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學(STR/AFP/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9年1月7日訊】馬會改組的事情無疑是北大最大的流量,相關討論總是能在bbs和樹洞上引起熱議,最近也頗有一些同學向我詢問一些關於前馬會(姑且稱之為前馬會吧)的事情,我就談一談我的看法吧。
這篇文章的題目是另一個世界,前馬會看到的就是另一個世界,一個完全不同於大部分北大學生日常生活習慣的世界。而這個世界是確實存在的,不是前馬會虛構出來的。這個世界裡的人和我們一起生活,卻常常為我們所忽視。你可以去看看早上六點的北大,這個時間,值了夜班的保安小哥可能正在換崗,食堂的叔叔阿姨們已經工作了一個小時,宿舍的保潔大叔已經清掃到了第二層樓道,校園裡的環衛工人也已經在面對寒風了。當然,你可以說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就應該這樣。我並沒有否定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說,這些勞動只是他們辛苦生活的一部分。他們勞累地幹活卻拿不到應得的加班費,在假期本應拿三倍工資的時候卻只能拿到半份工錢(宿舍保潔),在受到工傷之後等待他們的不是賠償和醫療費而是一紙辭退書或者是老闆故意刁難。前馬會的同學們曾經寫了兩份後勤工人調研報告,有關情況大都囊括了,我就不一一贅述。這些亂象或許不是北大用工的全部,但是對大部分工友來說是確有其事。
前馬會同學做了什麼呢?不過就是把這件事公布出來讓大家看看,幫著工友要回自己的合法權益,以及豐富工友們的業餘生活。有人說(學工老師和新馬會如是說),工友過得很好,前馬會這些人一來把工友都嚇壞了,打破了工友們的寧靜的生活。我不得不佩服持這種觀點的人的甩鍋神技,難道不是因為老闆的恐嚇才讓工友失去了寧靜的生活嗎?有人說勞動法太超前了,聽了這種說法,我特地買了一本勞動法,發現這是二十五年前制定的法律,最近的一次修訂在十年前。而且高中課本上的知識還一直告訴我「提高勞動報酬在分配中的比重」,「讓人民共享改革開放的發展成果」。還有人說,為什麼這麼過激呢,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嘛,前馬會何嘗不想坐下來談呢,畢竟「窗外寒風凜冽,室內暖意融融」。可是,前馬會同學記得和陳某劍副校長(為保護我校領導隱私,此處進行技術化處理)談的時候,陳校長慷慨激昂地承諾,「你告訴我,哪個工友受到了不公待遇,我幫你解決」,而第二天前馬會同學領著一個工友小哥去找陳校長的時候卻發現,這位工友已被記入保衛部的黑名單,再也不能踏入陳校長的地盤了。而申請工友之家的活動場地的談判更是舉步維艱。
2014年老馬會與校內工友們辦的「三旦」晚會盛況
工友們在北大工作,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自豪的,畢竟是世界一流大學。後勤也是世界一流大學的一部分,借用一位工友大哥的話:「我們也是在助力建設世界一流大學,可是我以後回家怎麼和孩子講,說我在北大被加班不給工資?」他們沒什麼過分的要求,他們要的是自己的合法權益,要的是作為一名勞動者不被老闆刁難的尊嚴,要的是下班後有個地方和自己的同事們和關心自己的同學們一起活動活動娛樂娛樂。新馬會要老馬會講實事求是,這是不是實事求是呢?難道我們沒有共識嗎?還記得學五食堂一位師傅的愛人生病時刷屏的援助票圈,還記得129合唱後勤臺唱團出場時大家不息的掌聲,這都證明著大部分同學是尊重工友的。老馬會的舉措或有失當,但是對工友的真心仍在。那些對老馬會的污蔑更是不值一辯。
老馬會同學端午節給環衛大哥送粽子
隨著貧富差距的拉大,人們也愈來愈難以相互理解。我來自農村,目睹過衰敗,考進北大,見識了繁華。我現在還記得一個紮著辮子的男同學(後來的新馬會成員)和老馬會成員一起自習(我們姑且認為這不是監視和騷擾吧)時送給老馬會成員的一句忠告,「一群傻逼,勸你們多洗澡,聞了你們身上的味道讓我很不舒服」。這話雖然不是對我說的,卻讓我也很漸愧,上了大學我盡力把自己變得衛生起來,不想影響到其他同學。對這位同學的批評,我表示接受,對讓他不舒服深表抱歉。但是傻逼一詞不知從何說起,而更讓我擔心的是這位同學是新馬會的骨幹,作為一個馬列主義社團的成員,如此「潔身自好」,很難讓我想像他如何關心工農。我實在擔心這位同學的騷擾和王某博同學的偷拍是為了自己的升遷,實在擔心這些這些所謂的馬克思主義者如此賣命是為了討好領導。
無論老馬會也好,新馬會也罷,一個馬列主義社團加強理論學習的同時難道不應該為人民服務嗎,而為人民服務不能流於口號,在校園裡就應該是為工友服務。我既不像新馬會的團支書一樣姓王,招生的時候招我的也不是校團委書記,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當北大的king,我只是想讓這些工友們享受到作為一個勞動者應有的權益和尊嚴。新馬會既然毅然發起改組,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
如今,新馬會儼然正統,背後又有學校背書,又可以調動全校團學幹部幫陀轉發自己的推送。我相信有如此條件的馬會是更能為工友服務的,也絕不會遭到保衛部的騷擾。如果有條件的話,也可以邀請我們的工友在某個節假日去看一下偉大的變革,雖然工友不需要三學分,帶薪休假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