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幾個在中國生活過的美國人口述,內容屬實。
首先,在中國的大小飯局都是肉山酒海──小盤圍繞著大盤,小碗環繞著大碗,大碗裡層還有大海碗,大海碗邊上還聳立著砂鍋,火鍋或者鴛鴦鍋,裡面都裝著能吃的各種小動物,比如雞鴨魚蝦,烏龜,牛百葉,蛤蟆腿,老鴨子什麼的,每個鍋裡都冒著熱氣並飄散出各種形容不出來的香味。除了熱菜還有小盤涼菜,大都認不出來,我能識別的只有一大盤某種飛禽的爪子,雖然肉不多,可是被你們中國人咬完了還唑,而且唑得特別乾淨。
西方人吃完飯,桌上基本是空的:中國人吃完,飯桌上的東西好像比吃之前還多了:各種骨頭魚刺,蝦皮鳳爪,加上咬不動的牛筋和堅果皮等等,統統堆積在桌面上,看上去有一種越吃越多的感覺。
每次和中國人吃飯,最渴望的就是能打包,把吃不完的雞鴨魚肉帶回家,甚至帶回美國才好呢,讓那些沒見過大世面的美國親友見識一下,中國人實在是太富有了。
你們中國人在吃這方面創意無窮!首先,你們偏愛帶腿的東西,在帶腿的東西裡除了桌子以外,其它一律都可以吃掉,無一倖免。就拿雞和鴨來說吧,淪陷到中國人手裡其實挺不幸的:從腦袋到屁股到腳丫子,沒有一個地兒不被吃的。
在中國人看來,一桌飯局要是不剩下三分之一,就特別沒面子。誰要是把剩菜打包帶走,就等於公開承認自己是貧農。作為美國人我雖然想帶走,可是中國人從來不給我機會和台階,不得已只好一步三回頭的地離開。看著那麼多沒吃完的好吃的,心疼得我肝腸寸斷的。
可能是平時缺少言論自由吧,中國人一旦坐在飯桌上,個個都變得特別健談,一個賽著一個聲音高,一邊說一邊用筷子指指點點。其中中年婦女的嗓門尤其高亢,和她們坐在一起我發現自己開始耳聾。還有,我的一位黑人同事因為躲閃不及,被鄰桌一位邊講邊吃的中國人用筷子扎瞎了眼睛。總之,和中國人吃飯挺危險的。
中國人別看個頭不大,可是胸懷特別寬廣,尤其是吃自助餐的時候。任何一個弱小女子都能端好幾盤堆積如山的螃蟹腿,大蝦,西瓜,麵條還有甜點,吃完了還能游刃有餘地低頭繫鞋帶,我真服了you了。
來華之前,聽人說中國是個含蓄文靜的民族,這話說得太不靠譜了。中國人平時可能是文靜,可是一旦吃起麵條來,那響徹雲霄的提拉聲能把誰嚇死。特別是吃打滷麵,那四處飛濺的湯水,誰坐在身邊都能「飛濺」個半飽。聽著那一聲緊似一聲的吸溜,即便你自己沒吃,也跟親口吃了一樣地過癮,這一點充分體現了中國人民的無私。
雖說每個大盤裡都有公筷,公叉子,但是中國人民只是開飯時意思意思用一下,等豪情湧上來就不再用了,直接用自己的筷子招呼。有朋友告訴我,公筷這個腐朽的制度是從西方引進的,怪不得這麼不得人心呢,太不接地氣了。
有人說中國人吃飯太浪費,說上海一天產生1200噸剩飯菜,說全聚德烤鴨店一天產生1000公斤剩飯菜。這有什麼呀?你不能光說浪費,你怎麼不說中國的農民,加工商和供貨商從巨大消費中掙了多少錢呢,沒錢他們買的起這麼貴的房地產嗎,出得了國門嗎,買的起名牌嗎,孩子留得起學嗎?食品行業不創造高額消費,中國的GDP能這麼高嗎?這都是BullShit! (廢話)。只要是浪費在中國,錢從這個腰包轉到那個腰包,還不都是你們中國人得利,這點浪費不算什麼。
最後說說喝酒,據說中國人一年喝掉的茅台酒能把西湖填滿,據說有一天將把西湖改名叫酒湖。中國人一開飯局必須有酒,再謙虛的人一旦喝了兩杯酒,就驕傲地說自己有任命國務院總理的權力,還說他一個電話,就能讓導彈奔向日本和美國。你要是聽多了中國人酒後的話,全世界各個國家根本沒有混下去的必要,要麼解散,要麼規劃成漢人就省心了。
中國人喝的酒必須是能讓一頭公牛絕育的那種烈酒。自己喝還不算完,誰一端起酒杯來一轉圈,所有人都得端起來,然後揚脖灌下去。據說周恩來總理就喜歡敬酒勸酒,每次他自己就能喝一瓶茅台。有一次據說把一位外國外交官灌的,吃完飯出去就撞了車。
我倒是覺得,可以考慮把勸酒作為暗殺外國領導人的一種謀略,讓人死前喝得美美的,死了也值了;即便撞不死,因為喝得大醉,也記不清是哪位先到現場的醫生又把他活活掐死的。
中國人勸酒時愛說:來來,走一個,走一個。所有男人女人就把酒端起來一口乾下去。
我不解地問:為什麼要說「走一個。」
一位誠實的中國朋友告訴我:每次喝完酒,等下次聚會時就少了一位,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先走了。大家心照不宣,誰都知道這麼喝下去,早晚有今天沒明天。
所以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為了把這好事讓給他人,喝酒時必須要說:來來來,走一個,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