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文大學反奧運宣傳海報
【看中國2015年08月03日訊】 2015年7月31號,北京時間晚間時分,大陸官媒以刷屏的模式「慶祝北京申辦2022年冬季奧運會成功」。與此同時,帶動起牆內外中文輿論場一片熱議。
僅憑肉眼觀察,反對和支持的聲音在比重上難以區分伯仲,主要原因有兩點:1、有部分網友在不同平台上所表現的觀點不盡一致,甚至相左。推測認為,有可能受限於他們的職業,比如在大陸的媒體人,公開平台上使用的賬號基本都被要求在單位登記,對言論形成的制約是肯定的。但他們私下大多表示出較鮮明的反對立場;2、當局對輿論的管控非常迅速。31號當晚,反對聲音在牆內平臺幾乎無一留存。
31號晚間,在一個媒體人彙集的大型微信群聊裡,某知名電視臺工作人員表示出對申奧成功的欣喜之情後,被群內同行合力反駁,因其站在政府的角度上說話,持改良派口吻,被群友稱其為「五毛」,並一致同意將其踢出了群聊。如此大面積一致性反對政府的狀況,在陸媒在職人員的群體裡比較罕見。綜合顯示,該群體中持「勞民傷財」的觀點是為主體。
對擾民的擔憂也是大部分公眾的意見。觀察新浪微博顯示,從30號的「輿論鋪陳時段」開始,在官媒相關消息下面留言的網友大多倒向反對的一方,不難理解,中國多次主辦國際型體育賽事的現實經歷,令中國民眾已身心疲憊。納稅人的錢財又要被挪用到對民生毫無價值的面子工程上,加之經濟下滑已成定局且預判無法樂觀、同時財稅減少的大環境,沈重的稅務負擔只能由中國老百姓來扛。在31號之前,已有不少網民表示「祈禱申奧不要成功」。
但當時,那些反對申奧的帖子中還有一些轉發量極低的尚且留存著,而在申奧成功之後,相關反對的聲音瞬間被全部刪除了。各大官媒的申奧消息下面轉發內容皆不可見(比如下圖中,央視新聞官方賬號截屏時被顯示為3.5萬的轉發量,內容部分一片空白),而評論中保留的內容絕大部分是疑似五毛的聲音。也就不難理解大陸媒體人只能私下吐槽的鬱悶了。
其實相關輿論篩查,自幾個月前就已陸續開始。近日網上流傳出一份來自山西省文化廳的音像製品管制通知,通知中稱:由地下搖滾樂隊「盤古」創作的歌曲《操你媽的北京,奧你媽的運》「造成惡劣社會影響」,責令「太原市文化局加大檢查力度」以及「嚴懲」云云。
刪帖加恐嚇之下,大陸輿論場外觀已呈現「一片和諧」。中國民眾反對的態度是基於個體和周邊小群體切實利益的考慮,無形中也相當於協助維繫了極權的命脈——經濟。不過反對聲音形成的對意識形態一致性的對衝力量也不失為好事。
官媒通稿是打腫臉的胖子在畫大餅,稱:「(申奧成功)這一勝利對中國建設價值5萬億元的體育產業將是一個極大的促進,將創造數百萬個就業崗位」。對此,自由港認為,基礎工程建設項目的資金佔用將使中小企業更加困難,對於衰退中的經濟體,這樣的項目是負擔而不是機遇,資源的強行配置會使市場危機雪上加霜,冬奧申辦成功有可能對中國經濟實現最後一擊。長遠考慮不失為利好之勢,畢竟經濟發展的績效是中共當局政權合法性的主要基礎之一,經濟衰敗也是能有效挑戰維穩機制的關鍵動因。
牆外平台上談論相關話題的內容暫時較少,部分民主人士也同樣以促衰經濟為立場表示支持奧運,「從終結極權統治的角度來看,不是壞事。面子上的錢花多了,維穩的錢,或投入經濟和福利的錢就少了。從這個角度,不妨鼓勵他們多折騰一些勞民傷財的事情」,媒體人北風表示。
國際組織對中國申奧的反對理由只有一個:中國政府的政治舉措所導致的各種弊端,沒有資格獲得主辦權。美國保護記者委員會號召國際奧委會確保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上,記者能自由報導奧運會,包括敏感問題,如場館的建設、可能出現的抗議和腐敗指控。根據保護記者委員會的研究報導,中國是世界上監禁記者最多的國家,2014年至少有44位記者被拘押。保護記者委員會的亞洲項目協調人Bob Dietz說:「中國的新聞自由和人權記錄使之並不值得獲得舉辦權。2022年冬奧會的成功不將只取決於場地或者收視率,還應該取決於奧林匹克憲章中所提到的對人格尊嚴的尊重」。
保護記者委員會的相關推特帖截圖發於上述反對申奧的大陸媒體人群聊中,很遺憾沒有收到有效回應。難道以維護老百姓利益為宗旨而持反對意見的大陸媒體人,沒有太多維護自身權益的意識?理想化的認為,微信群聊是牆內模式,他們為信息安全著想,在謹慎發言。不論如何,只有抗爭,才能突破被管制的困境獲得自由,只有提振抗爭主動性,才有機會爭取到恆久的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