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理工大學(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8年4月8日訊】最近幾個月來,大學校園很不寧靜。
4月1日,武漢理工大學研究生陶崇園當著母親的面,從宿舍樓頂跳樓自殺。自殺前,他對母親說:「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擺脫王攀老師」。
在武漢理工大學校方明確指出「學校及導師暫定無責任」之後,陶崇園的聊天記錄卻將自殺原因指向了他的導師王攀。
王攀不僅讓陶崇園干多種生活瑣事,甚至還讓陶崇園叫他爸爸,更過分的是,稍有不滿,王攀就用「使陶崇園退出研究組」相威脅,「導師王某壓迫學生甚至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一篇文章如此評價。
1月25日早晨,南京郵電大學研三的蔣華文同學跳樓身亡,該校學生控訴其導師張代遠,「從03年他開始帶研究生到16年,同門師兄弟們忍了13年終於忍出一條人命出來,可怕的不作為、可怕的沉默、可怕的自私自利之心!」
1月1日,羅茜茜實名舉報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陳小武12年前對她性侵,並蒐集了陳小武性侵其他六人的證據。雖然遭遇大量刪帖,但輿論最終發酵,十多名被陳小武性侵過的學生出面指控,迫使教育部取消了陳小武的教授資格。
2017年12月25日,西安交通大學博士生楊寶德在西安灞河溺水身亡。不久,楊寶德女友稱其系「不堪導師奴役自殺」。其導師答應幫他聯繫出國,又未能兌現。「出國無望,學術無果,這直接導致他產生了巨大的精神壓力而作出了輕生的行為。」
2017年12月19日下午,南昌大學剛畢業的本科女學生發文稱,自己被南昌大學國學院副院長周斌性侵7個月。在舉報周斌過程中,還一度被院長程水金恐嚇。恬不知恥的副院長周斌對媒體表示:「她還深愛著我」。
以上事件,都是突破了層層新聞封鎖後,被公眾所知曉的。但此類事件,不知道還有多少未能公之於眾,不了了之。
就像羅茜茜在被性侵十二年後,才有機會反抗陳小武,不知道還有多少學生,要再等十年二十年,才有機會將恥辱公開。也不知道有多少學生,永遠也沒有機會訴說自己遭遇到的不公。
面對這些事件,媒體給學生出了一些建議,例如網路發帖、勇敢拒絕、保留證據等。可是,這些建議莫不是寄希望於學生單槍匹馬對抗導師及導師背後複雜的社會關係。
如果學生有這麼厲害,就不會成為類似事件的受害者了。
而我忍不住想到,學生受此迫害,很大程度上是沒有任何組織的結果。因為沒有學生自己的組織,故而沒有任何對抗學校組織的力量。單槍匹馬,所以倍感無力,所以心灰意冷。
但如果我們有一個,真正維護學生權利和權力的組織呢?
由此,不得不問一句,學生受此迫害,學生會去哪裡了?學生會可曾考慮過,站出來維護學生的實際權益,與學生併肩戰鬥?
有人說,學生會是官僚組織,怎麼能指望學生會幫助維權。
但是,我在閱讀五四運動的史料時,卻看到當時的學生會,直接在報上發文,教訓各校校長,讓他們不要隨意改變學生假期。
我看到上海大學被英國人強行解散後,選出臨時委員會管理學校事務,其中教職員有三人,學生卻有四人。
學生會被公認為是有能力,也有責任參與到學校事務的決斷中,學生會也被承認為有理由,也有責任代表學生與各種惡勢力抗衡。
當然,就現在而言,受到了侵害,學校第一想到讓學生去心理諮詢中心,卻從來沒想過讓學生去找學生會。這一舉動,已經暴露了學生會的尷尬位置。
但倘若學生會不為學生維權,不顧學生意見,又何必佔著學生會這個名頭呢?
為何不組織實實在在的學生會,成為學生面對各類不公事件時候的依靠呢?
自然也有人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不要妄想學校會允許不受控制的學生存在。可是,在歷史上,青年團、全國學總,各地學聯,有哪一個是一蹴而就建成的,又有哪一個是被高校官僚扶持上位的?
路漫漫而修遠兮,但倘若我們有望逐步建立一個真正為學生說話,敢為學生打抱不平的學生會,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或許中國高校就能再無陶崇園,再無羅茜茜,也再無陳小武,再無王攀爸爸,再無那些自稱「被女學生深愛著的國學叫獸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