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即使身為佳人,亦得面臨丈夫納妾的命運。(圖片來源:射鵰英雄傳視頻截圖)
雖說古代是一夫多妻,有地位的男人往往三妻四妾。但是哪有妻子會願意自己丈夫還有其他女人,自然少不免要想想辦法,令丈夫打消這些娶妾的念頭。
明代顧起綸的《國雅品》中有一段「陳少卿妻」的詩話:相傳,陳少卿要背棄老婆而娶小妾,妻子悲憤地作了一首《寄夫》詩:「新人貌如花,不如舊人能織麻。織麻做衫郎能著,眼前花開又花落。」不過,這種時候想靠這種詩句打動丈夫,自然是有點困難。
清人袁枚的《隨園詩話》有這樣一段故事:王孟端的一位朋友,偷偷地在北京娶了一房小妾,兩人如膠似漆,尋歡作樂。原配夫人自然不高興,便找來了王孟端出面勸回丈夫。於是王孟端授意夫人寫了一首詩給她的丈夫:「新花枝勝酒花枝,從此無心念別離。知否秦淮今夜月?有人相對數歸期。」想不到,天天花天酒地的丈夫居然覺得後悔,並且「攜妾而歸」。到底「攜妾而歸」是不是好事呢?
妻子以泥人作詞比喻夫妻 才子趙孟頫打消納妾之念
當婚姻出現危機時,即使自負是貌美佳人的妻子也需要想辦法籠絡住才子丈夫的心。元代江南大才子趙孟頫,可以說是詩文書畫無所不能的全才,他的楷書被稱為「趙體」,對明清書法的影響很大。他的妻子叫管道昇,這也是個女才子,善畫竹,著有《墨竹譜》傳世,對後人學畫竹大有裨益。當時社會上的名士納妾成風,趙孟頫也不甘寂寞想納妾,加以官運亨通,年近五十的趙孟頫卻也愛慕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起來了。而他不好向妻子明說, 可文人有文人的辦法,作了首小詞給妻子示意:
「我為學士,你做夫人,豈不聞王學士有桃葉、桃根,蘇學士有朝雲、暮雲。 我便多娶幾個吳姬、越女無過分,你年紀已四旬,只管佔住玉堂春。」
這首詞的大意是說,你也聽說過王羲之有桃葉、桃根這兩個小妾,蘇軾也有朝雲、暮雲這兩個小妾。因此,我就是多娶幾個小妾也並不過分;何況你年紀已經四十多歲了,只管佔住正房元配的位子就行了。
而夫人管氏讀後,便也填寫了一首《我儂詞》,既代替回答丈夫,又用來表達她自己的心音,道是: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趙孟頫得夫人之詞,只得停息了他原本要納妾的念頭。而這一樁文壇趣話,此後遂被人們傳為一段夫妻情愛佳話。大家後來也以泥人比喻夫妻之間不可分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