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4年02月24日訊】在家裡,習近平叫她「虎妞」。她理解為,丈夫愛惜自己心性太直。
彭麗媛父親曾被視作「當權派」被批鬥多年,母親也一度被趕下舞臺。家中還有海外關係,一個舅舅在臺灣,這加重了她家遭遇不公待遇的程度。
一個家庭出身不好,連鋼琴也不認識的小女孩最終如何成為一個全國家喻戶曉的歌唱家?而她與丈夫習近平的相處,又是如何?人們都很好奇。
在家裡,習近平叫她「虎妞」。她理解為,丈夫愛惜自己心性太直。
她也不介意與好友分享這個「秘密」,比如春晚首席化妝師徐晶。從她在1980年代第一次上春晚之後,徐晶就一直用手中的化妝筆,精確掌控她的妝容——起初,徐晶的名氣比她大,撒切爾夫人、老布希訪華時,都是徐晶化的妝。但她成名之初標誌性的濃眉、大眼、大嘴,徐晶看得滿意,她家裡的兩個男人,總免不了一邊看著春晚,一邊說,嘴畫得太大。
這兩個男人,是她的父親,還有丈夫。
每到此時,她都接話反駁:「你們懂什麼呀,不懂。」時間一長,倒是開始認真考慮家裡兩個男人的非專業意見。她不敢對徐晶說,因為在她眼裡,徐晶是大腕。一直到1990年代,她才代為表達了這個家庭意見。徐晶嗔怪她怎麼不早說,「行,為了讓你們家那倆男人心裏舒服,給你畫小一點兒。」
她尊敬自己的化妝師,舞台下看不清的他人心計,也讓兩個女人不得不交流更多的悄悄話——她會偷偷告訴徐晶,今年的春晚想穿什麼樣的衣服,好讓徐晶按這身行頭準備合適的裝扮。必須悄悄說。之前彩排,穿好演出禮服走完一遍場,隔天再彩排,就被其他演員「山寨」了去。她不好公開表示不滿,又不想讓這個虧吃得太結實,索性彩排時穿一套春晚那天絕不穿的備用服裝。
後來她成了比徐晶大得多的腕兒。但有人輕慢徐晶,她的「虎妞」勁兒上來了。一場在廣州舉辦的個人音樂會前,她哭了。傷心的觸發點是,廣告沒有打上化妝師徐晶的名字。徐晶覺得不重要,她不這麼認為。要重新印,不然沒法開演。
她愛美,並與那些呵護她完美舞臺形象的朋友,保持著親密的個人交情,無論職位。徐晶說,當年央視有位資深燈光師,每次錄她的節目時,總能收到她送來的禮物。這位燈光師也為她設計出了獨特的燈光佈置,一次在四合院拍攝,她出場時,頭髮一直逆光,漂亮至極。
家鄉藝考
當沒有唱歌給更多人聽的時候,她是不漂亮的——小時候,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她身形瘦小,頭髮發黃。
1977年的9月是美麗的分割線。她曾經耗了接近半天的時間,靠在山東濟寧師專的一棵大樹下,從早上8點多鐘,到11點40分左右。那天身上穿的是花格棉襖,套一件褂子。她自己也覺得土。被藝考老師的輕慢,讓人更感到難過。
幾天前,她收到了來自山東「五七」藝術學校(後更名為山東藝術學院)的信件,通知當時還未滿15歲,正在讀高中的她參加藝考。
這是一次曲折的嘗試。
在老家山東鄆城,縣城梆子劇團的存在,既見證了她父母的相遇與婚姻,也給予了她5歲就能登臺的天賦與機會,使她很早就體驗了「大篷車」式的演出生活。如果1970年代的世界繼續「當前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下去,縣裡的劇團,很有可能為她提供餘生的一切。
身為劇團黨支部書記的父親,被視作「當權派」被批鬥多年,母親也一度被趕下舞臺。家中還有海外關係,一個舅舅在臺灣,這加重了她家遭遇不公待遇的程度。最現實的問題是,三個孩子要養活,而她是老大。這一年,縣城劇團已經給了她一份工作,可以做個說琴書,或者唱墜子的演員。
正在鄆城駐點的山東省文藝演出團老師楊松山,比她的家人更確信,她的天賦完全可以彌補家庭出身上的不足。楊松山對這個時常跑來客串演出的小姑娘印象深刻,並認為她只應該唱歌——當時,她主要是跳舞,比如邊跳邊唱。她對自己能不能唱歌有些猶豫,楊松山試圖打消她的疑慮,想招她到山東省歌舞團,省文化局領導的答覆是:年齡太小,不如先推薦去考藝校。
她接到通知時已經遲了。弟弟生著病,父母走不開,父親塞給她在鄆城一中的音樂老師10塊錢,請他帶著孩子去趕考。又花4塊錢買了兩條煙,遞給縣物資局的一個拉煤車司機,好讓孩子和老師在去濟寧考點的路上,都能有個座。83公里的路,她在發動機鐵殼上坐了好幾個小時。
住的是濟寧的鄆城汽車轉運站,一個老鼠滿地躥的地方。令人滿意的是,開水管夠。出門前母親說,只要每天都能喝上開水,憑她的嗓子,肯定能考上。她很聽話,每天喝三壺開水。考試這天早上,她7點起床,吃了一張頭天買好的大餅,用開水泡著吃。然後走了2公里的路去考點。然後被藝考老師一再擋在門外,讓其他考生先考,一直等到11點40分左右。
藝考老師開始出來吆喝,還有沒有沒考的學生?她從大樹旁走進了教室。大家都已準備收攤,許多人閑坐聊天。有人問,你唱什麼歌?藝考老師告訴談鋼琴的人,給她起個調。又問,起什麼調?
她沒見過鋼琴。在鄆城,只有手風琴和腳踏風琴。她也不認識簡譜。她不知道起什麼調。
藝考老師示意隨便起個調。面向鋼琴的方向,她唱了起來。
就像童話裡的故事一樣,當她唱夠幾句之後,一個老師說,你停下來,站過來給我們唱。人們停止了聊天。一首歌唱完,她又被要求唱了一首,跳了一段舞,還朗誦了一段詩詞。「加演」結束之後,她得到了一句肯定:明天來複試吧。接著,她成為整個考點錄取的四五個人之一。
因為家庭出身,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過程注定讓人緊張,但楊松山的判斷還是對了。1978年,她有了一個新身份——山東「五七」藝術學校中專部學生。兩年後,楊松山帶著她到北京,出現在全國民族民間唱法會演的現場。對於18歲的她來說,這次北京之旅的最大收穫,是一位前輩來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