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唐朝寶應二年,戶部郎中裴諝到廬州當刺史。廬州郡內有兩位被貶的官員:一個叫武徹,一個叫於仲卿。裴諝到廬州的第三天,這兩位官員就前來拜見。
三人剛坐了一會兒,官府的小吏拿著一張名帖稟報裴諝說:「在廬州寄居的前巢縣主簿房觀請求拜見您。」這時,裴諝正與兩位客人敘舊,不想見房觀,便對小吏說:「謝謝房主簿來拜會,我現在正在接待客人,請改日再來吧。」
小吏下去轉告房觀,房觀說:「我和裴使君有舊,在今日拜見為好。」堅持不走。小吏只好又來稟報裴諝。裴諝說:「我家中內外都沒有姓房的親友。」於是命房觀寫下他父祖的官職、名諱來看,房觀都一一寫下,又從懷中取出一份舊書信讓小吏一併交給裴諝。
裴諝看過信後,面露悲傷之色,一邊命左右人給他準備弔唁時才穿的喪服,一邊命人將房觀引到官府東邊的廊屋相會,剛出門,喪服還沒顧上穿好,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頭問左右:「官府現在有每月八九千錢的職務嗎?」左右說:「有一個叫逐要的官職。」裴諝於是命令小吏開出逐要一職的聘書給房觀。
這時,武徹、於仲卿二人都面面相覷,十分訝異卻不敢發問。裴諝回來後,歎息地說:「兩位不必再為遭貶謫而憂心了,世間的事都是之前就定好的。我開元七年被罷官時曾到過大樑。那兒有一位叫陸仕佳的朋友,我前往拜謁。那天仕佳座上的客人有好幾位,其中一位是前襄州功曹參軍房安禹。當時,大家聽說房安禹善長相術,就請他相面。安禹並未推辭。他說我:『今後將歷任顯貴清閒的職務,但做不了將相,年壽八十。』說完就要離開。但臨走前,又私下對我說:『一會兒有事拜託您,請到旅館來一趟。』安禹走後,我就跟著離席了。到了旅館,見到安禹,與他相談甚密。房安禹說:『您再過二十八年會跟隨郎中成為江南郡守,我明年會有一個兒子出世,以後將在您所守郡裡做官。我會命他在您到任的第三天前去拜見。但是這孩子命薄,不可以給他高官厚祿,希望您給他個月俸十千錢以下的職位。』剛剛來的這位客人,便是房安禹的兒子。」武、於二人聽後都感到驚異,唏噓不已。
事據:《前定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