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多賺幾個錢,為什麼不回家?」(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7年5月12日訊】前段時間有一篇文章火了。文章裡寫道:在這個時代裡,所有的大城市對年輕人都不友好。
可與之相對的是,每年仍有許多畢業生將大城市作為就業的第一站。他們中間不但有受歡迎的頂尖院校畢業生,還有大量非名校出身的普通學子。
他們在大城市裡做著一份普通的工作,每次回家,都面對著「北上廣返鄉青年們」共同面對的問題:
「你也沒多賺幾個錢,為什麼不回家?」
回家的日子很安逸,可是大城市總有一些原因讓人想要留下來。
前段時間我跟幾個在大城市裡工作的朋友聊天,他們提到了各種來到大城市工作的理由。
01
「他們總相信關係要比規則來的快」
凱哥的老家在南方的農村,放貸是司空見慣的事,至於利息多少則是靠情感的親疏來決定的。
前段時間,他小姨家吃了官司,全家人急著上竄下跳。
小姨選擇信任律師,姨夫那邊的親戚就放言說,他弟弟家的老婆就是不願意掏那幾十萬塊錢,等著看姨夫坐監。消息四處傳開,一個女人家每天上竄下跳地想辦法不夠,還得忍受流言蜚語。
因為小城市長期以往累積下來的習慣,讓他們遇到問題的時候,總相信關係要比規則來的快。
不相信有公平的制度,所以花更多的精力,在鋪打一些幾乎無用的「關係」。你家出了事情,身邊能有幾十家突然擁上前去,各自都好像手握實權似的,落實到實處,卻又根本無法說起。
於是,遇事如盲人摸象,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這世界上當然沒有一種相對的公平,但是大城市裡的相對公平讓人舒服。
我們這一代開始慢慢的接受秩序、規則的存在,而這恰恰是小城市長期以來所漠視的。
02
「他們對強大與弱小、好與壞只有一種判斷」
朋友路非學播音主持,大學回家鄉小城市實習的經歷讓她堅定了畢業後留在北京的心。
她的家鄉——一個國內三線城市,對於媒體的概念是非常不成熟的。
路非在一家婚慶公司實習,業餘時間創業做一個私人電臺的公眾號,每個月能入賬小一萬塊錢,在小城裡算是能達到溫飽的及格線。可是母親依然執著地在親戚朋友到來的時候堅持稱「女兒還在唸書」。
親戚們也會在私下議論她非事業單位、又非國企、無單位的狀態,將她視為無業遊民。
母親不停地催她去考一考國企,理由是「沒有工作,哪個男的會要你」。她做著衣食無憂而自己也喜歡的工作,在母親看來卻成為了「不定性」「太任性」。
小城市裡往往有單一的價值觀念,對於好壞和強弱都只有固有的評價標準。一個過了30歲的女人,如果沒有美滿的婚姻,事業再成功也被裁定為失敗者。一個過了而立之年的男性,沒有幾套房子幾輛車,就會被說成是同學會裡的loser。
生完孩子依然不安分。他們熱衷於帶著孩子去參加各類小比賽,那些根本不值一提的比賽在父母那兒,自行鍍上了一層金,自己增加了含金量。
比起在朋友圈裡收穫新的信息和看別人的生活,他們更願意展示著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朋友圈子裡大肆宣傳孩子考了好學校,讀個好大學,有了份好才藝。朋友圈成了孩子獎章的陳列櫃。
沒有人關心你是不是在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也很少有人會關注你未來的潛力。
03
「他們總在干涉我的世界觀」
卜卜是我在一次活動中認識的朋友。她性格跳脫,思維敏捷,喜歡二次元文化,喜歡漢服。
在北京的時候,她身邊的朋友來自不同的生活背景。談到同一個話題時,經常有互相違背的意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關係。大家彼此獨立吃,交換著南轅北轍的觀點,所有的議論都對事不對人。
而她的家鄉做不到。
卜卜曾經嘗試著在家鄉穿漢服出門,被人當面指成怪人。在家鄉,她需要隱藏自己所有與眾不同的觀點。
在她的觀念裡,每個人都可以構建起自己的世界觀,別人可以不喜歡,但是不應該加以干涉。任何人都是各自獨立的圈子,而一個人不能以自己的行為標準去裁定其他人的行為。
但是當一群人的世界觀趨於統一的時候,他們就會不自覺地形成一個圈子,想要同化和征服所有跟自己不同的人。
這種想要「同化他人」的控制欲,使得他們不斷的在追逐一種「相對正確」的生活方式,而去排斥異類的存在。
有的時候不是因為大城市有多麼好,而是因為家鄉真得人易歸,心難回。
當然,你相信所有的小城市都在改變之中。但願有一天,大城市和小家鄉只區別於皮肉,而不再區別於魂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