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畫中的市集、小販和乞丐。（圖片來源：台灣國立故宮博物院）
古代讀書人要步入官場，科舉是必由之路。這次就講一個由「情義」而促成的，窮幫窮的有趣的真實故事。
在清朝乾隆年間，浙江省蕭山縣有一個書生，姓來，名宗敏，字懋齋。他雖然家貧，但是卻勤奮讀書，十年寒窗，考取了秀才。到省城杭州經過鄉試後，又中了舉人。要謀官職，還得去北京，參加禮部主持的會試。
從蕭山到京城，路遙千里，宗敏家貧如洗，為籌措路費，一開始他向親友借貸，可是親友躭心他無力償還，都躲著不見。幾天下來也沒借到一文錢。回到家中，妻子見他一籌莫展，於是向他建議道：「我們邀個會吧，這樣親友看到借出的錢有個著落，我們也不用一次償還，或許能行」。
邀會，這是民間互助貸款的一種方式，就是由發起人邀集七八個親友，每人拿出一份錢，第一年，這集資由邀會人使用，轉年輪流，供其他一個人使用大家湊的錢，直到每人都輪到使用一次為止。聽了妻子的話，來宗敏又重新一家一家的去懇求，好不容易，湊齊人數，約定時間到他家交錢。
按當時的習俗，發起邀會之人得置辦酒席，等候與會者到來。這天一大早，來宗敏就上街買了魚，肉。還把家裡養的一隻大蘆花雞殺了，趁他妻子在廚房裡燒火烹調，他打掃廳堂，擦拭桌椅清洗杯盞，等候親友來臨。可是，不料從巳時等到午時，又從午時等到未時，他不時地到門口迎客。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一直到太陽快要下山了，還不見一個應邀的人到來。
正當夫妻二人感到悲憤交集時，大門口來了一群乞丐。他們見來家客廳裡擺置，以為在辦喜事，就一起湧到門前，喊著：「恭喜！恭喜！老爺辦喜事，有剩酒，剩菜的，也倒點給我們吃！」來宗敏對乞丐們說：「列位不要嚷嚷，我家今日既不是娶親，也不是嫁女，只為我要上京趕考，家貧無盤纏，所以邀幾位親友聚會集資，誰知我們夫妻白忙了一場，答應了的親友，竟然負約，讓我們空等了大半天。既然列位看得起我，上門要酒喝，就請列位來就座，痛痛快快的來喝幾杯吧！」
乞丐們一聽，都愣了，忙說：「既然是這樣，我等怎敢添亂」。來宗敏誠摯地說：「列位，今日天氣炎熱，這桌酒與其壞掉倒掉，不如我們大家一起把它吃掉喝掉」。乞丐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事，對來宗敏的慷慨感激不盡。乞丐們吃喝間，一個老乞丐說道：「我等承蒙尊爺錯愛，賜我眾人一桌酒席，俗話說知恩不報非君子，但不知尊爺進京趕考需要多少銀兩？」來宗敏說：「我只要能平安到達京城，路上不受凍挨餓就行。」老乞丐笑道：「這不難，我等願意護送您上北京，保證不讓您挨餓受凍」。
來宗敏心想，乞丐送我進京趕考。這可是自古以來沒有的事，況且日後被親友知道，豈不笑話我？眾乞丐聽老乞丐說後，又見主人猶豫，於是異口同聲的說：「我等反正無牽掛，以四海為家，甘願護送來爺平安到京！」還有人說：「來老爺，我等雖窮，卻講究義氣，不會誑你」。老乞丐又問道：「你們讀書人講究體面，跟我等上京是怕人笑話吧？」此話道破了來宗敏的心事。他連忙陪笑道：「承蒙列位好心，宗敏怎敢不知好歹，只是眾人要為我受累了。」
這老乞丐會啟悟人，他說道：「來老爺，你們讀書人無非是為了做官，您若高中進士做了官，誰都不敢笑話您。如若中不了進士，做不了官，坐在家裡受窮，您再清高，也要被人笑話。」老乞丐這一番話，使他開了竅。他坦然同意與眾乞丐一同上北京。
第二天乞丐們抬來一乘轎子，到他家。有的挑行李，有的被背囊，簇擁著來宗敏，逕直往通北京的大路而去。這一行人，轟動了蕭山城，有的來看熱鬧，有的指手畫腳的說，自從盤古開天地，沒見過和叫花子一同上京趕考的。
話說來宗敏與眾乞丐一同進京趕路。一路上，乞丐們讓他住店，他們自己卻挨門挨戶的討飯大家吃，討來錢就給他付店錢，這樣邊走邊討，居然順利到達了京城。然後找了一個小客店，住下。趁考期未到，來宗敏將「四書」，「五經」和應考做文章揣摩的滾瓜爛熟。沒過幾天考期已到，來宗敏高中了二甲進士。委任為安徽省祁門縣知縣。
按照慣例，赴任之前，他衣錦還鄉，先去掃墓祭祖。當他被乞丐簇擁著進蕭山縣城時，又引起全城轟動。但是今非昔比，親友們聽說來宗敏錦衣還鄉，有來慶賀的，有來送禮的，可是來宗敏對親友的禮金一概不收，都原封退回。他請酒宴客，也不請親友，只請護送他上北京，錦衣還鄉的那幫乞丐，與他們開懷暢飲。
祭祖以後，他就該赴任了，乞丐們說還要送他一程。他婉言謝絕道：「我一不願煩列位辛苦奔忙，再者對我也有諸多不便。」老乞丐又說了一番感人心腑話：「來老爺，您不必擔心，我等跟您到任，並非去享福。到了那裡，您做您的官，我們討我們的飯，絕不連累您。希望您到任上，做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我們跟您到任，就是要看您做一個什麼樣的官。此外做官要審案，看您審得公不公正。您到任上，只要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只消打個招呼，我們還會幫忙」。
來知縣不好再推辭。於是這幫乞丐又跟他到了安徽任上。到任以後，乞丐們果然不打擾他。但是他們在民間聽到人們議論，得知有關強盜，小偷，劣紳，刁棍的情況後，便到縣衙稟報。來宗敏在任，接連破了幾起大案，百姓們都感到驚奇。來宗敏當了幾年知縣後，聲譽很好，上面又保舉他升任知府。
筆者評語：仁義善良是古人做人的道德底線，那時連經濟地位處於社會最底層的乞丐，都懂得知恩相報，遵守信義，盼望治理國家的官員能清正廉潔。時到今日，人們道德下滑，在江澤民政治流氓集團教唆下的中共官員，幾乎無官不貪，甚至有人靠欺騙人民，拉選票，拉關係，行賄買官，爬上了高官位置，一旦掌權，就原形畢露，欺壓民眾，無惡不作，這樣腐敗的官僚，怎能得到民眾的信賴？
參考文獻：程虎著《清代官場趣事》
責任編輯:李雲飛 来源:看中國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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