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7年7月26日訊】今天看到一個微博說因為向上表達的通路都被堵死,所以人們只有互相謾罵,說的很對。早期微博的輿論場主力基本由有一定社會地位的知名教授、律師、公共知識份子(如李大眼等),再加上民間維權人士和民間思考者們組成。彼此之間也有理念分歧(而且非常激烈),但共通特點就是關注下層社會生存狀況,為下層社會維權發聲並批評體制本身。所以類似暴力強拆征地的事件在當時是會引起如今美圖清真食品分箱這樣的關注度的,在當時討論體制改革就如同今天討論抵制清真。我上微博就是從錢雲會事件開始的,從天涯轉移到微博。而當時天涯也是維權主戰場,連天涯八卦這個板塊都會關注錢雲會事件,當年天涯八卦的一檔娛樂節目「龍顏大悅」中改編版「同桌的你」還有「誰把村長他壓在車底」這樣的歌詞。
當然,那個時候也存在反轉,但政府通告之後不像今天那樣就蓋棺論定開始刪帖封號甚至抓人了,而是該怎麼質疑還是可以質疑。
最初當局其實是對通過微博表達訴求的方式是持肯定態度的,我記得11年左右官媒還專門發文肯定了公知現象。對於中國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來說,社會矛盾無法即時準確的傳達到上層,而微博恰恰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而公知亦不僅用文字表達訴求,也做了切實的行動,比如按照憲法賦予的公民權利依法參選人大代表。
當時的很多訴求,比如高考不公,爭取異地高考權利這樣的議題自然得到輿論場主力群體的支持,但卻被來自北京、上海的普通人所激烈反對。我之所以把這個議題單獨拿出來說,而在於其特殊性——它不僅僅是民與公權力和強權的博弈(類似強拆),而是一部分民眾(維權者)同政府以及另一部分民眾(城市市民)間的博弈,甚至到最後政府「退出了」,純粹變成了民與民鬥。
要知道當時市民的聲音是比較小的,他們人數本來就少,還得不到主流大V的支持,於是就出現了「網路輿論場中產階級話語權缺失」的抱怨。既然是輿論場,那麼各個階級都有發聲權利,中產也有其訴求,甚至那些反對他人異地高考權利的人你也應該聽他們說話,畢竟他們不代表公權力(至少在當時表面上看來),代表的是自己。維權者可以在教委門口拉橫幅,他們也可以,一個正常的社會公民「圍攻」政府是再正常不過的。任何人都有權利在政府門前靜坐和拉橫幅,非暴力的表達訴求,這在當時是共識,而不像今天「圍攻」政府能在小粉紅那裡成為一項罪名。
呼籲填補缺失的中產階級話語權本身並沒錯,當時也想不到最後純粹變成民與民鬥,轉移了體制問題,並從此屢試不爽。13年,當局開始打壓之前佔據輿論場絕對主力的公知群體,並計畫以中、小V代替原本大V來成為新意見領袖。
14年是更大的轉折,公知和律師群體封號的封號,被抓的被抓,有的則流亡海外,從最初的肯定到將他們徹底扣上「煽顛」的公敵罪名不過短短几年時間。在那之後輿論場就徹底反轉了,沒有了障礙想要輿論被捏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可以培養一群愛國小粉紅,讓他們熱愛被萌化的國家,也可以在小粉蠱反噬後索性就拋掉,反正網路可以隨便封。
到了這一步,老大哥也不需要你愛國了,需要你恐懼。而如今輿論場也徹底關閉了反映下層訴求的功能,你在微博上已經很難看到頻繁的底層維權,很多維權者默默的發著微博即使終於有人轉發也會很快被刪的無影無蹤。更是很難看到關於體制的討論,當年的「韓三篇」放到今天連每三篇的標題都是連提都不能提的。
而如今的意見領袖也換了一幫亂七八糟的人,如果有人能列出早期公知和現在帶動輿論的癟三們的對比會有非常強烈的對比效果。就如同很多時候一個大國家的領導人可能是個精神不健全的神經病一樣,當下整個輿論場也是由一群很可笑的靠微博吃飯的東西帶動著。幾乎摧毀任何真相、理性和有意義的議題。
社會真正的問題無法通過微博形成輿論關注,微博維權的手段也被徹底堵死,甚至在微博上都不能抱怨荒唐的政策,於是人人都成了關在籠子裡的喪屍,一旦有個允許泄憤的機會就會喪屍出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