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遊記2_14》回天腿法、撼地拳道。(看中國後製圖)
「演武」與「擇武」
藉著翼象的幫忙,阿修很快就來到仨人家門前。
只見他一臉嚴肅的下了象背,大踏步走向面帶微笑的仨人,微微躬身問候道:「老爺爺好,大家別來無恙?」
梅式一見阿修便笑道:「不是約在亥時?我看現在也才剛過戌時而已,沒想到你居然自己找進來來了。」
「這條路才剛走過,加上梅大哥有傷在身,老爺爺晚上行動可能也不方便,我自己過來比較快。」阿修語氣緊張生硬的繼續說道:「真沒碰到你們的話,再趕回橋邊,估計時間還是夠的。」
「就顧慮到他們,那我呢?」本來雙手叉腰的刑娜,邊出言調侃,邊快步走到阿修面前,好奇的看了一會,然後滿臉笑意的拍拍肩膀笑道:「話說你還真大膽,就不怕翼象把你載到其它地方嗎?而且才兩天沒見,你表情幹嘛這麼嚴肅,我大哥恢復太好太快,你心裡瞧著不舒服是嗎?」
面對刑娜的調侃,眉頭微皺的阿修不禁在心裡念叼:「瞧妳一臉古靈精怪的樣子,最不會有事的應該就是妳了吧。還裝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前天也才剛見面,搞的好像認識很久一樣。」忽然靈光一閃,趕忙堆起笑臉說道:「不不不,這是大好事,而且刑娜~姐,我還要恭喜妳。」
「恭喜甚麼?」刑娜一臉疑惑的反問。阿修見狀,開心的接話道:「妳褲子乾了啊!」
刑娜聞言,喉嚨像卡了魚刺,只能勉強擠出:「你……」便脹紅著臉,再也說不下去。
而看似開始凝結的空氣,則迅速被鄭念與梅式的笑聲所打破。只見梅式一手摀著肚子,一手微指著刑娜,爽朗笑道:「刑娜,真難得看到妳吃癟,真是太好笑啦。」
「沒禮貌,而且我才沒尿濕褲子,那是……」刑娜講到一半,連忙住嘴,像是怕說漏嘴似的,只是無法解釋的情況下,刑娜只好努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回鄭念跟梅式身邊。就這一來一往,倒是令氣氛輕鬆許多,阿修緊繃的心情也得到緩解,不由得望向鄭念。
「看樣子你很急著想知道離開這兒的方法啊!」鄭念像是早已知悉阿修心中所想,微笑回道。
「是的,前晚老爺爺告訴我有方法可以離開這鬼地方,」阿修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接著問道:「冒昧請教,這所謂的『鬼地方』應該是指育神高原吧?因為對我而言,再過幾年也能離開村莊,自力更生了。」
「沒錯,目前進出育神高原的方式,以你們目前所知道,就是仰賴傳送士,但你就算工作一輩子,相信還是雇不起傳送士;就算勉強雇得起,對方也不見得願意助你離開,因為育神高原本來就是世人所瞧不起的一塊污穢之地。但其實還是有別的方法的,只是…」鄭念說到這兒,望著阿修,似乎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雖然鄭念沒再說下去,但聽到有其它離開的方式,阿修的眼中閃爍出異樣的光芒,連忙詢問道:「只要有方法離開這兒,請老爺爺旦說無妨。」
「方法肯定有,但你有想過離開這兒後,要怎麼在外界生存嗎?那邊跟這裡可是有很大的不同。」鄭念問道。
阿修聽了這番話,不禁好奇問道:「聽起來好像老爺爺你們曾在外面待過?」
「沒錯!」鄭念輕描淡寫回答阿修的問題後,接著說道:「但這方法嚴禁外流,除非你願意拜入師門,才能教你。」
「拜入師門?」聽見鄭念一番話,阿修不禁回想起土豆提過的許多世間奇遇。雖然自己來這兒之前不是沒想過,但總覺可能性微乎其微,沒想到卻在今天真的讓自己碰上了。
「我們這一法門叫『穹門』,只是你若決定入門,就必須學習本門各種知識,當然,方法就在其中。」鄭念邊說,邊用拐杖在地上寫下「穹門」兩字。
「穹門?」阿修見狀,好奇的抓了抓頭,疑惑的看著地上的字,然後一臉尷尬說道:「對不起!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如果要看書學習也有困難,哈哈。」
「你還不識字?!看樣子除了離開這裡的方法外,你要學的東西可多著呢。」鄭念似乎在阿修自我解嘲的同時,聽出心中的苦楚,繼續說道:「念在你前天付出,這邊就破例演練一次,先讓你看看本門三套獨有技法好了,你可要瞧仔細了。若你決定入門,再選其中一種功夫好好修煉吧。刑娜,妳先來!」說完便示意阿修,與梅式三人一同走到屋簷下,庭院中獨留刑娜一人。
刑娜望了三人一眼,然後收起一貫的輕鬆神情,閉上眼睛,擺出弓箭步,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氣息,然後睜開眼睛演練起來,隨著身形不斷移動、旋轉,雙腿所施展出的技法也令人看的眼花撩亂。
「原來……功夫是真的存在的啊!」阿修邊看,也想起土豆先前提到的各式功夫,由於土豆的個性總愛加油添醋,因此就算說的再精采,總是降低許多可信度,但今日有緣得見,還是讓人感到震撼。雖然如此,這畢竟只是個起頭。
刑娜的腿法華麗迅速不說,使到後來,空氣彷彿被她的腿法帶動,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強大渦流,讓阿修不由得站穩步伐,身子微向後仰,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扯進去。而當下阿修也偷瞄鄭念、梅式二人,只見他們身形放鬆,面帶微笑看著刑娜演練,對這股強大渦流完全無感。
眼前的演練如果對阿修而言算是精采萬分的話,那接下來刑娜所展現出來的技巧就更是匪夷所思了。因為乘著強大氣流的刑娜,不但整個人離地緩緩昇起,渦流影響的範圍也更大了,連四周的樹都開始搖晃起來。
感覺隨時會被捲走的阿修,這時發現梅式的手掌輕壓自己的肩膀,然後整個人就變得像石像一樣,站的非常牢固,再也沒有那種隨時會被吹飛的不安感。
接著,在空中看似毫無著力點的刑娜,卻又彷彿處處都是著力點一樣,開始舞動起來,手一推身子就向後飛移,腿一蹬就向前躍進;再來上一個翻滾,空氣就像是被濃縮成隱約可見的氣刃一樣,朝著空中飛去,至少對阿修而言是如此。
彷彿看穿阿修的心思,刑娜瞄了三人,又浮現那調皮卻自信的表情,然後向四周的巨木施展綿密腿法,或點或勾、或踢或掃,中間還穿插些許掌法。只見樹木不是隔空被點的矮了一截,就是被勾的左搖右星,還有被踢的呯呯作響,甚至是被氣刃攔腰掃斷。
阿修看的目瞪口呆的同時,心裡卻也對那些無端被虐的樹木感到些許惋惜,畢竟好不容易長成巨木,卻這樣被輕易毀掉了。這時刑娜看著阿修吐了吐舌頭,再次施展令人目不睱己的腿法,只見原先踢得東倒西歪的樹林,居然像倒帶般,又迅速恢復原狀。
「這也太神奇了!」就在阿修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刑娜居然朝著阿修垂直掃了一腿,速度之快,根本毫無思索及閃躲的機會。只是氣刃接觸到阿修時,當下身體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有微微的電流竄過似的,並不會令人感到恐懼。
接著只聽見身後「砰」的一聲巨響,阿修回頭一看,身後的地面居然被砍出一道又深又長的痕跡,令人感覺刑娜演練的技法實在是出神入化,遠超過阿修所能理解的範疇。
「妳連演練也還要逗他,真是的……」梅式對著逐漸降到地面的刑娜笑道。
而刑娜收勢後,也走到三人面前,身體微蹲,雙手在腰間抱拳,望著阿修,正色說道:「回天腿法,十年小成。請多指教!」然後就笑咪咪走到阿修身旁調侃道:「這次換姐姐我來保護你。」
望著刑娜多變的性格,又是要自己叫她小姐姐,卻又叫自己小哥哥,阿修真是好氣又好笑。只是看見刑娜剛才的演練,阿修也不好再出口調侃,若非親眼所見,又有誰能想到,這小小的個頭,居然有那麼大的本事。
「阿修你放寬心看吧,我不會像刑娜那樣惡作劇的。」梅式頭也不回,帥氣的擺了擺手,逕自走向庭院中央,然後蹲了個馬步,雙手握拳靜置在腰間後,大喝一聲:「撼地拳道,八年可成。請多指教!」隨即演示起來。
撼地拳道
與輕盈靈巧的「回天腿法」不同,「撼地拳道」可說是樸實無華、穩紮穩打、攻守有序,這就比較符合阿修對功夫的印象了。
「這看來比較正常,蠻像偶爾節慶時會看見的功夫表演團體。」阿修邊看邊想著的同時,心中卻也不免帶著些許失落。畢竟剛才刑娜的腿法是如此華麗神奇,相較之下,梅式演繹的拳道就顯得平淡無奇了,難怪會被角狼所傷……
想到這兒,阿修忽然警醒,心頭一驚:「那刑娜當初怎不使這腿法?翼象再兇,應該也會震懾於腿法的威力,不敢妄動才是。而且那頭翼象現在就站在不遠處未曾離去,這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故意套好的……」想到這些,地面一陣劇烈晃動,地上的土石開始往空中飄浮起來,也把阿修分散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原本身形就健壯結實的梅式,這時肌肉賁張,看來更加孔武有力。不只如此,與腿法造成的急速流動不同的是,這時的空氣開始凝結變重,加上地面的劇震,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壓力,連呼吸都感到萬分艱辛。
接著梅式左手一揚,一塊似盾的巨岩迅速在地面成形後,浮在地上;右手一舉,一把帶著泥土的石劍順勢而起,懸在空中。然後岩盾與石劍就彷彿被梅式握在手中似的,開始在空中動了起來。
還不只如此,隨著梅式的演練,刀、槍、棍、棒等各種阿修能想像到的兵器,以及各種從沒聽土豆談過的奇異兵器,也一一被梅式從地下喚了上來,一時空中充滿了各式兵器,碰撞之際還會進行融合、分解,好不熱鬧。
只是沉重的壓力讓阿修感覺站不住腳,就要癱在地上時,刑娜跟剛才梅式一樣,拍了拍阿修的肩膀笑道:「我說過會保護你的,仔細看吧。」頓感壓力解除的阿修,真的是覺得今晚大開眼界,或許下次可以輪到他講給土豆聽了。
接著梅式一躍而上,跳的非常高,然後對著地面重擊幾拳,打出了幾個大坑洞,然後落到地面的梅式一調息收勢,所有在空中飛舞的泥石兵器全部被吸回坑裡,恢復原狀,一點也看不出剛才曾有如此令人嘆為觀止的拳道演練。
示範結束的梅式,臉不紅、氣不喘、汗不流的走到阿修面前,雙手抱拳招呼完,打了個響指,阿修只聽身後「啪!」一聲輕響,一轉頭才發現方才被刑娜在地上劈出的深痕,也已消逝無蹤。
下回: 《仙遊記.第二部》第15話:拜師(預計發表日期: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