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5年02月23日訊】中國央視財經頻道對2014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進行了評選,排名前十的分別是:1哈爾濱、2南京、3惠州、4杭州、5青島、6寧波、7煙臺、8信陽、9成都、10濟南。山東以三座城市高居榜首,這家緊隨其後,而經濟龍頭北上廣則名落孫山,連前三十位都沒有排入。面對此情景,不知您作何感想。
事實上,自2010年前後,「逃離北上廣」就成為一個引發討論的社會現象。大城市房價居高不下、生活壓力持續增長的情況下,在白領中興起的思潮:要不要逃離北上廣,到二三線城市去安放青春?
處在北上廣等大城市圍城裡的人尚在思考,年輕的大學應屆生中有了答案:在智聯招聘發布的《2014年應屆畢業生就業力調研報告》顯示,2014年應屆生期望就業地中,41.3%希望到北京、上海、廣州就業,省會城市為54.2%,其他城市為4.5%。
從本屆應屆生最終簽約的城市來看,33.3%的應屆生簽約工作的工作地點在北京、上海、廣州,低於期望值41.3%;實際簽約省會城市的比例為57.0%,略高於期望值54.2%;實際簽約於其他城市的比例為9.7%,高於期望值4.5%。
從這一對比可以看出,大學生對就業於北上廣這類一線城市的渴望仍然高於實際情況,很多大學生希望就業於北上廣的願望最終落空,只得選擇其它城市就業。四萬多個被調查樣本中,實際簽約其他城市的只有約10%,這與其他中西部與二三線城市渴求人才的現狀相背離。
中國社科院發布了《中國城市競爭力報告》,在和諧和宜居兩個方面,北京、上海和廣州均不敵一些中小城市,未進前十名。但我們知道,大學生就業的選擇,首選還是北上廣,很多嚷嚷要逃離北上廣的白領,至今還是沒有逃走,有些貿然逃走的,最後又選擇了回來,再作馮婦。
社科院的好些報告,都難以令人相信,但這個報告,似乎還是靠譜的。即使從感覺上,我們也知道,北上廣的確沒有一些中小城市宜居。高污染,高房價,高物價,高競爭再加上高度的擁堵,一共「五高」,誇張點說,已經使得中國這幾個超大規模的城市,變成了人類不適宜居住的所在。但是,奇怪的是,為何人們還爭先恐後地往裡擠呢?
事實上,雖然二線城市比一線城市競爭壓力小一些,但面對個人所需的籌碼是一致的。因為在一線城市呆不下去,所以退居二線——這種「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說法經不住推敲。眼高手低的人,注定處處碰壁。二線不是任何人的備用輪胎。二線城市在努力一線,三線城市在努力二線,這種城市發展態勢決定了二線不是大後方,而是新主場。
有人離開是人性和城市的雙贏
世界上有另外一個你——這個你有一輛最新款的私家車,不擔心堵車也不擔心停車;這個你房子陽臺朝南,不擔心房價也不考慮買第二套;這個你不是文藝青年、不喝瓶裝水、按時吃飯、週末陪伴父母、從不租賃任何東西、不搞異地戀。這個你是慢生活的信徒,達到的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境界。
可惜這個你,與現實背道而馳——你長達10年的青春租住在30平方米的小房子裡、每天用2個小時通勤、一年未回家看望父母、只有泛泛之交沒有知己、把網際網路當你的精神慰藉。你習慣性對城市抱怨,每天忙於在上班時間偷菜,你堅信自己不過在等待機會,直至青春用完,才驚覺人生的路越走越窄。
一切從你選擇留在中國最發達的城市開始。社會學家鄭也夫說人生不外乎在追求三種狀態:舒服、刺激、牛B。其實也是一道城市選擇題:皆因年輕的你,愛冒險勝過愛安逸,愛牛B勝過愛舒服,自願進入人生願境最誘人、生存邏輯又最殘酷的一線城市。這是一筆風險投資:100個夢想家踏入人才濟濟的這個江湖,總有99個發現「牛B」不過是一場泡沫。
「逃離北上廣」代表後悔者成為社會流行語。白領返鄉潮與民工返鄉潮同時發生,你突然發現白領和民工原來是同一回事。
房價被視為罪魁禍首,北京的出租屋有膠囊公寓,深圳的「出租屋」有住人集裝箱——當住在集裝箱裡的蟻族不是小說而是現實,這個社會就有了一種荒誕的喜感。
作為工作狂,你突然明白,為了事業的前途,拋棄生活的前途並無價值,你需要的不僅是經歷的成長和工資的成長,還有生活的成長;作為夢想家,你突然明白,到二線城市去的不一定是失敗者,也可能是獨具慧眼的野心家。
不是每個人都不適合一線城市,正如不是每個人都適合二線城市。重拾你的生活,需要的不是逃離北上廣的悲情,而是深思熟慮的放棄——一線城市不會因失敗者的離開而受損,你終須明白,放棄北上廣只是你的個人選擇,不僅在選擇讓生活出現一個拐點,還在選擇一個別人看不見的機會、選擇一個最適合下一代的城市出身。
在諸多理由之中,唯獨將「逃離」視為悲劇是錯誤的表述——有人離開,是人性和城市的雙贏。有的人不該止步於大城市,退一步生活就海闊天空;有的城不該成為大城市,因為全世界最快樂、最幸福的城市,往往不是大城市。
對你而言,你內心產生的糾結與選擇,形成了10個轉身離開的理由——這個過程,對一個人而言是尋找自我的過程;對你即將離開或即將前往的那一座城市而言,是建立個性、尋找人性的過程。
一線城市是江湖,二線城市是道場
北上廣與世界同步,你卻因未能與它們同步而痛苦。
北上廣靠高房價獲取紅利、靠戶口高門檻集聚精英,靠高物價擠掉流動人口,強者雲集又暗藏經濟危機、情感危機、人際危機,是冷漠江湖;
二線城市往往靠宜居突圍,陸續決出人性化生活的單項冠軍:昆明以氣候聞名,天天是春天;長沙以快樂聞名,以夜場、超女與芒果臺形成吸引力;成都以安逸聞名,賞一次桃花動不動就10萬人同往。
在物慾時代,一線城市對你而言是主戰場;當成功成為一種毒藥,二線城市則是你尋找自我救贖的心靈道場。
一線城市是現貨,二線城市是期貨
全球化品牌早已搶灘二線城市,網路世界消滅了信息不對稱,都市圈讓一線城市與二線城市成為生活共同體,地方傳媒開始意識覺醒,地產巨頭已將目光移到二線城市——到一線去爭的是空間,到二線去爭的是時間。
挑好一個正值上升期的二線城市,考驗的是著眼未來的視野和以時間換空間的大智慧。
要在工作與生活中尋找中庸之道,就去找你內心的「1.5線城市」,畢竟它們能在你有生之年變成一線城市。
一線城市拼的是智商,二線城市拼的是情商
普遍的一個觀點是:一線城市機會多又相對公平,二線城市潛規則多又講人際關係。
但不要忽略,一線城市的機會可能是虛假機會,公平可能是虛假公平——你以為到了北京更容易名揚四海,其實只是名揚小圈子;你自以為擁有上海的高薪水,一年所餘依舊買不起一平方米的房子。
所有城市皆有潛規則,整個中國都是熟人社會,但沒有一個城市的所有機會能被同時屏蔽。
不妨反過來看,一線城市在拼智商,二線城市在拼情商。問題只剩下一個,就是你的情商是否高於智商。
一線城市有文化,二線城市有閑情
《廣告大觀》的調查證實過這一結論:在一線城市,75%的人傍晚6點至8點吃晚飯;在二三線城市,70%的人下午5點至7點去晚餐。一線城市有白領文化,但白領沒有太多時間去享受——如果你每天花費2小時在交通上,1年算下來要用去30天;二線城市沒有藝術電影院和話劇小劇場,唯獨有很多吃飯比你早、睡覺比你晚的閑情逸致。
一線城市有優越感,二線城市有歸屬感
城市是一種出身。河北燕郊小區外豎著偌大廣告牌:「沒有戶口,怎麼上好學校!」
購買房子的人祈禱的是燕郊納入北京,從此有個北京戶口。北上廣的戶口人人都知矜貴,所以早針對你設下城市門檻——你說你屬於這座大城市,卻沒有這座城市的戶口;你說你擁有這座城市的房子,其實距離市中心20公里;你說你在這個城市創造了人生價值,其實存款還不如二線城市的公務員。
收緊的一線城市能給予你優越感,寬鬆的二線城市卻能創造屬於你的歸屬感。
一線城市勝在GDP,二線城市勝在CPI
普遍的困惑是:為什麼選擇一線城市的人,拿著一線薪水,卻淪落下流社會?為什麼選擇二線城市的人,拿著二線薪水,卻獲得一線的生活品味?
《中產家庭幸福白皮書》發現,江蘇、四川、福建、重慶四地幸福指數最高,經濟最為發達的深圳、北京、上海、浙江幸福指數最低,一線城市「偽幸福」的人最多——皆因一線城市用金錢計算GDP,二線城市用幸福計算CPI——有白領去到二線城市,發覺收入少了一半,積蓄多了一倍;城市營銷專家王志綱舉過一個例子,在上海要1萬塊錢買到的幸福,在成都3000元就夠了。
一線城市讓人見世面,二線城市讓人拓視野
作家蕭乾說:「人生就是一次不帶地圖的旅行。」在《一生要去的中國100個地方》書中裡描述了100個地點,一般中國人永遠沒法去完全。
到過一線城市見過世面,到過二線城市去開拓視野的人,有機會成為真正懂中國的人——他會在中國城市的細微處,發現中國城市原來並未千城一面,市井處隱藏的是中國的多元化。
一線城市適合小眾者,二線城市適合生活家
為什麼一線城市那麼多文藝青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羅伯特•盧卡斯曾簡單回答過這個問題:「如果不是為了和其他人在一起,為什麼要支付曼哈頓或者芝加哥鬧市的高昂房租呢?」
小眾者在故鄉或是異類,但一到一線城市,最好是北京,總能找到志趣相投者;但若你是擁有平常心的生活家,反而適合留在二線,因為它的節奏往往與慢生活能夠合拍。
一線城市適合青春的前5年,二線城市適合青春的最後5年
青春的軌跡你我大概相似——也許最理想的狀態是,滿懷激情的時候前往一線城市建功立業,在疲憊之際降落二線城市。
「職業候鳥」前往二線城市已成趨勢,二線城市不再是敗者復活的聖地,同樣是機會之城——過去,出生地決定了個人命運。
今日,城市遷移只是人生一個小轉折,與成敗無關,與前途無關,與國家選擇扶持哪個地方富裕也無關。
一線城市是「飄之城」,二線城市是「一生之城」
二線城市和一線城市常常有一個差別:它在30分鐘的交通時間半徑內,總可找到你滿足一生衣食住行的所有需要。
北上廣是分裂的,甚至可說它們由幾個城市組成——候鳥族們只屬於行政概念的「北上廣」,他們住在遠離市中心的地方,抱怨城市未真心接納,生活方式偏偏與一線城市的傳統精神價值格格不入。
飄一代是最理想主義的一代,也是幸福感最微弱的一代——他們的房子、車子、傢俱、手袋甚至男友都可靠租賃而來,他們想找找不到的,永遠是一個心滿意足的固定地址。
如何與城市討價還價?
那些騎在高跟鞋上的白花花的大腿、那些雜誌封面上的CEO、那些疾馳而過的名車、那些好玩免費的party、那些CBD寫字樓的獨立辦公室、那些國際論壇和航班頭等艙的位子、那些高檔住宅小區的燈光,是為你而備的嗎?
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有千萬個夢想和同一個夢中情人——大都市。什麼樣的大都市能滿足他們?
光提名字就閃閃發光,聚集著權力、名聲、財富、美貌和才華的傳奇,體量巨大,建築摩登,交通發達,商業創新,物質繁榮,娛樂豐富,高人輩出,有著國際化面貌、全國最好的資源和最多的機遇。
他們心目中的大都市,通常被稱為一線城市。人人都想成為一線城市體面的一分子,在城中紮下根來,獲得幸福、尊嚴與好未來。
直到他們碰到大都市的殘酷與冷血。
你想留在大都市,攫取機會和享受優質生活,你需要大都市。但大都市憑什麼需要你?你的籌碼是什麼,除了你年輕的身體和旺盛的慾望?
退而求其次,你對大都市知難而退,退居二線三線城市,想在別處獲得幸福、尊嚴與好未來,仍然要面對同一個問題:你的籌碼是什麼,你能拿什麼與城市討價還價?
大都市的愛與恨
城中村和城郊村的出租屋、廉租房、經濟適用房,是大都市對弱勢者的恩慈(這恩慈現在基於政府的開發慾望和商業動機正在變得寡情)。
弱勢者藉此得以歇腳和喘息,換得時間來打拼,贏得在大都市更好的生活和前途。
我們在京滬穗深所見的蟻族和落魄者,其實都是懷著希冀的人。他們有夢,只是暫時沒有找到用武之地大展拳腳。他們孤身勇闖大都市,比許多憑關係就業的人、自認不行而退守家鄉的人更有勇氣。他們對古老而鮮活、龐大而凶險的大都市,有著撕心裂肺的愛:
「我在這歡笑我在這哭泣,我在這活著也在這死去,我在這祈禱我在這迷惘,我在這尋找我在這追求。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去,我希望人們把我埋葬在這裡,在這忘了感覺到我在存在,在這有太多有我眷戀的東西」——汪峰的《北京北京》,唱的就是這種情結。
對大都市的愛,換回來的不一定是愛,更有可能是無動於衷、輕視、嫌棄和虐待。甚至不給你表現的時間和機會。
你被視為大都市的負資產、問題青年和社會病的一份子。你為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狼奔豕突。你為一份不穩定的感情焦慮。
你的死黨、你的閨密的境遇和你一般上下。和你一起每天擠公交、擠地鐵的人從不憐惜你。
你領著暫住證、住著出租屋、吃著盒飯、走過鑲金堆銀的大街。街上每棟建築都價以億計,每個路人都想走在你前面。
那些騎在高跟鞋上的白花花的大腿、那些雜誌封面上的CEO、那些疾馳而過的名車、那些風流倜儻好玩免費的party、那些CBD寫字樓的獨立辦公室、那些高檔住宅小區的燈光、那些國際論壇和航班頭等艙的位子、那些為創業者和成功人士預留的人物專訪版面,都不是為你而備的。
你在大都市奮鬥,突圍。你一天天在老去,而大都市依然年輕。
二線城市與一線城市的同步性
被你忽略的二線城市,正在發生什麼?圈錢(招商引資)、圈人(引進人才)、圈地(建城擴城)、圈政策(城市定位)、圈都市圈(區域資源整合)。
你在大都市尋找突圍的時候,二線城市一點也沒閑著,正昂首闊步比照著大都市的規格邁進。1920年美國的城市人口首超農村人口,2007年世界城市人口首超農村人口,2010年中國的城鎮人口將首超農村人口。
聯合國經濟與社會事務部人口司司長茲洛特尼克說:中國已是世界上城市化速度最快的國家。
全球超過50萬人口的城市中,1/4在中國。中國二線城市的活力,正藏於這185個超過50萬人的中國城市中。
因為網際網路,二線城市與一線城市的資訊同步;因為城際快線和城鐵公交化,二線城市與一線城市的人流物流同步;因為商業連鎖,二線城市與一線城市的消費同步;因為都市圈,二線城市與一線城市的資源互動互補同步。
每個省都有全國上星電視;28個城市建設地鐵規劃獲批;國際品牌和全國性企業在諸多二線城市找到落點、開枝散葉。
二線的蘭州、武漢和西安都有全國性媒體;二線的蘇州、東莞、寧波、溫州的經濟實力個個富可敵省;杭州在「福布斯中國大陸最佳商業城市榜」上5年連冠……
不同步的是,二線城市在因一線城市的輻射性和產業關聯性而受惠時,自身的獨特優勢並不會被奪走:名勝古蹟,優質水土和空氣,港口,城市自然遺產、文化遺產和非物質遺產,傳統產業,相對便宜的投資和安居成本,地方創新等。
更重要的是,大多數二線城市近似不設限的城市,戶籍相對鬆動,「錢多,人才少」,對於投資創業者、創意產業族和產業工人有著「很飢餓」的需求。
有能力者較容易獲得機會和平臺,成為「新市民」中的精英,過上好生活。而工作中的上佳表現,仍然有機會進入全國視野,與大都市的精英同享榮耀。
今天的二線城市已非偏僻角落勢單力薄的城市孤兒,而統統歸屬於大都市圈棋盤,在其中扮演著努力成長的角色,機會一線化,壓力二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