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死後,家屬一直懷疑死因,因此,至今存在「魯迅之死疑案」。魯迅的獨子周海嬰還以此為題於二零零六年九月撰寫專文質疑日醫須滕。文中透露:魯迅的弟弟周建人曾「通過馮雪峰的妻子轉告給馮,說這個日本醫生不可信,應該換個醫生。過了幾天馮雪峰的妻子回覆說,她同馮雪峰講過了,他(馮)是贊成‘老醫生(平常大家對須籐的稱呼)看下去的’」。馮雪峰是當時的中共中央特派員。就是說,那時魯迅看病請誰,由共產黨負責,而須滕是內山完造介紹給魯迅的。周海嬰像許廣平和周建人一樣懷疑須滕,「這個態度不僅從來沒有改變,而且我們從來也沒有放棄探查求證。我們還通過組織向中央匯報過,並請求中央幫助查證。沒想到這種觀點有一天忽然被上綱為影響中日兩國關係的‘國際問題’」。一九八四年,大陸學術界首次有人發表《魯迅之死謎釋》,日本魯研界也很快有了反應,但作者紀維周卻因此「無端遭受種種責難,並被迫公開檢討」。這表明,中共不僅不幫助解疑,還阻止真相大白。與此同時,中共專門組織了有九個醫院二十三名專家參加的「魯迅先生胸部X線讀片和臨床討論會」,得出一個與須籐診斷幾乎完全一致的結論。可惜這未能解答周海嬰的疑問,所以,他在文章末尾表示「魯迅終究因何而死,我堅信這樁‘疑案’終將會大白於天下的」。
魯迅於十月十九日凌晨過世後,日文《上海日報》晚報第二天就發表了《醫者所見之魯迅先生》;此後又在十一月十五日出版的中文紅色刊物《作家》雜誌發表《醫學者所見的魯迅先生》。日本研究者北岡正子指出,兩篇文章內容不同。第二篇文章不僅吹捧魯迅,而且還透露說,「有一天我半談半笑地對先生(指魯迅)說:‘日本古時武士的習慣,是在每年元旦那一天修改遺囑。因為他們過的那種生活,究在什麼時候遭人殺死,是很難預測的。像先生這樣或者為了主張和主義,會受敵害的危險的身份,對於日本武士的那種習慣,我覺得是頗必要的。’當時他回答說:‘在我方面來說,到那時,我平生言論和主張,已很夠留在我死後了,那一套事恐沒有必要吧。’」須籐身為醫生在病人辭世後有如此舉動和談及上述對話偶然嗎?
內山完造則於十一月十六日發表《魯迅先生》,二十年後發表《憶魯迅先生》,從中可獲知,魯迅的絕筆是致內山完造的簡訊,內山被稱為「老闆」,魯迅請他打電話給須籐。須滕的文章在魯迅死後一年被收錄在中共地下組織出版的《魯迅先生紀念集》。一九九八年在北京出版《外國友人憶魯迅》,作者除了須籐、內山完造外,就是已證實的共產國際間諜史沫特萊、路易•艾黎和像斯諾一樣的紅色奴才。
為二零零零年出版的《周海嬰回憶錄》作序的王元化,一九三二年上初一時,就有老師在學校教他們學魯迅精神,給他留下深刻印象。果然他在「魯迅精神的感召」下,參與了「一二•九」運動,並於一九三八年投身赤潮,加入共黨。在中共奪取政權後被打成「胡風反革命分子」,遭受二十四年迫害。「平反」後,於一九八三年出任上海市委宣傳部部長,兩年後離休。對周海嬰的懷疑,王元化表示,「魯迅死於謀殺,是可能的」。二零零六年,我在研究紅色文藝及其源頭時就發現「魯迅的死讓中共獲得了生機」,而如果共產國際需要魯迅死,魯迅自然活不了。
魯迅病逝當天,共產國際間諜宋慶齡就到中央研究院,告訴蔡元培魯迅去世的消息,並請他參加魯迅治喪委員會。同一天,上海《大晚報》發表《魯迅先生訃告》,其中公布由十三人組成的魯迅治喪委員會名單:蔡元培、宋慶齡、內山完造、瀋鈞儒、蕭參、曹靖華、A.史沫特萊、茅盾、胡愈之、胡風、許季茀、周建人、周作人。
負責魯迅喪儀的馮雪峰私自把這個名單刪改為含毛澤東的名單,在日本報紙《日日新聞》上發表。內山完造與史沫特萊都名列魯迅治喪委員會,雖然其時史沫特萊本人已在西安等候蔣中正中計。
1933年蘇雪林於武漢大學(網路圖片)
獨具慧眼的巾幗英雄蘇雪林「見魯黨頌揚魯迅,欺騙青年,直出人情之外,殆以為國人全無眼耳鼻舌心意,可以任其以黑為白,以蕕為熏者,乃勃然不能復忍」,挺身而出專門寫信給蔡元培,用證據指出「一曰魯迅病態心理,將於青年心靈發生不良之影響也」;「二曰魯迅矛盾之人格,不足為國人法也」並質問蔡元培「如此為之表彰,豈欲國人皆以魯迅矛盾人格,及其卑劣行為作模範乎?」
她還洞徹到,「三曰左派利用魯迅為偶像,恣意宣傳,將為黨國之大患也。共產主義傳播中國已十餘年,根柢頗為深固。‘九•一八’後,強敵披猖,政府態度不明,青年失望,思想乃益激變,赤化宣傳如火之乘風,乃更得勢,今日之域中,亦幾成為赤色文化之天下矣。近者全國統一成功,政府威權鞏固,國人觀感大有轉移,左派己身大有沒落之憂懼,故於魯迅之死,極力鋪張,務蘄此左翼巨頭之印象,深入青年腦海,而刺激國人對共產主義之注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近聞魯黨議醵金為魯迅立銅像,設魯迅圖書館,發起各學校各界人民追悼會。又以魯喪未得政府當局慰問,表示不滿(見《大公報》)。若當局對魯迅略表好感,則彼等宣傳,可得合法之保障,國人視聽,更將為之混淆,吾信更進一步之政策:如要求國葬,宣付國史館立傳,各大學設立魯迅講座,各中小學採取魯迅著作為教材,皆將隨之而來。日本利用‘以華治華’,左派及魯黨利用‘以政府治政府’,設計之狡,用心之苦,亦相彷彿。」蘇雪林深知「有共產主義,則無三民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