們,幾乎有一半兒都變成了「四眼兒」。我們三個臭皮匠聊著聊著,你一言我一語,想出一個非常奇絕的句子:
「近世進士儘是近視」。
當時覺得這個句子如果作上聯兒,我們再一塊兒想出個下聯兒來,一定是個很棒的事情,可以給《北京晚報》寄去,說不定還能發表。當時得出這個上聯兒,也就五分鐘的光景,聊著聊著就出來了。可是當我們想要找出一個同樣奇絕的下聯兒時,卻折騰了好幾個中午,也沒想出來,對對聯的心氣兒也就淡了。於是我們的興趣又轉到電視劇《姿三四郎》,去練習徒手劈瓦片,或評書《隋唐演義》,大家七嘴八舌爭論著隋唐英雄的武功戰力排行榜等其它內容了。
當時還沒有網際網路,任何聊天中的熱點,既打不出火苗,又傳不到多遠。幾年前,忽然想到這樁少年往事,心血來潮上網搜索,竟然找到了這句征聯。可能是我的另外兩個初中同學之一最早貼出來的,又或是其他某個朋友也與我們當年不謀而合,陰差陽錯地同樣想出這麼個奇絕的上聯,同樣抓耳撓腮想不出個滿意的下聯,於是貼出來挑戰網上的各路英雄。已經有不少下聯被廣大網友對出來了,然而從字音和語義連貫自然等方面,這些下聯都不盡如意,遠不如上聯。
好的對聯往往是上聯非常出色,而下聯更加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