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3年07月24日訊】(看中國記者李婉君編譯報導)本文為《失去新中國》的作者Ethan Gutmann2013年7月下旬最新發表在美國《旗幟週刊》(The Weekly Standard)的分析文章,題為「在展出中的遺體(Bodies at an Exhibition)」。文章以質疑現在正在全球巡迴展出的這些塑化屍體的最初來源開頭,追蹤了這些神秘亡魂是誰,及王立軍夜奔美領館踢爆了什麼秘密。
以下為中文譯文。因原文很長,為方便讀者閱讀,譯文略有刪節,小標題為譯者加。
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進入在維也納自然歷史博物館的「人體世界」展覽,它引發了記憶。我站在這個黑暗、陰沉、離奇寂靜的房間裡,展品展示了在不同發育階段的胎兒。該展覽的策劃者-德國醫生岡瑟·馮·哈根斯(Gunther von Hagens)從這些小屍體中吸掉了所有的液體和脂肪,並通過他的塑化過程,用硬塑料填充屍體的軟組織。通常,如果你在博物館裡看到一個胎兒,它是漂浮在一個罐子裡的液體裡,它們是紅色或是黃色和半透明的。這些屍體看上去似乎是清一色的灰色,這讓我回憶起了我兒子出生的那個場景,他是提早一個月剖腹產:當醫務人員把他從我妻子的子宮里拉出來時,他的身體看起來發灰。
我用挑剔的眼光來到維也納,來質疑在這樣的巡迴展覽中(首創於1995年,但現在的規模要大很多),最新的展品可能包括了那些來自中國的政治犯和宗教犯。然而,是馮·哈根斯把我吸引來的。他的展覽標出的展出目的是健康教育。好奇心使我走進了馮·哈根斯的怪胎秀。
啞巴證人巡展
展覽一開始,展出的是一名男子,除了靴子和滑雪板,什麼都沒有穿。他正在展示一個完美的分割:他的皮膚已被剝除,露出了裡面的每一根筋腱,每一塊肌肉。他的眼睛是激烈的,直視著地平線。從頭骨往下,他的身體被劈開,鋸成了一半。
一個屍體在針對一個假想的對手下棋(原文配圖)
經過了幾個展室,那些屍體擺出了莊嚴的和毛骨悚然的姿勢,例如,一個屍體在針對一個假想的對手下棋,很顯然,馮·哈根斯也希望自己被作為一名藝術家而獲得讚賞。但他挑戰了姦屍的禁忌。在展會的出口,一對夫婦在從事凝固住的性交姿勢,這一姿勢為色情片的導演們青睞。
現在,這個房間裡有一名10歲的孩子穿過。但是,這不是我關心的。讓我心裏難受的是其中的一些屍體,尤其是那些女性的屍體,她們的腿短,(相對於白人)不同尋常。有關那些腿的一些東西,頭骨和小骨架,看上去像是中國人。
在展覽中,本應該沒有任何中國人的屍體。但是,這裡情節開始變濃:實際上有兩個相互競爭的展覽周遊世界,馮·哈根斯的「人體世界(Body Worlds)」和由美國一家娛樂公司管理的「人體:展覽(Bodies: The Exhibition)」。後者的屍體是由馮·哈根斯的徒弟隋鴻錦教授提供。
回到1980年代後期的德國,馮·哈根斯對塑化屍體夢寐以求,他的學生隋鴻錦說服他,說在中國該塑化處理會更便宜。在1999年,馮·哈根斯大連生物塑化有限公司在大連市得到官員們的批准。在2001年,在馮·哈根斯的指導和隋鴻錦的管理下,該工廠開始產出塑化屍體,一些醫療機構支付數十萬元來購買一具標本。同時,隋鴻錦成立了自己的秘密塑化廠,並最終在另一個地點成為了大連鴻峰生物科技公司。馮•哈根斯發現後把隋鴻錦開除出自己的公司,隋則開始了「人體:展覽」。
神秘亡魂他們是誰
2008年,一位身份不明的大陸線人出現在美國廣播公司20/20節目中,聲稱在隋的展覽中,標本是在中國被處決的囚犯。該線人事後又撤回了自己的說法,稱是馮·哈根斯操縱他抹黑隋的。然而,事後,隋的展覽不得不在其入口處被要求發表聲明:「本次展覽展示的遺骸是中國公民或居民,最初來自中國警方。中國警方可能收到的是中國囚犯的屍體。舉辦方無法獨立核實您正在看的人類遺骸是不是那些被關押在中國監獄裡的人。」
馮·哈根斯自己避免了這一義務。他在此前一年已關閉了他在中國的業務,並在20/20節目中眼淚汪汪地聲稱,他單方面焚燒了他的中國標本,取而代之的是合法捐贈自己身體給科學的白種人。
也許,毫無疑問,一些白種人有腿短的。但巧合的是,在維也納的展出中,這些短腿的標本,面部肌肉都已經被系統地剝去,所以無法追蹤到亞洲人或任何其他奇怪的特徵。在一個屍體中,除了骨架,那名婦女的屍體只剩下了每一個複雜的蜘蛛神經。這是一個驚人的景象。試想一下,一個訓練有素的塑化專家,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剝去一具屍體上的每一點皮膚和肌肉及內臟器官。六個月?現在讓我們從馮·哈根斯的心態來想一下:您已經創建了藝術的屍體;已經給它們命名,並擺好了,內心熱愛它們。你會只是因為那個叛徒隋而摧毀你的手藝嗎?也許會,也許不會。那會不會是因為遭到了被中共當局官方打壓的法輪功團體的抗議?
1990年代在中國風行的法輪功,是圍繞塑化屍體交易提出的新的質疑的中心,尤其是隋的工廠所賣出的屍體,他已經售出了估計1000具中國人的塑化屍體。法輪功很快成為中共偏執的犧牲品。當時,有7000萬人煉法輪功,超出了中共的人數。而且,法輪功還致力於中國的傳統道德價值觀「真善忍」,原本沒有嘲弄這個以原法西斯為目標的「新中國」。在1999年,鎮壓開始了。
2006年,法輪功指責中共將法輪功信仰者活體摘取器官供移植之用。當時我並不完全相信這種指控。然而,經過廣泛的調查,包括對法輪功難民和世界各地醫務人員的超過100個採訪,我得出的結論是該指控不容忽視。
在中國,摘取死囚的器官是一個確鑿的事實,摘取腎、肝、心臟、肺和眼角膜手術通常是在當地公安局下的軍隊醫院裡進行。在理想的情況下,該過程是在囚犯遭受極端的物理衝擊(例如子彈)或高度鎮靜劑下進行。無論哪種方式,如果在摘取完成前犯人仍然活著,器官接受者會有更低的器官排斥概率。一些這些器官,大概是一小部分,是為那些年老的幹部摘取的,其餘的銷往中國富裕的器官接受者或來自日本、歐洲和北美的器官旅遊者。維族人也有被摘取器官的。很可能藏人和家庭基督徒也有,然而相比之下,我估計有65,000名法輪功被當局偷偷地放到了刀下。這種過程沒有任何法律可言,沒有法輪功受害者犯有死罪,即使是用中國模糊不清的法律標準。
在我得出上述結論之前,老年的女性法輪功修煉者耐心的告訴我,馮·哈根斯和隋的展覽用的屍體是法輪功學員的。那時我忽略了她們的說法。我想,這太聳人聽聞了。但在維也納,我注意到了在展出的一些塑化屍體中,肝臟和腎臟看上去不見了。會不會是這些屍體被用作了雙重用途?他們的器官在塑化前先被摘走了?而這些腎臟和肝臟仍在一些中國、日本、歐洲、美國的老年人身體中活著?
就目前來看,該展覽是一個啞巴證人。但是,中共在剛剛過去的一年內的意外事件可能開啟一點這個謎團。
王立軍夜奔美領館踢開謎團
回到2012年初,中共領導層本預計會順利過渡。胡錦濤將在秋天下臺,而各種派別,即所謂的改革派和強硬派在悄然競爭,習近平是一致領先的新領導候選人,而一些江澤民嫡系強硬派在力推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
薄熙來長期的得意門生-重慶市警察局長王立軍讓薄熙來的角色致命破滅。在2012年2月6日晚,王立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老女人,得到一輛車,驅車前往美國駐成都總領事館。約30個小時,王立軍吐出了有關他的老闆(薄熙來)的機密信息,並要求避難,而薄熙來讓警車包圍了領事館。最終,中國國務院讓王立軍向中國當局投降。幾乎所有西方媒體都報導了這一事件,僅僅過了一個月後,薄熙來被撤職。標準的解釋是,薄熙來的妻子謀殺了一名英國的外籍人士叫尼爾·海伍德。不同尋常的是,中國國家控制的媒體被允許報導這一謀殺案;同樣不同異常的是,西方和中國的媒體都以本質上是相同的故事結束。這應該會告訴我們一些什麼。對於所有的這些聳人聽聞,該事件並沒有顯著威脅到黨。
顯而易見的問題是:該謀殺案是否是在轉移注意力,實際上存在另一樣東西-就是王立軍可能已向世界透露的有關他自己和薄熙來的事情,這可能遠遠更損害黨的形象。
1999年後,即使按照中國的標準,法輪功修煉者在中國遭受的騷擾、逮捕和酷刑也是凶猛驚人的。海外 「追查迫害法輪功國際組織」多年來,他們辛勞地準備出詳細的報告供西方人閱讀。在王立軍前往成都美國領事館幾天後,該組織的調查員從王立軍在2006年一個獲獎儀式上挖出了一個非同尋常的聲明:「對於一個老警察而言,看到有人被執法並看到他的器官被移植到好幾個人身上,我非常感動。」
遼寧省是薄熙來和王立軍的大本營。當薄熙來從大連市市長升為遼寧省省長時,王立軍是遼寧錦州的警力頭子,並指揮「錦州市公安局現場心理學研究中心」。據中國官方2006年與上相同的頒獎典禮上,王和他的中心因率先使用一種注射毒針解決了一個在中國困擾了十年的摘取器官問題而獲得光華創新特別貢獻獎。他們解決了如何從活著的囚犯身上摘取器官,又不引發肌肉不自主的收縮或損害腎臟或肝臟。王和他的代理在器官移植現場監督了「幾千例密集移植」。
薄熙來2012年3月15日被解職。四天後的夜晚,北京出現了奇怪的調兵,這說明有意外的黨的領導派系鬥爭激化。第二天,「活摘」和「王立軍活摘」在中國國內的搜索引擎百度上突然被解禁,可以搜索,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說法被解除審查歷時一個晚上。三天後,中國的醫療界領導做出了聲勢浩大的公開宣布,稱他們將在三到五年內結束摘取死囚器官(沒有提及良心犯)。
這是中共領導層在對泄露出來的王立軍在薄熙來領導下在中國營運其中一個最大的摘取器官商店的回應,首先在百度上看到派系的動作,然後與醫療領導形成統一戰線發布該公告。我採訪的曾被關進勞教所的法輪功難民提供了間接的確認:目擊者一致指出,遼寧省,包括具體的位置,例如蘇家屯和大連,從2001年至2005年是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震中。顯然,錦州也在該名單上。
遼寧四大條件成為活摘震中
馮·哈根斯在大連的工廠在1999年出現了一個問題。正如馮·哈根斯當時抱怨的那樣,中國人不捐自己的身體。也許一個屍體塑化廠可以使用無家可歸的流浪者無人認領的屍體,但中國的屍檢法規要求這類屍體需要在太平間停放30天。成功的塑化需要在死亡後不久先注射福爾馬林,再注入硅膠。摘取器官的蔓延有可能挽救了屍體塑化業,並從2001年開始,在遼寧省存在四個「有利」條件實現這兩個程序。
首先,大量新鮮屍體的供應:(1999年鎮壓後)關押大批法輪功學員的湧現(我估計在2000年和2001年,約有50萬至100萬的法輪功修煉者被拘押),我相信,發生了大量的秘密手術,令年齡介於25歲至40歲、沒有外傷的屍體突然供應充足,正如馮·哈根斯在一個內部的通信中指出,這恰恰是他的人口需求。當薄熙來升任遼寧省長,他下令大規模擴張形形色色的拘留設施,尤其是在如錦州、大連,及在現在臭名昭著的瀋陽馬三家勞教所附近的位置。維族人、某些基督教家庭教會人員和藏族可能成為被摘取器官的目標,但證人們一致報告說,遼寧變得臭名昭著,因為那裡有大量的「無名的」年輕法輪功修煉者,他們為了避免讓他們的家庭陷入(遭迫害的)困境而拒絕透露姓名。
第二,國際銷售:隨著器官摘取行業的增長,遼寧省制定了謹慎的程序,向來自歐洲、日本和北美的器官旅遊者銷售醫療用品,及全省拉攏外國醫療投資。在1999年,馮·哈根斯親自在星海友誼獎儀式上接受了薄熙來頒發的獲獎證書和獎章;後來,據隋鴻錦說,馮·哈根斯吹噓他與薄熙來的密切關係。
第三,省級公安局協同:「追查迫害法輪功國際組織」的一名調查員給隋鴻錦的電話中,隋鴻錦承認他所在的屍體塑化廠絕大多數屍體直接來自大連市公安局。搭著薄熙來的順風車,時任錦州市公安局頭子的王立軍,其影響力遠遠超出那個職位。遼寧省公安局的其他官員似乎完全協同薄熙來所代表的集團:江澤民嫡系建立自己的職業生涯,一部分靠選擇站隊,一部分靠迫害。反法輪功的運動如火如荼。那些想要出人頭地的人必須顯示出他們是多麼強硬。
第四,協同合作:像王立軍的活摘中心需要有穩定的囚犯(供有錢的外國人進行組織匹配),及屍體塑化廠(來滿足醫學院和雄心勃勃的全球展覽需求)。然而,王立軍和其他像他一樣的人,不必與馮·哈根斯和隋競爭獲取屍體,通過維也納展覽來判斷,他們可能是在共享。明鏡週刊報導了在2001年底截獲的隋給馮·哈根斯的一封電子郵件:「今天早上,兩具新鮮、最優質的屍體抵達工廠。幾個小時前,才剛摘除肝臟。」這明顯顯示,那些屍體在抵達塑化廠前在另一個地方被摘取了器官。考慮到從器官摘取到後面的塑化,裡面的巨大利潤讓一具屍體收穫40萬美元-在錦州摘取器官,然後開車四個小時送到大連。只要一具屍體在死亡24至48小時內抵達塑化廠,就可以被用作塑化。
找出大規模謀殺的受害人
是不是良心犯的屍體被專門用於器官摘取?我們能不能肯定地知道?也許不能。當馮·哈根斯堅稱他燒掉了所有他塑化的中國人的屍體時,他當然也有可能說了真話。但如果值得回答這個問題的話,實際上有個辦法:測試DNA。
據我諮詢的醫療專家,可以從固定的解剖標本中提取DNA,來證明親緣關係。換句話說,可以從兩個展出的屍體中獲得樣本,測試馮·哈根斯的標本是否全是白種人,然後看看有沒有會符合中國人的DNA,對隋的展出也做同樣的測試,並與那些在大量塑化的年份,那些被公安局抓走的、被強迫失蹤的家人進行DNA對比。
能找到匹配的「失蹤人士」嗎?最初,這將會比大海撈針還難。法輪功的「明慧網」公布了一個在遼寧省失蹤的法輪功人士名單。可以聯繫他們的家屬。如果有足夠多的家庭開始意識到這方面的努力和提供樣品,一點點唾液是最好的,那麼找出匹配的機會將會大大增加。
這裡,關注的原因是道德的窘境:人類下滑到投入大規模的謀殺。
(譯文有刪節,點擊看原文)