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4年01月21日訊】瞿秋白,是繼陳獨秀之後的中共早期主要領導人,1935年被國民黨抓捕後處死。在其被處死前的一個多月中,瞿秋白完成了《多餘的話》。他在「代序」中寫道:「我不怕人家責備、歸罪,我倒怕人家‘欽佩’。但願以後的青年不要學我的樣子,不要以為我以前寫的東西是代表什麼主義的。」
在文章中,瞿秋白坦言自己不過是一個半吊子的文人,參與政治運動,乃至成為中共的領袖完全是一個「歷史的誤會」。他在《我與馬克思主義》章節中稱自己根本沒有系統研究過馬克思主義思想,《資本論》更沒有讀過,僅有的常識,機會都是從報章雜誌上的零星論文和列寧幾本小冊子上得來的,但因為很少有人研究馬克思主義思想,所以他才「偷到所謂‘馬克思主義理論家’的虛名」。
認為當中共領袖是個歷史誤會的瞿秋白還認為,用馬克思主義來研究中國的現代社會是個「更重要的誤會」,因為這是由他這個對馬克思主義一知半解的所謂「專家」開始的,這樣的研究能有什麼結果?
在最後的「告別」中,瞿秋白稱自己的人生是一出「滑稽劇」,因為自己始終無法成為無產階級的戰士。
也正是因為這「驚世駭俗」的《多餘的話》,本已被中共認定為「革命烈士」並安葬在八寶山的瞿秋白死後也不得安寧,其家人也是備受磨難。
據大陸《文史參考》2010第10期的《「瞿秋白冤案」不始於「四人幫」的迫害》一文透露,1962年香港自聯出版社出版了司馬璐寫的《瞿秋白傳》,書後附錄《多餘的話》全文;1963年,《歷史研究》第4期發表了戚本禹的《評李秀成自述》,斥李秀成為叛徒。學界和中宣部都對戚文提出了批評。
然而,當1962年後重提「階級鬥爭」的毛澤東看到《多餘的話》與《評李秀成自述》後,下了如下斷言:李秀成是「白紙黑字,鐵證如山,忠王不忠,不足為訓」,認為瞿秋白「無非是向敵人告饒,自首叛變」,並表示:為什麼不宣傳陳玉成而宣傳李秀成?為什麼不宣傳方志敏而宣傳瞿秋白?應該說,此時的毛將其與他想要解決的「黨內叛徒問題」緊密聯繫了起來。在那樣的年代,既然毛下了這樣的短語,其他人只能遵旨行事。本已進行的瞿秋白故居陳列展停辦。
1966年文革爆發後,「抓叛徒」的浪潮席捲全國各地,《多餘的話》被稱為「瞿秋白叛黨宣言書(自白書)」。1967年4月22日,江青在一次講話中說:「八寶山也不都是烈士,還有瞿秋白嘛!」5月6日,北京政法學院、北京市法院紅色革命造反總部合辦《討瞿戰報》第一期出版。5月12日北京政法學院紅衛兵衝進八寶山,砸壞了瞿秋白墓,其屍骨被扒出拋揚,而且強迫瞿秋白的遺孀楊之華對著丈夫的森森白骨進行批判。
而就在這之前,紅衛兵還衝進江蘇常州西門公墓,砸壞了在那裡的瞿秋白母親金衡玉的墳墓,而葬於濟南南郊的瞿秋白父親瞿世瑋的墓碑不僅給砸掉了,且墳也給平了。
死後不得安寧的瞿秋白的家人也同樣不得安寧。不久,楊之華也被隔離審查,後被撤銷北京戶口,轉到關押重要政治犯的秦城監獄,其他親屬也都受到各種嚴苛待遇。1973年10月20日凌晨,72歲的楊之華在秦城監獄含冤病逝。 文革結束後,中共給瞿秋白予以平反,只是一個「平反」就能化解了「九泉下仍遭受的莫大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