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現代常被用來勸慰別人已經來了,就應該安下心來。其實,「既來之,則安之」的原意是國君招來遠人,並加以安撫。語出《論語·季氏》——「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
季氏將要討伐顓臾。冉有、子路拜見孔子說:「季氏準備對顓臾進行軍事行動。」
季氏:季孫氏,魯國最有權勢的家族,這裡就是指這個家族中的季康子。
顓臾是魯國境內的一個小國,魯國的一個附庸國。據說:它是遠古太昊氏的後代。太昊氏,有人認為就是畫八卦的伏羲氏。顓臾這個小國,其地在今山東費縣西北八十里,現在還有一個村,叫顓臾村。當時在魯國境內有不少小國 ,魯國先後把它們消滅了。而顓臾因為謹慎小心而倖存下來。魯哀公時,季康子準備去討伐顓臾,也就是要消滅它。
冉有、季路都是孔子的學生。季路就是子路。冉有姓冉名求,字有。他們都是季氏的家臣,因為是孔子的學生,這樣重大的事情就向孔子匯報了。
孔子說:「冉求,這不就是你的過錯嗎?顓臾從前是先王周天子讓它作為東蒙山的祭祀人,而且已經在魯國的疆域之內,是國家的臣屬啊,為什麼要討伐它呢?」
冉有說:「季孫大夫想去攻打,我們兩個人都不願意。」
孔子說:「冉求,周任有句話說:‘儘自己的力量去負擔你的職務,實在做不好就辭職。’有了危險不去扶助,跌倒了不去攙扶,那還用輔助的人幹什麼呢?而且你說的話錯了。老虎、犀牛從籠子裡跑出來,龜甲、玉器在匣子裡毀壞了,這是誰的過錯呢?」
冉有說:「現在的顓臾,城郭的堅固已經接近季氏的封地費城,如果現在不奪取 ,將來會給子孫留下禍害。」
孔子說:「冉求,君子厭惡想要幹那件事一定要為他找個理由的人。我聽說,有國土的諸侯和有封地的大夫,不怕貧窮而怕財富不均;不怕人口少而怕不安定。由於財富均了,也就沒有所謂貧窮;上下和睦,就不必擔心人少;社會安定了,國家也就沒有傾覆的危險了。正因為如此,所以如果遠方的人不歸服,就用仁、義、禮、樂的德政招徠他們;已經來了,就要使他安定下來。現在,仲由和冉求你們兩個人輔助季氏,遠方的人不歸服,而不能招徠他們;國內民心離散,你們不能保全,反而策劃在國內使用武力。我只怕季孫的憂患不在顓臾,而是在自己的內部呢!」
蕭牆,指國君宮門內的照壁。據說人臣走到這裡要肅然起敬,所以稱為蕭牆。蕭牆之內指國君居住的宮廷,隱指魯國的國君。
季康子是魯國的正卿,把持著魯國的國政。季康子擔心顓臾會幫助魯哀公,因為顓臾離季康子的封地最近,對他會構成威脅,所以提出要伐顓臾。仗打勝了,季康子的封邑可以擴大;沒有打勝,魯國的軍隊受到消耗,魯哀公向他動用武力也就困難些。這就是禍起蕭薔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