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
沙巴蒂拜魔鬼撒旦為「上帝」
沙巴蒂和內森都是拉比,他們都熟悉魯利安卡巴拉。卡巴拉是二元論,認為上帝同時包含善和惡。在魯利安卡巴拉創世神學的爆炸過程中,上帝的一部分(陰性部分)掉落到無底地獄中,這裡潛伏著問題,在沙巴蒂彌賽亞運動的實踐中顯露了出來。
沙巴蒂從少年時代起,心中一直對「上帝的秘密」很感興趣。沙巴蒂和內森在加沙初次見面時,兩人在一起呆了數週,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其中包括沙巴蒂心中「上帝的秘密」。奇怪的是,沙巴蒂心中的上帝並不是《聖經》中創世的上帝,認為以色列的神和上帝不是一回事。
沙巴蒂在公開聲稱彌賽亞使命之後,就公開用一條彎曲的蛇作為自己的標誌。這條彎曲的蛇代表什麼呢?這是沙巴蒂的彌賽亞運動本身的最大秘密,是其影響後世的最關鍵問題。
在魯利安卡巴拉的神學理論中,彌賽亞為了救那些掉在地獄深處的「光星」,他必須也要下到地獄裡來,因此彌賽亞在公開展現出來之前,他被困在地獄裡,遭受痛苦。那麼,這和困在地獄裡的魔鬼撒旦(古蛇)有什麼關係呢?沙巴蒂心中「上帝的秘密」就是彌賽亞和魔鬼撒旦之間的秘密關係,這個秘密就是彌賽亞和魔鬼撒旦是一回事。在沙巴蒂的卡巴拉理論中,掉到無底深淵中的魔鬼撒旦,一直試圖從無底深淵中爬出來獲得自由。當魔鬼一旦爬出地獄獲得自由時,就成為地球上的彌賽亞。因此,在沙巴蒂心中,被困在無底深淵中的魔鬼撒旦就是彌賽亞的靈魂。換句話說,對沙巴蒂來說,彌賽亞原來是魔鬼撒旦!魔鬼是他心中的「救世主」!
因此,作為沙巴蒂標記的彎曲的小蛇,就是在伊甸園裡誘惑亞當、夏娃的那條蛇,就是被上帝打入無底地獄的那條「古蛇」,就是那個魔鬼頭子撒旦,就是那個墮落的天使路斯弗。因此,沙巴蒂心中的「上帝」並不是《聖經》中的創世者上帝,而是魔鬼撒旦!
內森運用魯利安卡巴拉的神學理論,同時扭曲魯利安卡巴拉的神學理論,對沙巴蒂心中「神秘的上帝」進行充滿矛盾的解釋。內森說,無底地獄的那條蛇(龍)就是彌賽亞的靈魂,當所有的靈光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那條蛇爬出地獄後就是彌賽亞。
內森運用魯利安卡巴拉中光星的概念,以及人的靈魂和原始人亞當‧卡蒙之間的關係,解釋說,彌賽亞(古蛇,惡龍)的靈魂很低級,來自原始人亞當‧卡蒙的腳後跟,不過通過贖罪,彌賽亞(蛇)的靈魂得到提升,最後變成了聖潔。這種異端思想後來進一步演化,變成為「罪惡是神聖的」邪惡學說。
內森在不同地方對彌賽亞的靈魂給出前後不一致的解釋,他又說彌賽亞(蛇)靈魂不是來自原始人亞當‧卡蒙的腳後跟,而是先天就掉到地獄裡。不管哪種解釋,沙巴蒂和內森都認為,彌賽亞的靈魂就是無底地獄裡那條蛇。因此,沙巴蒂和內森兩人從開始合作起,他們心中的「上帝」就是那個魔鬼撒旦。由此可見,這場狂熱浩大的彌賽亞運動,真正信仰的是魔鬼,其本質上是一場魔鬼運動。當然,只有和沙巴蒂、內森最近的極少數信徒才知道這個真相,一般的信徒並不知情。
這場以崇拜魔鬼為「上帝」的彌賽亞運動對人類影響深遠,後來滲透到許多著名的組織和秘密社團裡,從內部破壞這些組織和敗壞人類,現代幾乎所有人都受其毒害,這是後話。
彌賽亞在家鄉封王
1665年8月底或9月初,沙巴蒂回到了家鄉士麥那市,和他哥哥住在一起。他沉默了幾個月,沒有積極主動地聲稱自己是彌賽亞,他又處於精神病不發作時的正常狀態,恢復了正常的行為,參加正常的宗教活動。大約在9月底,他家鄉的拉比們收到了土耳其首都拉比們的信件,其中有耶路撒冷的拉比們開除沙巴蒂教籍的消息,信中也有人建議,如果把沙巴蒂殺了倒是件好事,而且越快越好。他家鄉的拉比們對沙巴蒂的彌賽亞態度有分歧,也沒有鄉親願意下毒手殺他。11月份,他家鄉的拉比們收到了內森的信件,信中講述沙巴蒂有彌賽亞的使命,仍然有人相信,有人不信。到12月初,沙巴蒂的精神病又犯了,一天早上處於精神病「照明」狀態的他,穿著國王的衣服出現在猶太廟裡,立即引起了人們的震驚。正好這期間有外地的信使,以正式求見彌賽亞的名義來求見沙巴蒂,沙巴蒂隆重地接見了他們。他家鄉的人們看到,有那麼多外地有身份地位的人相信他是彌賽亞,於是人們開始相信他,沙巴蒂彌賽亞運動的熱潮終於在他家鄉爆發了。
有傳聞說,沙巴蒂在他家鄉還表演了「神跡」,在許多人(包括基督徒,穆斯林)的觀看下,他從火中來回走幾次,都燒不著他。於是他的彌賽亞運動在他家鄉狂熱起來了,儘管有許多拉比仍然不相信。
沙巴蒂的行為像國王一樣,有數百人整天跟著他,成了他的「保鏢」,他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他封官許願,甚至走到哪兒,信徒們在地上還鋪上地毯。他對信徒們說,現在是彌賽亞時代,所有的摩西戒律都不用遵守了,猶太教教規也不用遵守了。他還發明瞭新的宗教儀式,叫信徒們祈禱時默念「祝福他(指沙巴蒂),讓不允許的都允許了」。除此之外,「不允許的都允許了」還涉及到男女性關係。他甚至鼓勵別人勾引他妻子薩拉,鼓勵別人和他妻子通姦。
沙巴蒂作為彌賽亞,是以色列的王,他要行使統治他家鄉猶太社區的權力。但是,在他家鄉仍然有許多人拒絕相信他是彌賽亞,尤其是許多拉比們不信。信和不信的雙方對立情緒很高。沙巴蒂很生氣,他的信徒們非常憎恨不信的人。1665年12月12日,他帶領五百名信徒來到一個主要的不信的人的廟前,看到廟門被鎖了起來。沙巴蒂非常憤怒,叫人拿來斧頭,他親自用斧頭劈開了廟門。這個廟的主持嚇壞了,趕緊翻窗逃跑了。沙巴蒂和信徒們強行佔領了這個廟,打斷了裡面的宗教活動,他開始「佈道」,褻瀆猶太教神靈,痛罵那些不信他的拉比們,說他們是骯髒的動物,應該拿去餵動物……。他命令當場的所有人褻瀆猶太教神靈。「佈道」結束的時候,他唱了一首他喜愛的西班牙情歌。這首西班牙情歌後來在他的信徒中很流行。最後他明確地說自己是彌賽亞,以色列的贖罪者……由於他的野蠻行為,反對他的拉比們都害怕了,不敢出聲,保持了沉默。
這件事件後,沙巴蒂進入了更加興奮的「照明」狀態,廢除了各種法規和道德約束,實行新的宗教儀式,開除了那些不信他的拉比們的教籍;等他高興的時候,又恢復了一些人的教籍……位於耶路撒冷的希伯萊大學已故的斯科勒穆教授(1897-1982),是卡巴拉方面的學術權威,對沙巴蒂的彌賽亞運動有深入的研究,他說沙巴蒂在家鄉這段時間裏,把地球上的所有王國分給了他的忠實信徒們,任命了許多國王和侯爵,任命他的哥哥和弟弟為「王中之王」,按照地理位置瓜分了整個世界;這些新任命的王對自己剛得到的頭銜很認真,開始用國王的頭銜相互稱呼;一個窮人被任命為一個國家的王,有人想用高價買他的頭銜,這個窮人拒絕出售……這也證實了猶太彌賽亞是政教合一的,有奪取最高統治權力的政治目的,而且其政治目的是全球範圍的,要奪取所有國家的最高統治權力。沙巴蒂征服全球之旅從土耳其開始(他是土耳其臣民),他派人去土耳其首都為他的到來做準備。
沙巴蒂在不犯病的正常狀態下,過著苦行和禁慾的生活;但是在犯病的時候,行為變得放蕩,突破性方面的禁忌,舉行墮落的宗教儀式。對於女人,他說他要把女人從亞當的原罪中解放出來。他蔑視傳統男女之間的禮儀和道德,他命令舉行宴會,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跳舞,而他自己卻帶著第一個前妻單獨到另外一個屋子裡。除了兩個前妻之外,他還有其他女人。他的現任妻子薩拉原來是妓女,現在更加放蕩了。沙巴蒂應該是近代實行(實踐)婦女解放(性解放)的第一人。他還要求信徒們把自己處女的女兒送給他幾天,幾天後放她們回家。他又聲稱他沒有碰這些女孩子們。
到12月中旬的時候,他家鄉的彌賽亞運動已經到了發燒的程度,貿易和商業活動停止了,人們處於高度興奮之中,舉行宴會,跳舞和歡慶活動。晚上信徒們舉著火炬,穿過士麥那市區,高呼:「彌賽亞王萬歲!」「沙巴蒂萬歲!」這種發燒狀態持續了兩、三個星期,直到沙巴蒂離開家鄉,前往土耳其首都。
12月下旬,沙巴蒂要求所有信徒來吻彌賽亞的手,絕大部分的人都來了。隨後,他宣布廢除一項宗教儀式,結果引起了一些拉比的反對,憤怒的信徒們就要攻擊這些拉比們。其中一名著名的拉比和卡巴拉學者,由於堅持反對廢除宗教儀式,被迫逃到其他地方,他的家也被沙巴蒂的信徒們洗劫一空。「彌賽亞恐怖主義」出現在許多猶太社區,威脅那些不信、膽敢反對沙巴蒂的人,也促使更多人參加到彌賽亞運動的狂熱之中。這也使得一些心中有懷疑的人,不敢質問而保持了沉默。
彌賽亞被囚禁和叛教
沙巴蒂在他家鄉士麥那權力的快速增長,讓土耳其當局非常緊張。土耳其當局命令他三天離開士麥那(也有人說是他主動要去土耳其首都而離開家鄉的)。1665年12月30日,沙巴蒂乘船離開了家鄉士麥那市,有一些拉比陪伴,其中包括三名被沙巴蒂加冕為王的拉比。這群人向土耳其首都進發,沒有帶任何武裝,異想天開地期望通過某種神秘的力量征服龐大的土耳其帝國,讓土耳其國王乖乖地把王位獻給他。
當時土耳其首都的猶太人急切盼望沙巴蒂的到來(儘管有一些人反對),他們和土耳其當局的關係很緊張。狂熱的沙巴蒂信徒們相信,要不了幾天,土耳其國王就要投降,把龐大的土耳其帝國雙手獻給沙巴蒂,把王冠戴在沙巴蒂的頭上。信徒們和周圍的「外幫人」關係很緊張,外幫人在街頭唱歌諷刺猶太彌賽亞;沙巴蒂信徒們威脅說,不久彌賽亞的力量將要把你們(外幫人)都變成我們的奴隸。
彌賽亞的狂熱也造成了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當時猶太人控制了土耳其首都大部分的商業活動,彌賽亞的狂熱嚴重地影響了當地正常的商業活動,引起了土耳其當局的擔憂。
然而,土耳其當局不僅不相信沙巴蒂是彌賽亞,反而派海軍攔截了他的船,並且逮捕了他。也有的歷史學家說,這是因為土耳其首都的一些拉比們反對沙巴蒂,認為沙巴蒂是猶太教的異端和叛逆,要求土耳其政府逮捕和處決他。
1666年2月8日,沙巴蒂戴著腳鐐手銬離開他乘的船,進入了土耳其首都。他的信徒們看到他被逮捕戴著腳鐐手銬,非常害怕,在家裡藏了三天不敢出門,並且等待著「奇蹟」會發生。
沙巴蒂被關押在一個條件非常差的監獄裡兩個月之後,被轉移到另一個防守堅固的堡壘監獄。監獄當局馬上發現沙巴蒂是個搖錢樹,成千上萬的信徒要求到監獄裡見沙巴蒂,只要誰給監獄錢就讓誰見。據說,信徒們清楚,可以通過大量金錢賄賂土耳其當局,他就可以被放出來,獲得自由,他的信徒們已經作好了付錢贖他的準備。但是沙巴蒂拒絕了,這反而大大地增加了他的聲望。這時他又回到了正常的狀態,過著苦行禁慾的生活。
在這期間,全世界猶太社區的彌賽亞運動已經發展到了發燒的程度,人們舉行了許多慶祝活動,心中充滿興奮和歡樂,寫了許多讚美沙巴蒂和內森的詩歌,並且聽從內森的號召,從事懺悔、絕食等等苦行活動。例如,用鞭子抽打自己,半夜裡光著身子,在雪地裡躺半個小時,凍自己,等等。所有商業活動都停止了。世界很多猶太社區派代表去見他們的彌賽亞,以色列的王。其中很多信徒把家產賣掉了,作為回以色列的路資,在那裡等待他們的彌賽亞。歐洲的很多富人積極安排,要租船把猶太窮人運到巴勒斯坦(以色列)……。1648年,在波蘭有大約十萬猶太人被屠殺(沙巴蒂的妻子薩拉就是這場屠殺留下來的孤兒),所以波蘭的猶太人對彌賽亞運動反應異常強烈,幾乎所有人都是沙巴蒂的信徒,在許多地方,信徒們舉著沙巴蒂的畫像在街上遊行,若事生非,製造麻煩。直到1666年5月初,波蘭國王下令禁止猶太人上街遊行示威。
1666年4月中旬,土耳其當局把沙巴蒂轉移到另外一個城市的監獄裡。他又犯精神病進入了「照明」狀態。信徒們認為,沙巴蒂作為土耳其國王的反叛者,沒有立即被殺掉,這已經就是很大的奇蹟了。於是更多的人相信他是彌賽亞,在土耳其首都,這時幾乎所有猶太人都變成了他的信徒。在世界各地的猶太社區裡,絕大部分人都相信他是彌賽亞。很多信徒到監獄裡來朝拜他,賄賂監獄,監獄賺了很多錢,結果,監獄當局把監獄城堡的很大一部分給了沙巴蒂,允許他妻子、許多拉比和僕人和沙巴蒂生活在一起。監獄儼然成了沙巴蒂的小「宮廷」,而且還新增加了許多年輕女人作為「工作人員」,為沙巴蒂提供服務。沙巴蒂在監獄裡像國王一樣,他的妻子薩拉像王后,指揮著幾十個身穿宮廷衣服的年輕女子。
到1666年7、8月的時候,全世界猶太社區的彌賽亞運動達到了高潮,人們都在等待著重大事件的發生。
這時也流傳出沙巴蒂「宮廷」裡放蕩的性醜聞,有人指控沙巴蒂在裡面行為淫蕩。人們傳說,沙巴蒂跟人吹噓他有很強的性能力和性交技巧。這到也不奇怪,因為在他家鄉的時候,沙巴蒂就叫信徒們祈禱說:「祝福他,讓不允許的都允許了」。即沙巴蒂解除了傳統的戒律,其中包括解除性關係的戒律,什麼都允許了(包括通姦,強姦,雜交,同性戀等等),所以其信徒們後來在男女性關係上極其混亂和墮落。
在沙巴蒂從事性醜聞的指控下,土耳其當局採取了行動。1666年9月15日,沙巴蒂從監獄裡被帶走,允許三名拉比陪伴他。9月16日,沙巴蒂被帶到土耳其國王面前。土耳其當局指控沙巴蒂謀反,反對土耳其政府,引起了社會動亂(這些都是要殺頭的大罪);並且給了沙巴蒂最後通牒:通過奇蹟來證明自己是彌賽亞。如果不能產生奇蹟,要麼皈依伊斯蘭教(土耳其國王信伊斯蘭教),要麼被酷刑折磨處死。還有一種說法是,土耳其當局叫沙巴蒂脫光衣服,讓土耳其的神箭手射擊,如果他不受神箭手的箭傷害,就被認為是展示了神跡。
沙巴蒂要求給他一些時間來思考一下,但是遭到了拒絕,並被告之要立即展示出神跡來。面對死亡的威脅,沙巴蒂也不會產生什麼奇蹟,於是他雙膝跪地,請求土耳其國王允許他皈依伊斯蘭教。他摘下自己戴的猶太教拉比的帽子,對著它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咒罵猶太教,公開褻瀆猶太教。
土耳其國王高興地接受了他的皈依,給他起了一個新的名字,授予他一個榮譽性的官職:作為國王宮廷大門的守門人,每天付給優厚的工資。沙巴蒂脫掉了猶太教的衣服,換了伊斯蘭的衣服。他的妻子發現他叛教了,也參加他皈依到伊斯蘭教。陪伴他的三個拉比也皈依了伊斯蘭教。沙巴蒂在叛教後的一段時間內,思想極度混亂,精神處於極度壓抑狀態之中。
沙巴蒂的叛教像當頭一棒,震驚了全世界的猶太社區,他的信徒們完全沒有想到他們的彌賽亞會叛教,他們所有的希望破滅了,他們彌賽亞的美夢變成了惡夢。因為當時全世界上大多數猶太人都相信沙巴蒂為彌賽亞,其叛教行為震動到了猶太教的核心,從而造成了猶太教的分裂。
彌賽亞的理念是猶太教的一個關鍵組成部分。從宗教上來講,沙巴蒂的彌賽亞運動觸動了猶太教的核心,對個人來講,觸及到眾多信徒們的心靈。這場發燒的彌賽亞運動讓信徒們經歷了從來沒有過的高度興奮的精神體驗,一整年的狂熱情感已經深入到了很多人的心靈和思想深處,觸及到長期處於流亡狀態中的猶太人對回歸家園的心靈渴望,和釋放出由於被歧視和迫害而對政治上追求解放的巨大能量。一切美好的夢想似乎很快就要實現,沙巴蒂的叛教讓信徒們面對殘酷的進退兩難的境地:要麼承認這一切只是一場虛幻,甚至是騙局,自己上當受騙了;要麼面對外面的殘酷現實,尋求一個能夠接受的「合理」的解釋,從而堅守內心的信念。很多人接受了第二個選擇,拒絕讓自己的夢想破滅,從而讓內心的彌賽亞火焰繼續燃燒。這也反映出,沙巴蒂彌賽亞運動確實「深入人心」,具有深入廣泛的民眾基礎,其對後世造成的巨大而深遠的惡劣影響,主要還是在其叛教之後。
前面說過,彌賽亞是政教合一的,既是最高的宗教領袖,又是最高的政治領袖,他不僅是猶太人的王,還要成為全世界所有人的王,最後要統治全人類。沙巴蒂雖然獲得了世界上絕大多數猶太人的認同,基本上已經征服和統一了猶太教內部,全世界的猶太社區基本上都承認了他是以色列的王,但是他在征服外幫人世界中出師不利,征服外幫人世界的第一站就遭到了慘敗。土耳其國王不僅沒有把王冠獻給沙巴蒂,而且還逼迫他叛了教,這使得他的彌賽亞運動遭到了嚴重的挫折,彌賽亞運動的政治這一面就徹底失敗了。但是,政教合一的彌賽亞,政治這一面的失敗,是否就意味著宗教的一面跟著自動失敗呢?沙巴蒂彌賽亞運動的表現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即彌賽亞運動雖然在政治上失敗了,但是在宗教上仍然可以生存下去。因此,沙巴蒂叛教後,其彌賽亞運動如何在宗教上活下去,就成了首要問題。後來的發展表明,沙巴蒂彌賽亞運動為了生存而轉入了地下,並且發展出了以秘密崇拜魔鬼為前提,以虛無主義為基礎的宗教異端邪說,即沙巴蒂卡巴拉,或沙巴蒂主義。
沙巴蒂主義使得其彌賽亞運動的宗教這面生存了下來,後來被十八世紀的法蘭克主義繼承和發展,使得彌賽亞的火種不滅,以宗教的面目一直秘密地傳播下去。因為彌賽亞本質上有強烈的政治目的,有強烈的政治使命,所以,只要彌賽亞的火種不滅,其政治訴求這一面遲早還要以某種形式爆發出來的,實現其世界範圍的政治目的。後來的馬克思主義就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產生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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