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猴年裡,欣賞猴還挺有意義的。(圖片來源:Pexels)
馬上要進入猴年了,「美猴王」又在人們心頭翻著觔鬥。中國對「美猴王」的一往情深由來已久,早在宋夏時期,「美猴王」便出現在其「粉絲」的畫筆下,比小說《西遊記》早了300多年。經敦煌學者多次考察發現,甘肅安西縣的東千佛洞西夏壁畫上,出現了孫悟空的原型──猴形人。
西夏壁畫上的「美猴王」
據史料記載,西夏開國皇帝李元昊為了與中原大宋王朝分庭抗禮,稱他們家族是唐代李世民的後代。還說自己祖先是一隻神猴,看上去符合進化論,其實是在標榜「君權神授」。
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西夏的工匠便照著唐朝的佛畫西夏的神,將《唐僧取經圖》搬進佛寺壁畫中。著名考古學家劉玉權研究發現,在敦煌榆林窟西夏壁畫中出現了六幅《唐僧取經圖》。在第二窟中,觀音坐在金剛寶石座上凝神遐思。河對岸,光頭大耳的唐僧面容豐腴,身披袈裟,雙手合十朝觀音膜拜。孫悟空猴麵人身,左手牽馬,右手抬起向前瞻望。第三窟中,可能是唐僧走累了,面帶疲倦朝著河對岸的菩薩禮拜。孫悟空學著師傅的樣子膜拜,很是虔誠。白龍馬精神抖擻地馱著從印度取回的真經。第二十九窟中,唐僧和孫悟空向一位不知其真名實姓的白衣仙人禮拜。
在西夏壁畫中,孫悟空尖嘴猴腮,牙槽外露,很是兇惡。據考證,西夏壁畫中的孫悟空現實原型可能是位胡人,名叫石磐陀,甘肅人。
與《西遊記》不同的是,壁畫中只有唐僧和孫悟空。不是豬八戒忙著在高老莊娶媳婦沒來,也不是沙和尚在流沙河當水怪忙旅遊產業。而是那個時候,民間傳說還沒把他們「生」出來。
個性張揚的西夏壁畫
從寧夏出土的西夏壁畫被歷史風雨糟蹋得不成個樣子,考古報告《山嘴溝西夏石窟》的封面圖片是一幅西夏壁畫,雖是編者精心挑選出來的精品,但仍是殘破不堪──佛祖模樣模糊。
精美的西夏壁畫,在莫高七十七個窟裡,在榆林十一個窟中,也在俄羅斯冬宮博物館裡。
寧夏博物館複製了這些精美的西夏壁畫,人們可以在此細細品讀這些藝術珍品。
早期的動盪塵埃漸漸落地後,西夏人開始以自己的形象為原型塑造佛教偶像。人物面部造型一般為長圓形,腮部肥大,修眉,柳眼,高直而修長的鼻准,身材比較高大修長。這樣的偶像不再是漢族人的形象,而是黨項人(中國古代,西北的民族)的特徵。
西夏畫匠們直截了當地在佛像上畫上自己的面貌和氣質,還要在自己的畫像旁邊,用西夏文書寫上題名。成年人無論男女,一律畫得身材修長高大。特別是男像,均圓面高准,兩腮肥碩,體魄魁偉,加上別具特色的民族服裝和佩飾,將黨項人彪悍尚武、粗獷豪爽的民族風格和民族氣質充分表現出來。
西夏晚期許多水月觀音圖中觀世音菩薩的造型,既莊重大方,雍容華貴,又慈祥仁惠,瀟灑俊逸。畫匠也開始留意身邊的現實生活,出現了許多描寫西夏社會農業和手工業生產場景的小畫面,如犁耕圖、踏碓圖、釀酒圖、鍛鐵圖等。這些壁畫中的西夏勞動人民,與上層的貴族官僚形象相比,貴族高大魁偉,平民瘦小纖弱。
西夏壁畫的美,讓俄羅斯冒險家科茲洛夫驚嘆不已:「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幸福的時刻,當我們一打開畫卷,立即被那莊嚴的坐像所吸引……我們無法移開視線,他們如此美好,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