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戰爭中的美國士兵,中共宣傳中的「美國鬼子」
【看中國2019年11月9日訊】朝鮮戰爭爆發的時候,我正在讀小學。老師課堂上給我們講「美帝國主義」發動戰爭屠殺朝鮮人民,想進一步侵略中國,還教我們念順口溜:「美國大鼻子,四個毛蹄子,走路哢哢響,要吃活孩子」。我訂的《兒童時代》上畫的美國大兵都是腳穿大皮鞋、端著刺刀的大鼻子鬼子。「美國鬼子」的這種凶神惡煞形象一直在我腦子裡保存到成年。
2012年春應邀參加在華盛頓舉行的國際學術研討會,會後在巫寧坤老師家裡住了一個月,近距離地接觸了美國人,徹底顛覆了他們的「鬼子」形象。
當飛機在華盛頓落地的時候已是半夜,卻不見來接我的人,我在大陸使用的手機沒有開通國際漫遊,無法與朋友聯繫。一位警察摸樣的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馬上過來主動問我,我告之以實情,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電話,會議組織者立刻派車趕到。我向警察要求支付電話費,對方說聲「No problem」,笑著走了。
在美國,無論你有什麼需要別人給予幫助的,只要你說聲「Excuse me,could you help me to…?」(勞駕您,麻煩您幫我……好嗎?)無論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忙是閑,都會爽快地回答「Sure!」(當然可以),然後熱情相助;事畢當你說聲「Thank you!」以答謝時,他們便會微笑著回答「No problem」或「You’re welcome」。
在美國,最常碰到的問題就是問路。只要你有問,對方便會耐心為你指路,而且唯恐解釋不細,唯恐幫你不到位。一次我要到West Falls Church去,本該乘藍線地鐵,卻不經意間上了橘黃線(美國的地鐵按照紅、黃、藍、綠、橘黃等顏色分走向,相當於我們的一號線、二號線等)。一位高個子的美國人明白了我的難處後,對我說:沒關係,前邊到了Rossley站可再換乘藍線。他還是有點不放心,一直陪我坐到Rossley,看著我上了藍線車,才回乘返回到自己的目的地去。
又一次,我要去華盛頓Chinatown一家旅行社,但下了地鐵卻找不到要找的地方,無奈之中,我問了一位中年婦女,可她也不知道該旅行社在何處,但是她說,不用擔心,她來想辦法。她於是問了一位警察,然後對我說:跟我走吧。我便尾隨她走了約兩百米,她指著路邊的一塊匾額說:「這就是你所要找的地方。」我十分感激地說:「Thank you very much」,她嫣然一笑說:「Welcome」,然後回去走自己的路辦自己的事。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油然而生的那種感激之情讓我內心充滿溫暖。
在華盛頓里根機場候機的時候,我買了一杯熱茶,連同稅款共應付2.19美元,付了兩元後,再找不到零錢,於是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那位黑人小姐把百元大鈔還給我,笑著說:不要了。我知道,美國人辦事規矩,她不收我的錢就意味著她要替我墊付這0.19美元。我再給她,她擺著雙手,以燦爛的微笑搖頭示意不要了。在波士頓的一家商店購物時也遇到類似情況。
三月七日我和朋友全家去了芝加哥大學。望著碩大的校園,時間有限,我們不知道哪裡是最值得參觀的地方。一位黑人女保安似乎看出了我們的心思,主動問我們想去哪裡,而後熱情指路,說明哪裡是什麼區,那裡是什麼學院,哪裡是博物館,當我們提出與她合影時,她很爽快地答應,隨和地與我們合照。
回國的時候,在機場的免稅店想買幾瓶葡萄酒回來。
機場免稅店裡,中間豎立著聖誕樹型的玻璃貨架,一層層擺滿了各種葡萄酒,依價位高低從上到下排列,最上邊一層擺的每瓶200美元左右,最下層的每瓶只20多美元。
一位女服務員向我們熱情地介紹各種葡萄酒,它們的產地、牌子、價格和口感等,並提出自己的建議。身上所剩美元不多,我選擇了四瓶單價為29元的,服務員說了聲「OK」,自己把兩瓶拿到付款臺,示意叫我幫她把另外兩瓶也拿過去。我提著酒轉過身——就在我轉身的當兒,「哐啷」一聲巨響把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糟了:一瓶葡萄酒被我的肩膀碰落到地上,酒水、玻璃渣四散開來撒了一地,幾乎污染了那不大的店面的一半!我自知惹了大禍,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只忙不迭地說:「I’m sorry,I’m very,very sorry……」說時遲那時快,一位男士聞聲拿了一塊寫有「CAUTION WET FLOOR」(小心地滑)的黃色牌子立在被污染區的邊上,那位女士拿了一大把吸水紙過來,我接過來正要去擦地板,然而她卻低頭看著我的褲子:「We’re sorry,your trousers got dirty……」(對不起,你的褲子弄髒了)低頭一看,可不是,我的褲子被潑翻的葡萄酒濕了一大片。我便動手擦起來,那位女士並不管狼藉滿地的酒水和玻璃渣,而是專注地幫我擦褲子,讓我感到她覺得最最要緊的是我的褲子,而不是她的店面和摔爛的紅酒!
待我擦完了褲子,抬頭看貨架,呀,被我碰掉的恰是第一層貨架上的,也就是說,那是價錢最貴的。我心裏惶恐不安,心想這下倒大霉了,不知要怎麼賠法,嘴裡只是說著:「I’m sorry,very,very sorry……」服務員則安慰我說:「Nothing.Everybody makes accidents.」(沒關係,人人都會出事的)說著她讓我去結賬,我正懷疑身上的錢夠不夠賠,她已經把賬單打出來讓我看:98.4美元——人家根本沒把我打碎的酒計算在內!
付了款,我準備幫他們打掃店面,但服務員攔住我,說這是他們的事情,不關我的事,並催促我去登機口等待,他們會馬上把我買的酒送到。
我忐忑不安地走向登機口,心裏想:倘若此事發生在國內,不說別的,賠那瓶酒是肯定的,說不定店員還會臭罵我一頓:「瞎了眼了?!……」
當然,凡事不能一概而論。我也遇到過讓我很看不慣的美國人。
我從紐約返回華盛頓時,開灰狗(美國人把州際和城市間的客運汽車叫做灰狗)的司機是一位操著濃重廣東口音的高個子男人。他一路開著車一路給他的同行打著手機,用粗魯的大陸話罵警察給他開了罰單,抱怨老闆讓他加班而不給他加班工資,等等。中途停車休息時,一位女乘客上車晚了一會,被他大聲呵斥,這位旅客回了一句嘴,得罪了他:他立刻急剎車,氣沖沖地跑到這位旅客跟前,用蹩腳的英語罵她,聲言要攆她下車。這位旅客再也不敢吭氣。待這位司機發完了脾氣,耍盡了威風才繼續開車前行。
我明白,這位司機很可能擁有美國國籍,但並非真正的土生土長的美國人,骨子裡還不是美國人,只能算是「假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